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覺難到手容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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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貧窮不得不讓自己退學的困境應該算是解決了,可王宏心裡一點都不輕鬆,鑒於對老爸脾性的了解,他根本不敢照實說這將近三萬塊錢的來源。

甚至,很可能老爸在知道後,說不定會讓自己把錢全部上交了,交給村裡。

在老爸的眼裡,慎德堂的物件,那都是屬於集體的。

至於跟姬正明談到的所謂碎片,做不做吧,誰讓這老小子當年沒跟自己講清楚碎瓷片的價值來著。

不過,若是能瞞天過海,把老爸糊弄了,鼓搗出碎瓷片來,也不是不能做。

出於謹慎的考慮,王宏在縣城把兩萬五都存了,留著兩千是考慮做成碎瓷片買賣的。

若真的不能糊弄老爸,這兩千被迫上交了,那是自己活該。

自己攢大把的錢,讓家裡人繼續因為自己上學費用發愁,背上一屁眼飢荒,兩個姐姐還得到工地搬磚,王宏真做不出這事來,那不是人乾的。

成不成總要試試。

班車隻通到鎮裡,離村還有三四裡地。家裡隻有一輛久遠到超過自己年齡的二八大梁自行車,王宏倒不是怕騎出來丟人,是騎行到市裡幾十裡,太累,放在縣裡鎮裡,即便是存車了,也太容易丟。

最幸運,也就是被拔掉氣門芯,或者被卸掉車座。

所以,回村隻能靠走。

背著解放黃書包,夾著編織袋,兩側的玉米櫻子迎風搖擺,就像迎接滿載而歸的自己,解決退學問題的王宏,走路都帶著飄,相當的輕快。

小路的盡頭是村裡最大的打穀場,整個村子就拱衛著穀場,長著兩棵有年頭的國槐,不僅遮陰,還有村頭影壁的作用,不至於站在道路上,就能一覽無餘穀場。

所以,這穀場就是村民聚集扯淡的地方。

「慎德堂塌了,毀了大隊的農具,一事一議是吧?那為什麼王會計家就不用交錢?」

「富慶家困難,誰家就富裕了?」

「隻要你們大隊乾部帶頭,一事一議的錢,多少我都交!」

「別說什麼王會計幫忙修農具,王會計是村乾部,本來就領了村裡的工錢,那是他份內的事!他不交我也不交。」

樹蔭遮住了閒扯淡那些人的視線,並沒有注意到王宏已經在跟前了。都還繼續不客氣的議論著。

「都別吵吵!富慶家什麼情況誰不知道?一屁眼飢荒,手裡哪有錢?他家小子連學費都交不起了,鄉裡鄉親的,你們就樂意看著孩子輟學?」

支書也在,看來自己出門這大半天天,事已經傳開了。

「這話說的,十五六的跟著出工又不是富慶家娃一個人,村裡多了去了!」

「人家富慶家自古就是有文化的家庭,人家娃生出來就注定是文化人,誰家敢跟富慶家比,是吧?那行,文化人講理,我們泥腿子也講理,隻要富慶家交了,我們都交!」

躲是沒想過躲的,王宏之所以沒立刻就閃身出現,也是想聽聽都怎樣議論的。

也好,原本還考慮過慎德堂那些碎瓷片是不是給村裡留口湯喝,心裡還一直覺得自己要是真瞞著村裡人賺了錢,有點過意不去。

鄉鄰有情不假,窮**計也不假,從來就沒有純粹的人性。有人寬厚,自然也有人刻薄,鄉裡鄉親也如此。

聽到這些議論,王宏終於放心了,真的不需要有什麼負擔。

所以,王宏出現了,很突兀的出現在人群眼前,看著這幫人嘴唇顫動著想說卻不敢繼續說的表情,也挺有趣。

「繼續呀!怎麼不說了!」

別看王宏隻有十六歲,擱不住基因好,已經一米七八了,還是那種強壯的身軀。

別看王宏一直在外麵上學,在村子裡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下手比村裡的小子還狠。

場麵一下就尷尬了。

「宏小子,你咋突然蹦出來了?你爸剛才還找你了,走,一塊去你家。」

支書趙建德擔心王宏這小子摟不住火,再起什麼沖突,趕緊把話引來了。

「建德大爺,沒事,我聽聽也好,要是讓我爸一起聽聽更好。」

想起前一世,隻要鄉親找到老爸,總會命令他這個當兒子的盡力給人幫忙,經常是貼錢貼人情最後落埋怨。

不是人不知感恩,是他們就這點格局,看不懂的總認為就是惡意。

「宏小子,連大爺的話也不聽了?」

「咋能呢,我聽大爺的……不說了?既然不說了,就都閉嘴!」

「怎麼不說了?我還就說了,你能咋地?看看你們一家文化人怎麼講理了!難不成你還動手不成?輪年紀,比你爹不小!」

「向老二你……」

趙建德手指甩動著,指著向老二都不知怎麼說他好。

背後說閒話,讓半大小子碰見了,打個岔避開就行了,還讓一個半大小子給激將了。

半大小子是最沒個譜的,真要是沖突了,遭殃的絕對是向老二。

王宏朝趙建德攤攤手:「大爺,人家要說,我就應該聽聽。」

王家灣以王、趙兩家為主,一般而言,這兩家大麵上都會過得去,即便有怨言,也會找趙家當支書的建德大爺,或者找王家當會計又是民辦教師的王宏他爹王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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