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離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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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燁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毓芳殿的。

他本不相信元穆安的話,隻以為是自己貿然闖進東宮,惹惱了元穆安。

可是,元穆安卻反問他,那日搜查秋蕪的屋子時,他明明也在場,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他疑惑了片刻,直到對上元穆安嘲意越發不掩飾的目光,才終於反應過來。

屋裡沒有銀子,也沒有銀票,她是真的早有預謀。

而他不但沒有一點察覺,甚至在人消失這麼多日後,才在旁人的提醒下明白過來。

一路上渾渾噩噩,連步伐都有些不穩,幸好有福慶在旁邊看著,這才沒迷了方向。

殿中的宮女太監們見他這副受了打擊的樣子,都嚇了一跳,隻以為他在東宮聽到了壞消息,連忙上前詢問。

「殿下,是否有姑姑的消息了?」

秋蕪自那日後,便一直沒回來,這樣大的事無論如何也瞞不住,如今宮裡人人都知曉,毓芳殿的秋蕪姑姑出宮上香時失蹤了。

毓芳殿的宮女太監們為此日夜牽掛,一直盼著能得到些消息。

元燁搖頭,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不久前,聽到宮女們議論秋蕪是否會出宮的事,立即攥住身邊離得最近的初杏的手腕,將她猛地扯近,問:「你們是不是都知道?秋姐姐是不是早就與你們說過了!」

他說話的時候,臉色慘白,表情陰沉,一下子就讓人想到不久前在行宮的那段日子。

初杏嚇了一跳,又不知他在問什麼,隻好搖頭:「奴婢不知,可否請殿下再說清楚些?」

元燁沒有回答,隻是瞪著她看了片刻,想起她也是才調到毓芳殿不久,與秋蕪算不上熟悉。便抬眼掃視了幾人一圈,最後將目光停在竹韻的臉上。

「你,」他伸手指著竹韻,厲聲問,「你平日與秋蕪走得近,她是不是早同你說過了!」

其他人害怕的同時,都一臉茫然,不知他在說什麼,竹韻卻心中一動,莫名想起前段日子,秋蕪與她說過的那兩句關於出宮的事。

難道秋姑姑這次在宮外出宮,其實另有隱情?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元燁還在等著她的回答,她記得秋蕪說過,不要再和別人說起那件事,於是便搖頭,露出與其他人一樣害怕又茫然的神情。

「奴婢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麼,秋姑姑平日與奴婢們說過不少話,實在不知殿下問的是哪一句……」

元燁紅著眼怒瞪她片刻,月匈膛因為情緒的激動而不斷起伏,好半晌,才勉強控製住心神,沉著臉吩咐眾人:「明日搬去新王府,都下去收拾吧。」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他去了一趟東宮,到底聽到了什麼消息,不但忽然這樣發脾氣,還要毫無征兆地搬出宮去,分明離先前定的日子還有大半個月。

他們滿腹疑慮,可瞥見元燁陰沉如冰的臉色,誰也不敢問,隻能低著頭一一退下,翻出毓芳殿的財物記冊,收拾出箱籠安放行裝。

然而,沒過多久,東宮的管事太監之一海連就帶著十餘名太監來到毓芳殿:「我等奉太子殿下之命,將宮女秋蕪的所有私物帶走,以便尋找線索。」

毓芳殿的眾人有些不知所措,隻好進正殿請示元燁。

元燁出現在秋蕪的屋外時,海連手下的幾人已麻利地將大半衣物裝進他們帶來的箱籠中,絲毫沒有要先征得元燁同意再動手的意思。

好好地一間屋子,算不上太寬敞,卻裡裡外外站了二十餘人,顯得十分擁擠。

元燁看著整齊的屋子變得淩亂,頓時心火竄上來,喝道:「這裡是毓芳殿,我這個皇子還未搬走,恐怕輪不到你們這樣肆意妄為。」

海連不是毓芳殿的人,他身為康成的乾兒子,跟在元穆安身邊的日子不短,見識過元穆安的氣勢與威儀,再看還沒滿十六的元燁,自然不覺驚惶。

「殿下恕罪,奴婢們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前來。太子殿下說,知道九殿下無能為力,便隻好由東宮代勞,自明日起,九殿下隻管在新府中安心度日便可,其他的,就不用再管了,宮裡的事,自有宮裡的人來料理。」

福慶等人聽到這裡,已大致猜到,必然是元燁在東宮時,因秋蕪的事與元穆安生了嫌隙。

這似乎是太子第一次這樣對待九皇子。

眾人都以為元燁不會同意,畢竟秋蕪在他心裡的地位舉足輕重,這些日子,他對秋蕪的牽掛和擔憂,大家也有目共睹。

可元燁攥了攥垂在身側的雙手,直到骨節發白,也沒有如眾人預料中的那般大發雷霆,而是深吸一口氣,略微閉了閉眼,努力忍住心底的惱怒和挫敗,咬牙道:「隻盼你們真能將人找到。」

說完,一眼也不願多看,轉身便走了。

盡管心中充滿不服,但也明白元穆安說的話一點也沒錯。

他一個毫無實權的皇子,本以為自己身份尊貴,這輩子權勢地位,一樣也不缺,可如今,連找個人都做不到,隻能巴巴地求到別人麵前,這才體會到自己的無能。

他想要變得強大,像曾經的太子哥哥一樣,在朝廷中,在百姓間,都擁有一席之地,也想擁有自己的親信,有自己的家將,在需要時,供他驅使。

當然,他最想做的,是將秋蕪找回來,親口問問她,為什麼要騙他,這麼多年朝夕相伴的情誼,難道都是假的嗎!

海連帶著十幾個太監,很快就將秋蕪屋中的東西統統收入箱中,回到東宮向元穆安交差。

元穆安自將元燁送走後,便更無心處理手頭的事了。

見到海連身後的那幾箱衣物,他隻煩躁地擺擺手,道了聲「知道了」,便示意他們搬下去,看著安放。

所謂的查找線索,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他方才將元燁遣出宮去,又直接說了不會允許秋蕪跟著一道去王府,像是將這幾個月一點點積壓起來的不滿暫且發泄出去了些許。

他一直知道秋蕪將元燁看得十分重要,不論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隻是因為容才人的緣故,他都因此而不悅。

既然要解決心頭的這個疙瘩,就不能再容忍任何與她有關的東西還留在元燁的身邊。

人是他的,東西自然也是他的。

隻是,現下拿回來了,他心中的煩躁卻沒有得到半點緩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因為,他不知道方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對元燁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秋蕪選擇離開,既是拋下了元燁,也是拋下了他。

不久前,她還在他麵前信誓旦旦地說,沒有別人,隻有他……

分明還沒到晌午,元穆安卻忽然感到一陣疲憊襲來。

人沒找回來,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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