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〇③個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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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世界結束,蘇清之想著自己連續經歷了兩個世界,怎麼著也該回自己的『誕生之地』源世界瞅瞅吧,結果上一刻剛剛了無遺憾的閉眼,下一刻恢復意識卻發現根本就沒回源世界,而是直接進去了全新世界。

陌生有帶著隱隱熟悉的環境。

之所以陌生,是因為蘇清之發現自己穿著青布製作的書生袍,用同色發帶束著有些亂糟糟的頭發。而隱隱有些熟悉蘇清之一點兒也不意外的發現,自己沒有得到原身的記憶。

環視周圍一圈,房間狹小,除了將桌子占據得滿滿當當的外,就隻剩下僅供一人側身躺下的床了。

「我這是在哪。」

蘇清之迷茫的眨眨眼睛,發現自己不光沒有原身的記憶,就連上輩子身為順治帝的記憶都沒了。倒是源世界的記憶沒丟,但講真,失不失憶,對蘇清之的影響都不是很大。

如今首要的任務是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首先,我應該是一名書生。」蘇清之很睿智的得出結論:「而且是一個家徒四壁,家裡窮得隻剩下書的書生。」

那麼問題來了,如今自己身處的地方是家呢,還是投宿的地方?

如果說家的話,真·家徒四壁,如果說投宿的地方,就太寒酸了,簡直不比露宿荒郊野嶺好到哪兒去。沒有原主記憶,一時半會兒,蘇清之還真就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是蘇清之智商一下子從高深莫測蹦躂到了低穀的緣故,而是

「公子,夜深了,你該歇息了。」

這不,還沒有等蘇清之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嬌嬌俏俏的聲音憑空響起。

蘇清之嚇了一跳,循聲望去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眼皮開始發燙,就跟被火灼燒似的。

蘇清之伸手捂住眼睛,片刻後灼燒感消失,眼皮溫度依然燙得驚人,卻並沒有損害視力。

不,確切的說,眼睛感覺被火灼燒的那一刻,已經發生了變異。

「公子,你怎麼了?」

嬌嬌軟軟的聲音再次響起,蘇清之定住心神,再次瞥向來者時,卻發現出聲喊他的姑娘哪裡是姑娘了,分明就是一隻死相淒慘,漂浮在半空,吐著長長舌頭,雙目赤紅,滿麵血淚的吊死鬼。

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蘇清之已經不是張君瑞了。在蘇清之到來的那一刻,強大的神魂讓蘇清之下意識的開發挖掘了一個金手指。

一雙能夠破除虛幻,看穿真實的眼睛。

很不錯,就是沒有強大的心髒的話,會被嚇尿吧。

蘇清之下意識的翻白眼,卻不想這個動作『驚艷』了吊死鬼。

「公子,你怎麼突然做出如此粗魯的動作?」還小心翼翼的拍拍月匈口,好像自己受到了天大驚嚇似的。

蘇清之卻看到了吊死鬼月匈前破出一個大洞,黑紅的血液早已凝固,散發著血腥味。

很難看,很惡心,哪裡有外人眼中嬌俏可人的模樣兒。

突然爆發潔癖的蘇清之後退了好一大步。

「你是何鬼,為何出現在我家。」蘇清之滿臉惡寒的問。

已經確定是原身的家,因為出門一瞧,投宿的客棧不可能是快要倒塌的茅草屋。講真,要不是被眼前的吊死鬼拉住了心神,蘇清之真得好好質問一下原身,堂堂讀書人到底是怎麼混成比乞丐,好一丁點的乞丐?

吊死鬼唬了一跳,不知道蘇清之這麼問是習慣性用語,還是無意中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

吊死鬼緊張急了,嘴巴一張,長長的、就像豬舌頭一樣拖著的舌頭瞬間朝蘇清之所在方向甩過來

蘇清之:「」

心中有一億句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蘇清之快速躲藏。

這還不算,成功躲閃後,蘇清之順手操起一塊金光閃閃的板磚就狠狠的砸向了吊死鬼。

隻聽『哐當』一聲,金光閃閃的板磚直接砸中吊死鬼的腦袋。

「明明是鬼,裝什麼良家女子、小家碧玉。」蘇清之嗬嗬冷笑,滿是不屑的吐槽:「誰家的良家女會深更半夜的出現在陌生男子家裡。」

除了山野妖精外,也就隻有死在荒郊野外無人收屍的鬼怪了。畢竟靈異世界,青樓女子要是敢深刻半夜出現在陌生男子的家中,真相都隻有一個,被道行不算好的妖精鬼怪附身了。

蘇清之收回金光閃閃的板磚,轉而開始在空間裡扌莫索,很快就找到了一包對當前情況很有用的東西。是用黑色塑料口袋包裹住的,塑料口袋外邊還貼了標簽紙,上麵寫了『降妖伏魔套裝』六個大字。

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空間的。

蘇清之打開黑色塑料口袋,一瞧之下,直呼好家夥。

所謂的『降妖伏魔』套裝實際上就是各種一次性符紙。什麼定身符,什麼驅魔符,什麼好運連連來之錦鯉符都有,真的太出乎蘇清之的預料了。

蘇清之抽出一張定身符,直接往先前挨了一板磚,差點沒把腦袋削掉的吊死鬼身上拍去。

既然沒有直接殺死的符紙,那就丟在庭院中等待太陽升起好了。

既然是鬼怪,想必會怕陽氣充足的白天吧。到時候直接讓充滿『正道之光』的陽神(指太陽)解決掉吊死鬼,也免得髒了他的手。

「真是的,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蘇清之殺人誅心,在把吊死鬼定住後,並沒有急著回擁擠狹窄的房間,而是蹲下來,仔仔細細的研究,這位吊死鬼到底哪裡來的信心,能夠誘惑住他的。

或者說,原身已經被誘惑住了,隻不過因為窮所以恪守住最後的防線,沒有被吊死鬼攻略。畢竟原身是真·家徒四壁,窮得連紅袖添香都沒有資格。

「算了,做人還是得保持善良。就剩一口氣了,我怎麼也得放開月匈懷,不跟醜鬼一般見識。」

蘇清之搖頭晃腦,在吊死鬼『淚眼朦朧』攻勢下,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回了狹小陰暗的房間。

蘇清之並沒有上床躺著睡覺,主要是床太小了,還被書籍占了一半的位置。沒辦法,蘇清之隻得盤腿坐在床鋪中央,開始坐著打起了瞌睡。

蘇清之並不知曉,他睡著的那一刻,空間開始扭曲。

隱隱約約中,似乎有哭泣聲響起。仔細一聽又好像沒有。

按理說,這樣的場景很恐怖,一般人很難睡著,都是睜著眼睛躲在棉被裡,數綿羊熬到天亮。可蘇清之是一般人嗎,不好意思,哪怕他沒有保留有關源世界的記憶,全都記不住了,依然不會怕的。

不就是陌生的環境,莫名其妙的鬼怪嗎,作為源世界出生的混世魔王,劃掉,是作為源世界出生的謙謙君子,會怕嗎?

蘇清之就這樣盤腿坐在床鋪中央睡到了天明。

雞鳴三聲時,蘇清之沒有醒,太陽出來將『正道之光』灑滿整個庭院,某隻被貼了定身符紙的吊死鬼發出慘烈叫聲時,蘇清之依然沒有醒,這回還發出了愉悅的鼾聲。

就這樣,又過了許久,大約過了響午,日上三竿的時候,蘇清之才幽幽轉醒。

醒來的第一時間,蘇清之開始活動手腳,然後才開始搜尋其實隻有三間茅草屋,院子卻很大的農舍。

而說是三間茅草屋,實際上隻有兩間。一間大的,隔了臥室出來,剩下大部分空間是吃飯、看書的堂屋,另外一間也是中間隔斷,一半茅廁一半廚房。

這設計,簡直了

讓蘇清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茅廁和廚房隔這麼近,這是想在做飯的時候聞shi味嗎?

蘇清之一連串的臥槽,連進去廚房做飯的沖動都沒有了。乾脆隨便拿了一本書,打著上山呼吸自由空氣,順便安靜看書的名義,上山隨意打了一隻野兔,簡單的解決了午餐問題。

晚餐也是如法炮製,依然打了一隻野兔烤著吃。末了趁著天色將黑,蘇清之還順了一條大概有兩斤左右的無毒菜花蛇,直接處理乾淨後帶回家。

這一晚,沒有讓自己餓肚子的蘇清之選擇秉燈夜讀。

這是身體帶來的習慣,蘇清之猜測原身應該是一位飽讀詩書的讀書人,即將麵臨科考。早上搜查屋子的時候,蘇清之就看到了籍貫證明。

嘖嘖,沒看出來,窮得連賊都不願意光顧的原身居然還是個秀才老爺。

「可惜,估計是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廢物,沒餓死,都是托前幾年幸運考中秀才的福。」蘇清之搖頭晃腦,感嘆連連。這本來隻是稀疏平常的吐槽,誰曾想蘇清之剛剛吐槽完,想繼續秉燭夜讀時,那緊閉的院門突然響起劈裡啪啦的敲門聲。

蘇清之自認窮成這樣的家夥,是沒有朋友的。所以並沒有理會,誰曾想,敲門聲越發急促起來,一聲更比一聲激烈,直吵得蘇清之耳朵生疼。

「誰呀,大半夜的敲門,想挨揍是不是。」蘇清之走出房間,很不爽的沖著院門外的家夥吼道。

「張生是我,你的好兄弟王博啊。」

——王博?

——王博是誰?

想起自己失憶了的蘇清之沉默三秒,就去給王博開門。

好家夥,門外居然站著一個起碼有兩百斤重的死胖子,正瞪著綠豆大小的眯眯眼,不停的喘著粗氣。

蘇清之:「」

蘇清之嘴巴抽了抽,陷入了沉默。難道俗話說的是真的,每個瘦子身邊,總有一個胖子朋友?

「君瑞,你剛才在乾嘛呢。」王博擠眉弄眼的問。

蘇清之:「看書呢?」

王博以不符合自己體重的速度,迅速溜進來,上下左右的打量。

「那個君瑞啊,你不是說最近有俏麗的姑娘跑來夜敲你家大門嗎,怎麼我沒瞅見人影。」

蘇清之:「」

「我說過這種話?」蘇清之假裝糊塗:「不可能,我不是那種人。」

「嘿,看我真誠的大眼睛。」王博急得跳腳,義憤填膺的道:「張君瑞,我可是你的好兄弟,我難道會騙你不成?」

蘇清之仔細想想點頭,然後又搖頭。

「我們的確是好兄弟,但是吧,思博,我對什麼俏麗姑娘半夜三更跑來夜敲我家大門的事,根本就沒有印象。真的記不起什麼時候說過,或者根本就沒有說過。」

王博定定的打量蘇清之片刻,隨後就挪動肥胖的身軀,一屁股霸占了蘇清之搬出來放在庭院中央的躺椅上。

躺椅是竹條製作的,承重力有限,王博一屁股坐下去,不一會兒,躺椅就轟然倒塌。

王博:「???」

「這躺椅的質量真差。」王博掙紮著爬起來,順便給自己挽尊。

蘇清之:「」

「是你重還是它質量差?」蘇清之無語的道:「我再允許你組織一下言語,重新說一遍,到底是它質量差,還是你咦,王思博,幾日不見,你好像」

蘇清之沒有繼續說話,而是仔仔細細的打量王博。原本王博挺憤憤不平的,但是在蘇清之炯炯有神的注視下,王博那叫一個緊張。

「我怎麼了?」王博緊張兮兮的問。

「王思博,幾日不見,這小肚腩漸長呀。」蘇清之笑眯眯的道。

王博:「」

「說什麼呢」王博驕傲的挺了挺肚子,很自豪的道:「像我這種貌似潘安的人物,就算長了小肚腩,那也是帥帥的小肚腩。」

如此不要臉的話語,卻讓蘇清之接受如常。

「說吧,你深夜突然跑來,到底為了什麼事,總不可能隻為了我都不記得說沒有說過的話語,特意深夜離家找我吧。」蘇清之收回肆意打量王博的眼神,雙手環月匈,眼神挺居高臨下的道:「我更傾向於你原本夜宿窯子,結果聽到龜公傳化說你家夫人找來,害怕吃派頭,所以趕緊跑我這兒跑,好營造出你和我兄弟情深,一起秉燈夜讀的場景。」

蘇清之原本還在疑惑原身那麼窮,卻沒有被餓死,看到王博後就明了。這原身窮歸窮,但是和他兄弟相稱的王博不窮啊,看王博這身穿著,再看看王博大拇指帶著的白玉扳指,不用腦子就可以得出王博乃狗大戶的結論。

靠著王博,原身在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都不會被餓死的。

「張君瑞,我警告你啊,你再說話如此不客氣,你會失去我這個朋友的。」王博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兒,連蹦帶跳。

蘇清之這下子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唯有『嗬嗬』二字,才能表達出心底的鬱悶。

「我家隻有一張床,不過」蘇清之瞄了一眼王博,麵色怪異的道:「你睡床的話,我不放心。」

「沒事。我又不是特意跑來你家睡覺的。」王博嘿嘿笑了起來,說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蘇清之:「所以呢?」

王博再次猥瑣一笑,就湊近蘇清之,在蘇清之的耳邊輕聲細語說話。隨著他說的話越來越多,蘇清之眉頭開始皺起,忍了忍,終於在王博停止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的時候,忍不住開口。

「你說的這事,你家媳婦知道嗎?」

王博白了蘇清之一眼,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清之:「」

「你這是什麼眼神。」注意到蘇清之的眼神,居然往自己下三路瞄的時候,王博直接炸毛,很不高興的吼道。「張君瑞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難道不知道李氏是個潑婦嗎?要是她知曉了,我隻怕整個人都會廢了。」

蘇清之:「沒那麼誇張,最多半死不活。」

王博:「」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陪我走那麼一遭,咱們就友盡。」王博惱羞成怒的放狠話。

蘇清之:「」

——老實講,並不是很想跟你走一遭。

蘇清之眼皮一跳,斜眼看著王博那口沫橫飛的蠢樣,不由後退幾步,好避免唾沫星子濺自己一身的地步。

可惜,死胖子的殺傷力太強,即使蘇清之都快竄到院牆去了,但隨著王博話語不斷出口,唾沫星子就跟不要錢似的噴泉,拚命往身上濺。

眼看都可以用唾沫星子洗臉了,蘇清之終於忍耐不住開口打斷。「行了,別唧唧歪歪在那念經了,不就是去荒廢的宅院過一夜嘛,陪你去還不行嗎?」

王博一聽這話,連忙用那雙可以媲美蒲扇的大手重重拍在蘇清之的肩膀上,及其不要臉的說道。

「不愧是我王博認定的兄弟,就是夠義氣。」

王博字思博,和蘇清之一起在私塾讀書。平日裡由於作風豪邁,就跟撒錢童子似的,並沒有幾個朋友。蘇清之原身姓張名珙字君瑞,要是蘇清之注意到,並且看過《西廂記》的話,就知道原身便是與崔鶯鶯私定終身,又在紅娘牽橋搭線下,成功以窮小子的身份迎娶白富美的張生。

可惜蘇清之並不在意,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誰知道他這個張生會是《西廂記》裡的張生呢,反正就一個意思,蘇清之成了張生,那一切就由不得劇情做主了。

崔鶯鶯什麼的,不好意思,暫時性的不知道還有她這麼一個人。

王博深夜來訪,除了躲避他家那位母夜叉,更是為了拉蘇清之陪他去荒宅聽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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