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晉·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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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受了楊躍那番話的影響,池敬遙當晚做夢又夢到裴野了。

這一次,他不知為何夢到了上元節那晚。

夢裡他和裴野站在城樓上等著看煙花,裴野擋在他和人群之間,為他隔出了一小片地方,他拿著手裡的炸年糕,正小口吃著。

煙花爆開的那一刻,池敬遙仰頭看向煙花。

待他轉過頭打算朝裴野說什麼的時候,卻對上了裴野灼熱的目光。

那一刻兩人離得極近,裴野看著少年,忽然俯身在少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大概是因為在夢裡的緣故,池敬遙隻是怔了一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既沒有推開裴野,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就像那夢境不受他自己控製一般。

「二哥,你乾什麼?」夢中的池敬遙朝裴野問道。

「你嘴角沾了糖漬。」裴野坦然地道:「我幫你弄乾淨。」

少年對這答案絲毫沒表示疑惑,隻點了點頭便開始繼續吃手裡的炸年糕。

然而下一刻,不知為何,他眼前的人突然變成了楊躍。

與此同時,又一顆煙花爆開,夢中的池敬遙又下意識轉頭去看煙花。

待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就見楊躍也正用先前裴野看他時那種眼神看著他。

緊接著,楊躍俯身湊了過來。

但少年根本沒給他湊近的機會……

夢中的少年想也不想,抬手便給了楊躍一拳。

這一拳揮出,池敬遙隻覺手背一片酸疼,竟是疼醒了。

「你乾什麼呀?」楊躍在一旁捂著自己的下巴道:「我聽你一直說夢話,以為你做噩夢,想過來叫醒你,結果你閉著眼睛就給我來了一拳!」

池敬遙:……

「對不住,沒傷著你吧?」池敬遙一臉內疚地道。

「還好你手勁兒小,不然我牙估計都得掉一顆!」楊躍嘟嘟囔囔回到了自己床上,又忍不住問道:「夢見什麼了?嘴裡念念叨叨的。」

池敬遙想到方才的夢,頓時有些別扭,忙道:「不記得了……我有說什麼嗎?」

「就聽見你二哥二哥的叫,不知道在夢裡跟裴將軍乾了什麼!」楊躍道。

池敬遙:……

他下意識扌莫了扌莫嘴角,耳根不由泛上了幾分薄紅。

他自然不可能告訴楊躍,他二哥在夢裡幫他舔掉了嘴角的糖漬,更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在夢裡也揍了人一拳。

後半夜池敬遙睡著之後,便反復做著同一個夢。

當然這回夢裡沒楊躍什麼事兒了,隻有他和裴野。

他一會兒夢到自己躲在裴野懷裡吃炸年糕,一會兒又夢到裴野說他嘴上有糖漬……

後來,他還夢到自己和裴野躲在哪個縫隙中的情境。

事情發生那晚,他絲毫不覺得別扭,但這回在夢裡,他卻和裴野一起尷尬了。

更令他無奈的是,次日一早醒來,他發現了更尷尬的事情……

「昨晚沖完澡你不是剛換的衣服嗎,一早起來又換褲子?」楊躍隨口揶揄道。

池敬遙瞥了他一眼沒做聲,而後拿了一顆清心去火丸吃了。

當日,池敬遙一整天的狀態都不大對勁。

在幫這傷兵處理傷口時,他倒是比較專注,可一旦稍稍閒下來,他便會有些魂不守舍的。

「你這一大早又是換褲子,又是吃清心去火丸的,如今還一直愣神。」楊躍得空朝他笑道:「我看你不對勁啊。」

「管好你自己行不行?」池敬遙沒好氣地道。

楊躍見他不大自在,越發來了興致,小聲問道:「讓我猜猜看。」

「別瞎猜,我就是太累了,跟我二哥一點關係都沒有。」池敬遙道。

因為楊躍沒事兒老拿裴野的事情來揶揄他,他下意識便先反駁了楊躍,卻沒想到自己這話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我可沒提裴將軍的事情,是你不打自招。」楊躍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聯想道對方昨晚朝他問的問題,恍然道:「我知道了,你這是……春心萌動了吧?」

池敬遙抬腳就想踹他。

楊躍忙改口道:「不對,應該是情竇初開才對。」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跟裴將軍什麼都沒乾過嗎?」楊躍道:「以前我還不信,不過經過對裴將軍的考察和認識,我覺得他的確是挺君子的,應該是真沒跟你親近過,畢竟你之前還小。」

池敬遙沒和別人討論過這樣的問題,其實還挺想找人傾訴一下的。

但這種事情說起來又有點難為情,所以他麵上不大好意思主動和楊躍討論。

雖然他勉強算是活了「兩輩子」,可在感情這種事情上,他確實毫無經驗。

「你從前年紀小,雖然知道自己是裴將軍的童養媳,但未必懂別的事情,親近他肯定也隻是將他當成親人一般。」楊躍頭頭是道地幫池敬遙分析道:「但是如今你長大了,再加上裴將軍英武不凡,日子久了你自然也就對他動了心思,這是人之常情。」

「不知道你在瞎說什麼。」池敬遙道。

「你昨晚問我那個問題,不就證明你的心思了嗎?」楊躍道:「你日日同我相處,總不可能是誤以為自己喜歡我才那麼問吧?」

池敬遙被他戳中心事,當即不願再理他,索性躲了出去。

他雖然在感情上是個遲鈍之人,但經過楊躍的「點撥」之後,多少也有點開了竅。

若是換了旁人,多半要糾結許久,畢竟他和裴野都是男人,這種感情哪怕是在現代社會,也不見得人人都能接受,更何況是古代了。大部分遇到這種問題的第一反應,估計都是否認和逃避。

但池敬遙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性子,若他沒想通便罷了,一旦想通了就不愛鑽牛角尖。

何況他這會兒屬於是少年人情竇初開,整個人都是茫然無措的狀態,內心還隱隱帶著些許興奮和雀躍,所以壓根也顧不上煩惱別的事情。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見裴野的念頭。

雖然不知道見了麵能做什麼,但就是想見對方。

大概是他這念頭太強烈,次日黃昏時,池敬遙從傷兵的營房內出來,遠遠便看到裴野立在不遠處正看著他。

池敬遙從前甚少去關注裴野的外表,如今仔細一打量,發覺裴野身量挺拔,氣質英武,一張臉棱角分明,俊美非常,妥妥稱得上是個美男子。可惜他從前極少關注這些,倒是很少有心思欣賞過對方。

「二哥,你不是要出戰了嗎,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少年快步奔到裴野麵前,問道。

先前裴野已經朝他說過,祁州營裡比較安全,所以他也沒太避諱什麼。

「明日一早走,今日再過來看看你。」裴野道。

他說罷見左右無人,便從背後拿了一束野花出來。

那野花個頭不大,看著小小一束,倒是怪可愛的。

隻是被裴野這麼一個高大挺拔的人拿在手裡,多少顯得有些違和。

「過來的路上見外頭長了幾株,還挺好看的,估計你整日忙著也顧不上出去看,就折了兩支送你。」裴野將手裡的野花遞給了池敬遙。

少年伸手接過裴野遞過來的野花,頓時有些不大好意思起來。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收到別人的花。

他手裡拿著花,偷偷打量了裴野一眼,暗道自家二哥竟還有這樣的一麵?從前真是沒看出來。

「多謝二哥。」池敬遙忙道。

少年手裡攥著那束野花,忍不住問道:「二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好說……」裴野道。

少年聞言不由擰了擰眉,看起來有些擔心。

裴野見狀忙道:「這束花枯萎之前,應該就能回來吧。」

「那我明日就將它拿到外頭曬著。」池敬遙脫口而出到。

「這麼盼著我回來?」裴野問道。

他話問出口又覺得有點不妥,不等少年回答便淡淡一笑,道:「仗早些打完,你們這邊傷兵也能少一些,我也盼著自己能早些回來。」

池敬遙抬眼看向他,又有些不大自在地挪開了眼睛,而後開口道:「你等我一下。」

他說罷一溜小跑回了自己的住處,裴野見狀便跟在了後頭,卻停在門口沒進去。

片刻後,少年從營房內出來,手裡多了一個荷包,另一隻手裡的花束還沒顧上放下。

「這個給你。」池敬遙道。

裴野一看,發覺是池敬遙那隻舊了的荷包。

當時池敬遙將那刺客殺了之後,又將舊荷包取了回來。

這隻荷包是數年前容娘給他繡的,裴野也有一隻一樣的,所以他一直很珍惜。

「裡頭是什麼?」裴野接過荷包問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少年有些別扭地道:「不過你現在別打開,等你……打完仗回來再看。」

「那你怎麼不等仗打完了再給我?」裴野失笑道。

「對哦……」池敬遙一怔,伸手又要去拿。

裴野哪肯再還給他,當即塞進了衣袋裡,道:「我現在不看便是。」

「走了。」裴野又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像是恨不得將刻進眼睛裡似的。

池敬遙輕咳了一聲,手指微微一動,很想握一握裴野的手。

自從裴野朝他表明心意之後,他就很少和裴野有太過親近的舉動了。

但他如今麵對裴野,早已沒了先前那份坦然,反倒開始畏手畏腳了。

裴野等了片刻,見少年沒有動作,稍稍有些悵然,但還是轉身走了。

他們出戰這日,天氣有些陰沉。

到了晌午便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那雨勢並不算太大,卻讓人心中不由有些發悶。

「舍不得啊?」楊躍看著立在外頭的少年問道。

「對了,你來這邊之後,是不是都沒去見過你爹?」池敬遙問道。

「他不喜歡戰前和家人團聚,覺得那樣不吉利。」楊躍道。

其實他和池敬遙的事情,裴野早就告訴楊城了,楊躍也知道。

但楊城既然不來見他,他自然也不會去壞了規矩。

他們父子倆的性情,在某些方麵是極為相似的,所以很容易理解對方。

「不吉利?」池敬遙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問道:「為什麼?」

「沒什麼理由,他就是瞎琢磨罷了。」楊躍道。

話雖然這麼說,但池敬遙心中總隱隱有些不安。

大概是因為知道戰爭快要結束了,他反倒一日比一日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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