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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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淨晗暗笑一聲,什麼都沒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抱著紅豆轉身就走。

餘笙忙叫住她,「吃飯啊,你去哪?」

沈淨晗走向走廊盡頭自己的房間,「先伺候這幾個小祖宗,待會再吃。」

散落在大廳各處的貓貓像接收到信號一般,紛紛跳出來,眨眼間竄到沈淨晗身旁,晃著尾巴跟她擠進房間。

空氣安靜下來,這裡隻剩他們兩個。

餘笙低頭盯著自己的碗,用筷子撥弄一顆紅棗,「一會有什麼安排嗎?」

江述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她今天似乎化了一點淡妝,氣色比昨晚好很多,「沒什麼安排,隨便走走。」

「你的朋友呢?」

「是我表弟。」江述頓了下,「他已經跟幾個同事出去了。」

「你要去找他們嗎?」

「不去。」他已經吃完,放下筷子,「你呢,一會做什麼。」

餘笙吃掉一顆紅棗,沒有看他,「有點事,要出去。」

她好像沒有要解釋去哪裡的意思,也沒有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江述沉默將最後一點粥喝完,「哦。」

飯後,江述回房取錢夾,下樓時餘笙已經走了。

這個時間遊客都在外麵,舊時約裡很安靜,隻有牆壁上一個原木色掛鍾發出細微的聲響。

江述一個人在附近轉了轉,在超市裡買了一包男士內褲,幾雙襪子,出來後又在路邊挑了兩件白色短袖和沙灘短褲。

花裡胡哨的短褲,跟陸辰轍身上那條一個風格,江述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素一點的顏色。

昨晚回到房間,連燈都沒開就躺下了,沒有洗澡,現在很難受。

回房後他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外麵還是套上他那件深灰色薄衫,出來後看看時間,還不到十點,想給餘笙打電話,拿出手機才記起還沒有她的號碼。

忽然想起昨晚那個高中生。

他喊餘笙什麼,媳婦?

小屁孩毛長全了嗎?知道媳婦什麼意思嗎?

他的思緒不太受控,想到這幾年,可能有別的男人對她示好,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餘笙性格溫婉沉靜,淡泊柔美,很有古典韻味,講話都不會大聲,非常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記得有一次,兩人一同去小鎮上最大的那家書店,他去停車,她在門口等。

那麼幾分鍾的功夫,就有人來要她的聯係方式。

餘笙從不缺人喜歡。

餘笙一個人上山去了那座寺廟。

寺廟規模不大,分為前後院,前院供遊客參觀,敬香跪拜。後院遊客不能進,隻有寺裡的人和一些義工可以進。

特地從外地過來拜佛的人很多,每天清晨的第一炷香也很難搶,直到這個時間還有很多人。餘笙繞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一處掛滿藤蔓的長廊。

參拜許願,心誠則靈。

來這裡的人所求各有不同,求前程似錦,求美滿姻緣,求兒孫滿堂,家和萬事興。

長廊頂端掛滿許願木牌,木牌尾部垂下長長的紅色流蘇,寄托著人們美好的願望。

餘笙沿著這條長廊慢慢走過去,在其中一根柱子旁停下。

她仰起頭,靜靜望著其中一塊木牌。

木牌上隻有兩個字。

江述。

最美好的願望都在心底,落在筆尖,隻剩這兩個字。

餘笙默默看了一會,踮腳將木牌取下,輕柔將上麵的灰塵擦淨,放入隨身攜帶的木匣中。

隨後餘笙繼續向前,走到長廊的盡頭,直接進了後院。

後院相對前院要安靜許多,偶爾有三兩僧人出入側殿。

石板階梯下有個中年男人,一身淺灰色薄衫,低著頭,略彎著月要,拿一把掃帚,正認真掃地。

「周師兄。」餘笙走過去。

周成濤,寺裡的義工,在這裡,一般都會稱呼義工為師兄。

男人抬起頭,看到餘笙,友善地笑了笑,「來了。」

餘笙點了下頭,「嗯,薑爺爺在嗎?」

「在裡麵。」

男人戴一副無框眼鏡,文質彬彬,看上去極有涵養,隻是眉眼間帶著一絲疲倦,麵容憔悴,禮節性施以微笑後,便恢復原本的衰頹模樣。

餘笙沒有過多打擾,沿著側邊的小路,繞到側殿後麵,進了藥堂。

藥堂不大,隻有兩個房間,一間施藥,一間供管理藥房的師父居住。

嚴格說來,其實還不算是師父,因為他不是出家人。

聽人說,這位年逾古稀的薑老已經在寺裡住了大半輩子,因年輕時犯錯,想出家以贖罪,但住持師父說他六根不淨,不能出家,他便以義工的身份留在寺裡。

他是中醫,所以一直待在藥堂,每周也會出去,在前院的偏室免費替人看病開方子。

餘笙不能以出家人的稱謂稱呼他,便叫他薑爺爺,這樣也更親切些。

一進藥堂的門,對麵一整麵牆全部是一格一格的藥匣,左側有老舊的木桌木椅,桌子上擺了個烏木脈枕,手腕搭著的地方磨損嚴重,看起來已經使用多年,脈枕旁有個開藥方用的小本子和老式的藍色圓珠筆。

薑煥生正坐在那把椅子上閉目養神。

餘笙腳步很輕,但老人家還是醒了,他推了推那副用膠帶纏了腿兒的老花鏡,從鏡片上方覷著她,「餘丫頭來了。」

餘笙淡淡笑了一下,坐在木桌對麵的椅子上,把懷裡的木匣放在桌旁,「嗯,來開藥。」

「你的藥應當還有兩天的量。」薑煥生記性很好。

餘笙抿了下唇,「我……過兩天有事,所以提前過來。」

薑煥生沒說什麼,示意桌上的脈枕。

餘笙將手腕搭上去。

薑煥生眯著眼睛,略帶老繭的指腹搭在餘笙腕間,片刻後開口:「丫頭最近有心事。」

他嗓音渾厚且有力,「心緒不寧,焦躁不安。」他撐開一隻眼皮瞅了瞅餘笙,「眼下烏青,雖以粉黛遮瑕,卻也露出些馬腳,昨晚沒睡好吧。」

餘笙被看破心事,頭低下,「是有一點。」

薑煥生沒有細究,也沒寫藥方,直接起身,拿了紙袋走到中藥櫃前,接連拉開五六隻抽屜,隻用手掂量便知分量,抓完藥,熟練地將紙袋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折好,遞給餘笙,「給你加了一味安神的藥,晚上要早睡,你的病調養至今,已大有好轉,切記不可傷神勞心。」

餘笙起身接了,「謝謝薑爺爺。」

她將一大包中藥放進自己的背包裡,隨後將桌上的木匣往前推了推,「薑爺爺,這個盒子能暫時替我保管一下嗎?過幾天我來取。」

薑煥生站在窗前,用放大鏡照一隻老舊懷表,「擱那吧。」

餘笙從藥堂出來,看到周成濤已經掃完地,一個人坐在廊下出神。

他身邊還立著那把掃帚,已近正午,陽光刺眼,可他卻無知覺般,神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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