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偏差(1 / 2)
如此不客氣的態度,阮希言蹙了蹙眉,極其有涵養的說道:
「李小姐的賞菊宴隻要有請柬便能入內,我攜請柬入內,何來死乞白賴一說?」
冷哼一聲,李笙跋扈地將手一伸:「那你把你的請柬拿出來!萬一是偽造的假貨呢?」
從隨身提著的箱匣之中取出那張請柬,阮希言平靜地將請柬攤開,展示在李笙麵前:
「這樣的話,李小姐可能看清?李小姐的私印還在上麵,如假包換。」
瞥了一眼,確認是自己的請柬,而邀請「阮希言」三個字更是沒有任何的更改的痕跡。
阮希言?不就是那個落魄阮家的大小姐嗎?自己什麼時候給這種不入流的貨色發出了邀請?
李笙不由又看了一眼,一張臉頓時拉的比驢臉還長。
她這才看出來,「阮希言」這個三個字,竟然是她爹豫州縣令的字!
她爹隻要過一張邀請函,而那張邀請函給了那位風姿綽約的公子。
也就是說,那位公子要這張邀請函,是給阮希言的!
理清了這個關鍵問題,李笙的內心像是有毒蛇在翻湧。
她原本隻是看不慣這個人和自己穿了同色衣物,但是有了這公子的一碼事,她更是不能輕易饒過此女了!
阮家大小姐,豫州病西施?哼,還不知道是用什麼狐媚功夫勾引了那位公子!
狠狠瞪了阮希言一眼,李笙這才算是正眼瞧了這所謂豫州美人一眼,嫉妒心怎麼也壓不住。
美人一身淺綠,膚白勝雪,烏黑的發俏皮的垂在臉側,一雙秋水明眸盈盈,在滿地菊花的映襯之下,更顯清新與嬌柔的美態。
反觀李笙自己,寶石首飾堆砌了一堆,華貴是華貴了,怎麼看怎麼都是僵硬無靈氣,反而有種暴發戶的感覺,穿在身上的衣物,更是綠到發慌。
更主要是,兩個人衣服顏色相同,穿出來感覺卻截然不同!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設計先生阮大小姐啊。」李笙後退一步,以手掩鼻,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說怎麼那麼濃的銅臭和汗臭味兒,原來是大小姐身上帶的。大小姐日夜勞作,還真是能乾呢。」
士農工商,無論哪個朝代,商人的地位都是極低的。
姚家能得到尊重,也是因為它成為了皇商,又和不少權貴有往來牽扯,才得了幾分敬重。
所以李笙這就是明晃晃的諷刺阮希言,一個地位低賤的商人,而且經商就罷了,還自己動手,那又多了工匠屬性!
輕輕將臉頰邊烏發撥至耳後,阮希言微微一笑:
「好歹我有一門手藝,怕就怕有些人一輩子隻會擺架子,一事無成。」
扶了扶自己發髻之上微微擺動的步搖,阮希言似笑非笑:
「李小姐這一身需要不少銀子吧?心安理得接受接受家族的供奉卻無所貢獻,這隻是米蟲。」
「隻可惜……」阮希言聳了聳肩:「我這個人實在太有才華,連想當個米蟲上天都不允許。」
李笙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見過自戀的,見過不要臉的,但是獨獨沒有見過自戀起來如此不要臉的!
李笙氣結,以手指著阮希言恨聲道:「你個病秧子,還不知道什麼就要嗚呼了,橫什麼橫!」
「能說出這樣的話,」阮希言眸色深了幾分,湊近了幾步,渾身的氣勢都多了幾分逼迫感:
「我已經確定,上天向人間噴撒智慧的時候,李小姐你絕對打了傘,還是打的嚴嚴實實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