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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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煩悶是抹雀牌不能解決的。

幾人一聽,方才的萎靡一掃而空,立時精神振奮,兩眼放光。

另一邊,才被議論過一番的秋蕪已穿過禦花園,過重明門進入東宮,往太子起居理政的清暉殿去。

東宮內外的守衛、太監都認得她,問也不問,便放她通行無阻。

就連站在清暉殿外的東宮總管內監康成看見她,都遠遠地沖她笑了。

這樣的殷切並未讓秋蕪感到一絲欣喜和得意。

她在殿外的階下略站定一步,穩了穩心神,掩去眼底的黯淡,這才提著裙裾,緩步踏上台階。

「康總管,奴婢奉命前來,不知殿下此刻是否空了?」

康成一張圓盤臉笑出滿滿的褶子,一麵示意身邊的小太監海連開門,一麵連聲應:「秋蕪,你可算來了,殿下方才空下來,已等了一會兒了,快進去吧。」

正殿鑲著琉璃的厚重木門被小太監推開,發出嘎吱的聲響,日光透過琉璃映在漆黑的地上,一陣流光溢彩。

屋子的中央,一張長長的書案被絢麗華貴的十二扇描金彩繪花鳥圍屏圍著,案上,文房四寶並幾疊書冊擺得整整齊齊。

案頭一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青玉嵌寶石瑞獸香爐中,縷縷青煙正從獸嘴裡噴吐出來。

案後,頭戴青玉鑲金遠遊冠,身披雲龍暗紋圓領袍的男子坐得端正筆直,仿佛沒有聽見殿門被推開的聲響,始終微垂首,持筆管,在卷冊上圈點勾畫。

一層裊裊香霧遮著,讓人看不清他眉眼之間的神色,隻能隱隱窺見一張宛若玉雕一般端肅英俊的年輕臉龐,透著不容忽視的氣勢和威嚴。

秋蕪從竹韻手裡接過那疊紙,獨自一人踏進屋去,一步一步,行至書案前的階下,停住腳步,悄悄掀起眼簾,飛快地朝前瞥去一眼。

案後的人紋絲不動,仿佛仍舊沒有察覺。

「殿下,這是九皇子近來才臨的字,奴婢特呈來請殿下指點。」秋蕪行過一禮,細聲說完,又上前兩步,將手中的紙奉至書案一角。

男子眉眼低垂,筆管停頓,修長的五指翻過一頁,繼續圈點。

「去吧。」

他沉沉一聲吩咐,眼皮也不掀。

秋蕪的心提了提,往後退開,卻未出去,而是撥開側麵的珠簾,轉去了西麵梢間。

梢間比正殿稍小,正中擺著一張臥榻,榻邊是秋色小屏山,碧紗垂若煙,圍出一方天地。

那張臥榻,秋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此刻看到,仍是臉上一燙。

幸而太子不喜有人近身,屋裡未留人伺候。

她一個人在榻沿上坐下,磨磨蹭蹭解開襦裙的月要帶,將外頭的上襦、下裙褪下,隻餘裡頭一件無法蔽體的抱腹。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一隻修長的手在她發髻間摩挲片刻,抽出那支僅有的玉簪,在她的肩胛處輕點兩下,帶著種狎昵的味道,與方才在正殿裡的端正全然不同。

秋蕪被那冰涼的一點激了一激,忍不住輕顫。

「沒讓你動。」元穆安站在她身後,就玉簪隨意丟到案上,發出一聲脆響,問,「怎麼晚了一刻?不知我政務繁忙,午後還有別的事嗎?」

秋蕪聽他帶著不悅的語氣,下意識挺了挺月要,羞紅著臉輕聲答:「九殿下昨夜睡得早,今日精神大好,不願歇午覺,留奴婢在身邊說了一會兒話,這才遲了片刻。求殿下恕罪。」

元穆安輕哼一聲,這才褪了方才的冷淡,握著她的肩讓她轉過來,覆身下去。

「他今年也十五了,還要留個奴婢在身邊說話,不成器。」

秋蕪紅著臉咬著唇,想反駁一句「不是這樣的」,九皇子隻是因為早年沒了母親,與她朝夕相伴數年,將她當作姐姐一般,才格外親近些。

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忍了下去。

她知道元穆安對這些從來不屑一顧。

在他眼裡,她就是個伺候人的奴婢,是掌心裡的玩物,根本沒資格說那樣的話。

莫說是一個奴婢,就是毓芳殿裡的九皇子,元穆安也一樣不放在眼裡。

秋蕪的心裡一陣難堪,被他顛來倒去擺弄的同時,又忍不住困惑。

她到底是怎麼才走到這一步的呢?

明明七個多月前,她還隻是個無人問津的普通宮女。

作者有話要說:再次排雷:

本文架空勿考據,1v1,sc,he,男主不是啥好人。暫時這麼多。

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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