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番外·晉·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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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一個給我看看。」裴野突然開口道。

池敬遙一怔,暗道此人果然是個變態,這種時候竟然讓他笑。

但他此刻太絕望了,他隻想活著。

所以他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勇氣,朝著裴野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對。」裴野道。

池敬遙深吸口氣,換了個表情,又笑了笑。

他覺得這次笑得更離譜,而且裴野看著他的眼神,似乎也慢慢失去了興趣。池敬遙覺得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沒法翻身了,他甚至覺得裴野下一刻就會直接抽了看守的刀捅他。

那一刻,自穿書後累積的不安和恐懼,驟然像是開了閘一般,瘋狂湧了出來。

池敬遙盯著裴野,突然哭了出來。

他一開始還隻是抽泣,到了後來大概是覺得沒希望能活下去了,越哭越傷心,索性放聲大哭了起來。木籠裡的同夥們都看呆了,一時也忘了反應,都看著他哭。

裴野立在一旁目光復雜地看著他,最終忍不住冷聲道:「停。」

「嗝!」池敬遙嚇得打了個嗝,哭聲戛然而止。

裴野問道:「讓你笑,你哭什麼?」

「反正我也要死了,還不讓哭了嗎?」池敬遙委屈巴巴地道:「要殺就殺,老那麼看著我做什麼?嚇唬人嗎?」

他這會兒已經破罐子破摔,反倒不像先前那麼害怕了,絮絮叨叨埋怨道:「殺人就殺人……繩子勒那麼緊,都說了鬆點,還故意勒我……我都好好配合你們演戲了,為什麼還抓我?說好的坦白從寬呢?不講武德!」

裴野:……

眾人:……

「來人。」裴野開口道。

池敬遙聞言登時閉了嘴,感覺自己這下真的完了。

然而此時他卻聽到裴野輕飄飄地朝身邊的守衛吩咐道:「給他繩子綁鬆一點。」

池敬遙:……

眾人……

池敬遙這回是確定了,這個人百分百是個變態。

「你提審一下其他刺客。」回去的路上,裴野朝裴青道:「想辦法問問他們陳國有沒有可以控製人心神的巫蠱之術。」

裴野沒有告訴裴青,方才那人哭得聲嘶力竭之時,他又想起了許多不知道何時夢到過的東西。他甚至自己都不記得做過這樣的夢,可是腦海中的記憶卻十分清晰。

更讓他匪夷所思的是,這一次的記憶中,朝他哭的那個人竟然是個小孩子模樣。

而盡管記憶中的那個人看著隻有七八歲的樣子,可裴野還是能確信,那人就是小刺客。

裴野覺得此事越來越怪異了,若這當真是巫蠱之術,他簡直不敢想象對方的目的。

回到營帳之後,裴野一直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在矮榻上躺了一會兒,原是想休息一下,理清思路。

然而他一閉眼便再次睡著了。

這一次的夢境更是離譜至極,他竟夢到自己和那小刺客成了親。

成親也就罷了,竟然是他穿著嫁衣蒙著蓋頭,嫁給了對方!

裴野醒來後隻覺得煩躁不已,越想越覺得這個刺客簡直邪乎透了,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其心可誅!

「將軍。」不多時,外頭傳來了裴青的聲音。

裴野起身走到外廳,吩咐人進來。

「如何?」裴野問道。

「將軍,所有的刺客都審了一遍,而且用了藥,但據他們所說,陳國僅有的蠱術隻是在人身體裡下一種蠱蟲,起到控製的作用。而且這法子隻針對低級的刺客,因為這種蠱蟲需要定期服用解藥,否則便會蠱毒發作而死。」

至於池敬遙他們這樣自幼培養的細作,慣用手段是長期的洗腦和訓練,根本不必用蠱蟲這種法子。

「難道就沒有一種可以控製心神的巫蠱之術?」裴野問道。

「巫蠱之術向來是南境之人頗為擅長,從前也沒聽說過陳國人擅長這個。」裴青道:「有沒有可能……並不是巫蠱之術?」

裴野看向他,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麼?」

「這……」裴青有點答不上來,隻能提議道:「要不然讓章大夫看看吧,先前他同門一個姓梁的師兄,好像是去過南境,說不定他對這種東西稍稍有些了解。」

裴野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隻能應了。

不過他不想讓事情牽扯過多,便沒急著回大營,而是讓人將章大夫請了過來。

「控製人心神的巫蠱之術?」章大夫聽了他所說之後,忙道:「我師兄倒是同我說過這個,不過據我所知,但凡是能控製人心神的巫蠱之術,多半會讓人迷失心智。但將軍自始至終都很清醒,不像是被控製了的樣子。」

他說著還替裴野號了號脈,也沒覺察出異樣。

「將軍,您夢到的細節……可否詳細朝在下說一說?」章大夫問道。

裴野揉了揉眉心,道:「我從前便老做奇怪的夢,夢裡大部分的事情都和一個人有關。很長一段時間裡,我記不住那人的長相,隻知道他會朝我叫二哥。」

「直到那日見到那個刺客。」裴野道。

章師兄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道:「將軍確信所有的記憶,都是做夢夢到的嗎?」

裴野聞言一驚,忙道:「章大夫為何如此問?」

「將軍不如先回答在下的問題。」章大夫道。

「從前我也一直覺得是做夢,可自從見到那刺客之後,我每天都會想起來很多零零散散的回憶,但有的時候我確實不記得曾經夢到過。」裴野道:「就好像……就好像是那些記憶一直就存在,隻是先前被我忘了。」

章師兄道:「這些記憶,是從何時開始的?」

「我不知道……我已經分不清了。」裴野嘆了口氣道:「我隻隱約記得,夢裡好像有個弟弟,反正他一直叫我二哥。我夢到過他小時候的樣子,大概六七歲,或者七八歲……還有他更大一些,十來歲,一直到他成年後……」

後來,裴野還夢到過很多不方便說出口的事情。

章師兄想了想,道:「裴將軍沒想過要殺了他嗎?」

「想過……不止一次。」裴野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要殺他,我便……」

「下不去手。」章師兄道:「在將軍的夢境或者說記憶裡,他就像是陪著將軍活過一世的至親一般,將軍自然不舍得下手殺了他。」

裴野聞言驟然看向他,問道:「章大夫此言……是何意?」

「此事在下也不敢妄言,天機玄妙,非我等尋常之輩可參悟。」章師兄想了想,又道:「但既然將軍下不了手殺他,何不在他身上找找答案?」

「怎麼找?」裴野問道。

「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將軍心中該是知道答案的。」章大夫又道。

裴野聞言想了想,朝章大夫一拱手,道:「多謝章大夫解惑。」

「裴將軍客氣。」章大夫又朝他行了個禮,這才出了營帳。

池敬遙自那天晚上之後,便被「鬆」了綁。

守衛們得了裴野的吩咐,要將人綁鬆一些。

可這個鬆與緊,他們就不知道該如何把握了。

於是他們隻能根據當事人,也就是池敬遙的判斷標準來衡量鬆緊。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隻將繩子在池敬遙身上繞了幾圈,反正他也跑不了。

池敬遙倒也識趣,大概是怕弄巧成拙,竟也沒掙脫,就一直任由繩子那麼鬆鬆垮垮地搭在自己身上。

這日,被人從木籠裡帶走的時候,池敬遙又忍不住暗自想著,這回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是好是壞。

但自從那日放飛自我哭了一場之後,池敬遙驟然便想開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這說不定隻是臨死前做的一個夢。

一夢結束,他可能就要去陰曹地府了……

既然如此,他若再戰戰兢兢就沒必要了。

所以這日被帶到裴野營帳中的時候,他一見到對方,便坦然地沖對方笑了笑。

裴野一怔,略恍了恍神,問道:「笑什麼?」

「沒什麼,總不能一見了你就哭吧。」池敬遙道。

裴野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身上那鬆鬆垮垮的繩子上,表情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隨後想起那日對方說被繩子勒得渾身疼,目光便下意識在對方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池敬遙被勒得破了皮的手腕上。池敬遙皮膚本就白皙,如今上頭落著幾道淤痕,還有被磨破後已經乾了的血痂,看著有些觸目。

裴野受過很多傷,大傷小傷,多得數不清,他也向來不將任何傷當成一回事。

但不知為何,看到這小刺客身上的傷,卻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隻是他一時也說不清,這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疼嗎?」裴野突然開口問道。

他這話問出口,不止池敬遙一怔,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疼。」池敬遙癟了癟嘴道:「餓了好幾天肚子,哪兒還顧得上疼不疼……」

他話音一落,肚子便應景地叫了一聲,那動靜堪稱「驚天動地」。

裴野狀似隨意地走到書案後坐下,而後叫了裴青進來,吩咐道:「弄點吃的給他。」

「是。」裴青應聲而去。

那日章大夫的話裴野仔細琢磨過了,此事如今對他已經是個極大的困擾了,他必須找到其中的答案。否則若是就這麼將人殺了,他恐怕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法徹底放下此事。

所以這小刺客不管是用了什麼巫蠱之術,還是另有圖謀,他都必須親自弄清楚。

池敬遙聽到裴野吩咐人給他弄吃的,愣了好一會兒,他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事兒,忙朝裴野鞠了個躬。然而他這麼一鞠躬,身上那「搖搖欲墜」的繩子吧嗒一下便掉了。

池敬遙嚇了一跳,忙下意識看了一眼裴野。

見裴野正意味深長看著自己,便慢慢俯身,將繩子撿起來,又隨手繞到了自己身上。

裴野:……

這刺客腦袋好像不大靈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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