第 37 章〔這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2 / 2)
雲樘認真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傅時潯同樣回望著他,神色嚴肅而認真道。
「我想把這個答案,親口告訴阮昭。」
*
十天後。
顧筱寧在醫院見到阮昭的時候,她瞧著穿著病號服的人,眼眶瞬間紅了,惹得阮昭都不由無奈道:「你要是哭出來,我就真瞧不起你了。」
「瞧不起就瞧不起,你遭了這麼大的罪,我哭兩聲怎麼了。」
這會兒她又忍不住抱怨:「我們還是親閨蜜嗎?你住院,全世界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那倒不至於,」阮昭搖頭。
可是她剛說完,想了下,突然又愣住,她身邊實在沒什麼朋友。
她受傷,除了顧筱寧之外,也就隻剩一個梅敬之不知道。
顧筱寧卻敏銳的逮到了她的表情,怒道:「你看看你的表情多心虛,是我吧,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就是我吧。」
阮昭低聲說:「還有梅敬之不知道。」
「我靠,他跟你什麼時候關係啊,我跟你什麼關係。」
不過阮昭這會兒反而好奇了,她問:「你知道我住院,是你去家裡了嗎?」
她沒有特地打電話,告訴顧筱寧這件事,所以此時顧筱寧過來,她就猜測她是去家裡,估計是從董姐那邊得到的消息。
「不是。」顧筱寧得意的一搖頭,她說:「你大概都猜不到我是從哪兒得到消息的。」
她估計吊起阮昭的好奇心。
奈何阮昭依舊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樣,篤定的望著她。
完全不著急的樣子。
顧筱寧徹底被打敗的說道:「你就拿捏我吧,你就是知道我肯定憋不住是吧。」
她確實是不太守得住秘密,特別是在阮昭麵前。
「我是去考古隊,怎麼都沒找到你,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你居然住院了,」顧筱寧忍不住在她肩膀上打了下,低聲說:「你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情,真不告訴我啊。」
阮昭:「有醫生和護士每天精心照顧,告訴你,也隻是會打擾你工作。」
顧筱寧嘆了口氣。
她能不知道阮昭的性格嗎?
從來都是,從來都是清冷的模樣,從不麻煩人,也拒絕麻煩。
「不過你為什麼會去考古隊?」這次阮昭主動問道。
顧筱寧:「看來你已經不知道,外麵都變天了吧。」
阮昭:「變什麼天?」
「就知道你不怎麼玩社交媒體,來來來,給你看看,你的那位傅先生,現在在網上有多火。」
原來就在阮昭受傷住院的這幾天,北安電視台聯合社交媒體,對鳴鹿山秦漢古墓發掘遺址做了一次實時報道,就是對秦漢古墓的發掘,做了現場直播。
「本來我們台裡領導的意思,一是配合市裡的宣傳,二也是為了順應現在保護咱們中國傳統文化的潮流。但畢竟考古是冷門,大家都做好了沒人看的準備。所以一開始先期過去做直播的,就一個團隊。」
「結果你猜怎麼著,一天下來,一千萬的直播觀看,微博的話題不到兩天就破億了,他們開的官博,幾天就漲粉上百萬。熱度真的是出乎我們所有人的爆炸。」
阮昭確實也沒想到,她才離開短短幾天,就發生這樣巨大的變化。
她忍不住問道:「所以傅時潯怎麼了?」
顧筱寧撞了下她的肩膀,欠兮兮的說:「裝什麼呢,他長什麼樣,你還不清楚?你說這種大帥哥,哪怕他躲在藏地高原上,隻要有個手機,都能火遍全國。更別說他在我們全鏡頭的直播下麵,帥成那樣,網友長了眼睛都能看見他好吧。」
自從進入了自媒體時代之後,多少網紅憑借了幾秒鍾的驚為天人,迅速火遍大江南北。
「正好,我們現在就在直播呢,我給你看看吧。」顧筱寧已經徹底忘了,自己今天是來乾嘛的了。
等她打開直播平台,果然就在首頁最熱門的大圖推薦上。
連標題都寫的挺引人的。
——感受『雲考古』,考古大帥哥帶大家體驗千年古墓開盲盒。
點進去,鏡頭正好就對準了四號坑,此時坑底的傅時潯正在移動的平台架上,他匍匐在上麵,一點點挖掘著埋在深土裡的文物碎片。
「傅教授的臉,我可以再看一萬年。」
「這什麼身材啊,傅教授的肩寬離譜,快把外麵的白大褂脫了,我要看倒三角。」
「世界上有什麼是完美的嗎?有,那就是傅教授。」
「我之前以為傅教授的臉已經夠好看的了,直到我看到了傅教授的手指。」
底下直播彈幕刷的飛起,根本來不及看清楚。
評論區更是各種對傅時潯的彩虹屁。
阮昭以為自己對傅教授平時做的已經夠過分的了,直到她看到一條熱評說『好想聽他難以自持的叫聲』。
底下一堆『送你上去,讓你到全國人民麵前丟臉。』
顧筱寧見她盯著這條評論看個不停,生怕她生氣,趕緊把手機拿回來:「放心,放心,傅教授是你的,這些網友頂多是眼饞眼饞。」
「所以,現在他是紅了?」阮昭問道。
顧筱寧點頭:「對啊,我們電視台好多製片最近都在打聽他,各種想要邀請他上節目的。畢竟大學教授上節目挺多的。況且他還長得這麼帥。」
阮昭:「他肯定不喜歡。」
顧筱寧:「你確實是了解他,他一口就拒絕了。」
「聽說一開始,我們直播采訪他,他也不願意。還是後來考古隊領導找他談話,他才勉強接受。」顧筱寧解釋說:「但接受直播采訪嘛,肯定得找形象好的吧,有他這種大帥比在,都不好好利用的話,真的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其實這幾年文博本來就挺熱的。
這次鳴鹿山秦漢古墓遺址,不僅搭上了文博熱,還有考古大帥哥的加持,一下就點燃了各大社交平台。
「對了,你住院,他怎麼都不來看你?」顧筱寧有些不滿。
這幾天她也在考古現場,可是親眼看見,傅時潯每天都忙進忙出的,根本沒時間來看阮昭。
顧筱寧說:「本來你就是為了他,才進的考古隊,結果受了傷,他最起碼應該照顧你吧。」
「誰說他沒照顧了?」阮昭答道。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敲響,一個外賣小哥模樣的人,拎著一個盒子,懷裡抱著一束淡雅的百合花。
「阮小姐,您的午餐和花。」
對方很熟稔的走了進來,直接將手裡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又把原本擺在對麵桌子上花瓶裡的花換了下來,將自己帶過來的那束百合花放進去。
阮昭的病房位於醫院的高層,獨立病房,陽光密密實實的壓進來。
將原本雪白一片的病房,染成了金色。
「阮小姐,我先走了。」外賣小哥熟練的弄好東西,拿上換上的那束花,走了出去。
顧筱寧看著花瓶裡的花,又看著桌子上的食盒。
她指了指,忍不住說:「這該不是……」
「你們不會已經在一起了吧?」顧筱寧疑惑的問道。
阮昭說:「還沒有。」
「那還等什麼?」
阮昭陷入沉默,那天她從病房裡醒來後,所有人沖進來,聽著姑父、韓星越、雲霓和雲樘他們焦急又關切的問候,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後麵傅時潯的身上。
他就站在門口,安靜的看著自己。
阮昭又想起他在小木屋對自己說的話,他說自己之所以這麼多年,從未忘記那個小女孩,就是因為他害怕,所有人那麼否定他的說法,是因為那個小女孩為了救他,已經死掉了。
光是這樣的猜測,就讓他如同背負著枷鎖般,從未走出來。
「你剛才不是說,我是為了他進考古隊,他應該來照顧我?」
顧筱寧愣了下,她確實是這麼說的。
阮昭說:「但我最怕的就是他這麼想,道德感強的人,總會將一切都背負在身上。筱寧,傅時潯就是這樣的人,他已經背負了太多,所以我不希望我也成為他道德感的枷鎖之一。我不希望他會認為,如果我不是因為他去了考古隊,就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此刻阮昭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掌。
顧筱寧『啊』一聲尖叫出來,阮昭的手掌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最嚴重的是她手背上的一條傷疤。
長長的一道傷疤,黑色的針線縫在傷口上,顯得格外猙獰。
「怎麼會這樣,」顧筱寧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她比誰都知道,阮昭有多保護她的這雙手。
反而是阮昭本人,神色淡然而冷靜,她說:「醫生說了,應該不會影響手指的功能。」
「可是你修復師啊,」顧筱寧太知道她的工作有多精細,要不然她也不會那樣保護自己的雙手。
「你知道我為什麼最近不跟傅時潯聯係了嗎?不是我怪他,而是我希望他真正的想清楚,阮昭這個人對他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無獨有偶,她居然說出了跟雲樘類似的話。
「我已經向他走去了九十九步。」
阮昭抬眸望向花瓶裡的那束百合花,純潔無暇的花朵,盛開在陽光下,她勾起一絲笑意,有種淡然的篤定。
「現在,這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要他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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