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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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池敬遙失眠了。

他窩在裴野旁邊,久久難以入睡,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想什麼呢?」裴野聽到少年氣息始終不平穩, 便知道他沒睡著。

池敬遙道:「二哥, 我在想明天回去一趟莊子,給你多弄些藥帶著。」

他的隨身空間裡倒是有不少藥,但是就這麼憑空拿出來多少有點誇張, 就算裴野不追問, 別的人也一定會覺得奇怪。所以他想著明日回莊子裡一趟,好名正言順地弄些藥給裴野帶著。

「池大夫,能不能也給我弄點藥?」另一張床上的楊躍問道。

「行。」池敬遙應道。

反正楊躍到了軍中也未必會去前線,說不定有可能是去做軍醫。

既然這樣, 提前讓楊躍熟悉熟悉這些藥倒也不錯。

次日一早,裴野便陪著池敬遙回了莊子裡, 楊躍也跟著一起去了。

池敬遙在藥房裡搗鼓了大半日, 最後抱了幾個大藥罐子出來。

這些藥罐子各個都比西瓜還大,每個罐子裡頭少說也得有幾千粒藥丸。

池敬遙將他能想到的裴野他們會用到的藥, 幾乎都備了一罐。

他原想著隻給裴野和楊躍帶一些, 但轉念又想到,祁州營那麼多人, 若是真到了緊要關頭,裴野手裡有藥絕對不可能自己留著不給旁人用。況且池敬遙攢了這麼些年的藥, 本也是為了治病救人, 又不是給自己吃的,如今倒不如多給他們備一些, 也算是將這些藥用到了「刀刃」上。

「用法和用量我都寫一份塞到藥罐裡, 這些藥丸治外傷的和止血的最多, 各有兩罐。還有管水土不服的,管消化不良的,管吃壞了肚子的,管太緊張睡不著覺的,管白天打仗犯困的……」池敬遙在大藥罐子外頭都貼了標簽,然後又指了指最後一個藥罐,朝裴野道:「還有管殺了人會吐的……止吐藥。」

裴野:……

「章師兄不是已經去了祁州營做軍醫嗎?這些藥他也都認得,屆時直接給他保管便可。」池敬遙叮囑道:「藥性可以持續好幾年,隻要注意別泡了水就行。」

楊躍興奮地看了看那些藥罐,而後朝池敬遙問道:「有沒有那種藥……治相思病的?如果我們到了戰場上,想家了,或者想什麼人,吃一顆就能好受些。」

裴野聞言看了楊躍一眼,淡淡道:「你還不如問問有沒有管上了戰場嚇得尿褲子的藥。」

「你別說,我倒真把這個給忘了!」池敬遙說著撓了撓頭道:「治相思病的藥沒有,但是讓人緩解情緒,避免嚇得尿褲子的還真有。不過我得現煉製,從前沒有存過。」

池敬遙百密一疏,隻想著這種藥裴野肯定是用不到,卻忘了旁人可能有用。

裴野無奈嘆了口氣,一把攬著池敬遙出了藥房,道:「這些夠了,你不必再操心藥的事情。如今仗還沒開始打呢,你就這麼緊張了。」

「我緊張嗎?我不緊張。」池敬遙道。

「昨晚你做了一夜的噩夢,半夜起來搭了好幾次我的脈,是不是夢到我在戰場上戰死了,害怕了?」裴野問道。

池敬遙忙去捂他的嘴,道:「呸呸呸,大年初一能不能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我是去打仗,不是去送死。」裴野道:「你是覺得你二哥不堪一擊嗎?才這麼不放心。」

池敬遙聞言總算稍稍冷靜了些,他承認,他確實太緊張了。

作為一個在現代社會生活過近二十年的人,他看過太多戰爭片,所以對於戰爭的想象總是伴隨著很多慘烈又血腥的畫麵。哪怕他知道裴野有多厲害,也不妨礙他擔心。

「好,我不擔心……」池敬遙道,「那你讓我想想還有什麼能帶著的吧。」

「什麼都別想了,我什麼也不用帶。」裴野靜靜看著少年,目光中帶著令人安心的篤定,他朝池敬遙說:「我會平平安安回來。」

池敬遙看著他的目光,一顆心頓時安穩了不少。

他沖裴野一笑,道:「要不二哥,你帶上我吧。」

「別鬧。」裴野笑著從衣袋裡取出了一個紅包,放進了池敬遙手裡道:「給你的。」

池敬遙打開一看,裡頭裝了三兩銀子。

「這麼多壓歲錢?」池敬遙驚訝道。

他從前每年最多也就收到一兩左右的壓歲錢,今年程大夫走了,他也沒回家,原想著今年不會有人給他壓歲錢了,沒想到裴野也不知哪兒來的這麼多銀子,竟給了他三兩。

裴野道:「我攢的軍餉,還朝楊將軍借了一點。這裡頭還有明年和後年的壓歲錢,屆時我在邊城見不到你,提前先給你了。」

池敬遙握著那三兩銀子,朝裴野問道:「那你大後年過年之前,能打完仗回來嗎?」

「興許吧。」裴野道。

「那可說好了,大後年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邊城找你要壓歲錢。」池敬遙道。

裴野聞言怔了一下,隨即淡淡一笑,伸手在少年臉頰上捏了捏。

他既沒反駁,池敬遙便當他同意了。

初一一過,很快就到了十五。

回到祁州營之後的次日,裴野便跟著楊城一起,啟程去了邊城。

大營開拔之前,楊城找人給池敬遙送了不少銀子,說是要付那些藥丸的錢。

池敬遙想了想也沒推脫,畢竟戰事會進行到什麼時候,誰也說不準。

他正好拿這些銀子,讓莊子裡的夥計們再煉一些傷藥,屆時托人送到邊城去。

池敬遙在裴野走之前,還學著人家的「錦囊妙計」,也給裴野做了個錦囊。

怕裴野打開看,池敬遙還好生誇張了一番,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打開,否則自己會倒大黴。裴野信不信不好說,但池敬遙知道他在這方麵一向好奇心不重,倒也不擔心。

開春後,池敬遙便去和容娘他們道了別,跟著程大夫的另一個姓梁的徒弟啟程朝南去了。

臨行前,他特意仔細看了丁小婉此前和裴原整理過的那本草藥注解,打算此行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此前他們未曾見過的草藥,做一個補充。

因為這一趟要離開很久,池敬遙猶豫再三,將猴子大佬也一起帶上了。

一來路上好做個伴,二來大佬對他很是依賴,以往他離開莊子久了,大佬都會不高興,這次他若真是走個一兩年,生怕大佬會氣出什麼毛病來。

好在這猴子和他一起生活久了,習性早已與猴哥他們不同。

池敬遙給他弄了身小孩衣服穿著,若是戴上帽子不看臉,還真像是帶了個三四歲的小孩一般。

去南邊的這一路,池敬遙和梁師兄並未急著趕路。

他們一路上所到之處,一邊義診,一邊與當地的大夫交流,倒是收獲不小。

雖然這一路也沒遇到什麼太嚴重的病人,但池敬遙零零散散,也攢了幾百點行醫指數。

當然,這點指數距離他的100000點目標,差得還遠著呢。

不過不久後,池敬遙便發覺自己的行醫指數總是在持續增長。

他一開始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才意識到,或許是他此前送給祁州營的藥丸被人用了。因為那些藥丸是他親自煉製的,又是他送出去的,所以係統將藥丸被服用後起到的作用,做了一定的換算,給他加了不少行醫指數。

例如,一個受了外傷的人,若是池敬遙親自醫治,可以獲得10點行醫指數。

但因為醫治傷患的是別的大夫,傷患隻服用了池敬遙的藥丸,所以係統隻根據藥丸對傷患的治療作用,換算給池敬遙1-5點不等的行醫指數。

就這樣,池敬遙很快便可以通過行醫指數的變化,去推算邊城的戰況了。

若是哪一天他突然加了幾百點指數,便說明他們今日打了一場小仗。

若是哪天突然加了上千點,說明他們這場仗打得很激烈。

若是一連月餘都是零零散散的積分,就說明這段時間他們沒有開戰……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帶隨行的軍醫,所以沒有用到那些藥丸。

池敬遙和梁師兄這一路南下,每到一處驛站,都會給裴野寫一封信,告訴對方自己的近況,也會給容娘寄一封家書,免得對方擔心他。

隻不過這些信能不能寄到地方,池敬遙並沒有把握。

楊躍臨走前倒是給過他一枚令牌,說讓他拿著令牌去驛站,那樣信件寄到的概率會大一些。但池敬遙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一直沒用過那枚令牌。

好在雖然很難通上信,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池敬遙都能準時收到裴野的「誇獎」積分,這倒是讓他安心了不少,起碼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彼此報個平安。

就這樣,池敬遙他們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快入冬的時候才到了南境的一個寨子裡。

那日他和梁師兄上山采藥,對方不慎跌到了山溝裡,雖然性命無礙,卻摔斷了腿。

傷筋動骨一百天,兩人無奈隻能在寨子裡落腳。

初時,池敬遙和寨子裡的人還有些交流不暢,漸漸地眾人便熟絡了起來,池敬遙甚至學會了許多當地的方言。

寨子裡從前沒有大夫,池敬遙他們在那裡住下之後,著實幫了不少忙。

到了後來,十裡八鄉的人都會跑去找他們看診。

池敬遙和梁師兄的「大名」在附近的寨子裡越傳越廣,池敬遙也借著看診的機會,認識了附近驛站裡的人。彼此熟識了以後,池敬遙第一次朝他們出示了楊躍送自己的那枚令牌。

那也是他第一次在寫給裴野的信中,寫明了自己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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