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修羅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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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沖繩又回到東京之後,剛從飛機上下來的夏油傑確認有關星漿體的懸賞已經超過時限後,才終於放下了一點心。

他壓下莫名因此突然緊張起來的神經,卻沒有忽略它,把這些緊張轉化為警惕後,才給已經快三天沒有聯係過的女友打了一通電話。

現在才是下午,一般情況下桃沢香絕不會在此時睡覺,於是,他的號碼才撥出去沒兩下,通話便被接通。

聽筒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間雜著電視上被特意調低的新聞背景音,而後,他可愛女友那帶著點不自覺埋怨,卻又因為太久沒通電話,被思念纏身變得比平常黏糊糊十倍的撒嬌便傳了過來。

「怎麼才和我打電話啊——我每天等傑的訊息等的都睡不著覺欸。」

桃沢香躺在沙發上,把手機緊緊貼著自己的臉頰,好像這樣就能離夏油傑近一點似的,明明知道男友看不見,她還是下意識露出了那種帶著點委屈嬌意的表情,眉頭微微蹙起,抱怨一些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的話。

因為她知道傑是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話和她生氣,於是現在,其實在任務開始前就已經特地和她說過的夏油傑還是又不厭其煩,很溫和縱容地又解釋了一遍:「是在做有點棘手的任務,所以沒辦法聯係你,怕通訊被監聽,平時的話,我不是都會和你發短信嗎?」

他的語氣柔和到讓人快起雞皮疙瘩,坐在副駕駛的天內理子剛把安全帶係好,就打了個寒顫,撇著嘴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坐在後座的怪劉海,以及臉色莫名變差的白毛。

桃沢香對電話那頭的風起雲湧毫無察覺,她將視線投向電視上的新聞,拖長聲音說:「我知道啦,我就是擔心你嘛。」

夏油傑對這樣可愛的擔心受用的很,他笑了一聲,說:「今天這個任務大概就結束了,明天我們就能去箱根了。」

「好哦!」終於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桃沢香下意識應和道,可在這樣的歡呼說出口後,她想到了什麼,頓了頓,「但傑這個任務很危險吧?要不要休息一會再去?」

的確有點累。

但最累的顯然不是他。

夏油傑這麼想著,看向自己身邊坐著的,這幾天裡都一直開著無下限沒有關過,眼睛都沒怎麼閉上過的五條悟,明明累的不行,還很仔細聽他們對話的六眼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並朝他投來了很欠揍的,帶著點小小嫉妒不忿的眼神。

看到好友這樣有活力,夏油傑稍微放心了一點,但更大的不安卻在此時沖上來一瞬,轉瞬又消失。

為這莫名其妙的不詳預感,夏油傑皺了一下眉頭,聲音卻不變,繼續安慰女友:「並不太危險,隻是有很多不入流的人來騷擾罷了。」

聽他這樣雲淡風輕地說,桃沢香才勉強放下一點心,即便夏油傑看不見,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說:「噢,但是如果傑遇到危險或者受了傷,一定要告訴我噢。」

「當然了。」

夏油傑這樣說著,心裡卻清楚就算發生了那些事情,也是不合適告訴她的,從頭到尾,在和他的交往中,桃沢香隻會知道他們的敵人隻有咒靈,以為他們隻用祓除咒靈,不知道他們也會麵對詛咒師,殺手的虎視眈眈。

畢竟他們的頭上可都有懸賞呢,盡管弄點錢來殺他們,實在是太蠢的事情。

不過,詛咒師那些他倒開玩笑似的說過一次,現在想想,連那一次都不該告訴她才對。

殺人也好,誰差點被殺也好,都不適合告訴她,盡管她有回溯的異能,卻不能靈活使用,平時完全就是個普通人,更何況,他也不需要她異能的幫忙。

因為無論怎麼看,香香都隻是個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快樂,無憂無慮,每天最煩惱的就是他的短信回晚了兩分鍾,雖然比他大一歲,但卻是那樣的惹人憐愛,值得保護。

告訴她自己經歷什麼或者受了怎麼樣的傷,隻是平白引得她流眼淚擔驚受怕,還可能叫她因為擔心自己,再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願意對自己鬧那些可愛的小脾氣。

一想到電話那頭的少女會因為聽到自己受傷憂心忡忡,想哭又不敢讓他知道,那麼可憐可愛的樣子因他而起他卻可能無法安慰她,夏油傑雖然隱約覺得這樣被關心的感覺很不錯,告訴她兩下也不錯,卻又覺得自己這樣想未免太混蛋。

而此時,得到他肯定卻虛假的承諾後,桃沢香完全沒察覺,被騙過去以後還放心地點點頭,又輕聲說起她可以稱得上幼稚的願望:「不過,我還是希望傑永遠不要受傷的好,最好也不要這麼忙,我覺得傑會好累噢。」

這樣的願望在別人聽來大概很可笑,因為哪個咒術師做任務會不受傷——當然,讓他們倆擦傷的任務都鳳毛麟角,咒術師數量那麼少,又有誰會不忙,不累?

這樣的想法太天真了,夏油傑卻很喜歡她這樣一副天真的樣子。

「當然了,我和悟是最強的。」他這麼說著,卻隱約覺得以後也許隻會比現在更忙,但這些話並不適合對自己的女友說,他沉吟了一瞬,又關心道,「對了,最近香香身邊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就是很普通的假期啦!」吃吃玩玩快把春假都過完的桃沢香笑著這樣說,隻是說完後,她的視線正好掃到電視上播放的新聞,順帶隨口一提,「如果非要說的話,就是現在主乾道上發生了一起爆=炸,但這也不過是橫濱的常態啦。」

爆-炸這樣在常人耳中駭人聽聞的事情,對經歷過龍頭戰爭的人來說也不過是昔日的尋常事偶爾復現,更何況,這裡仍然是有港口黑=手黨的橫濱,雖然日子比以前好過了不少,但槍戰也時有發生。

就像這次,雖然新聞沒有報道,但桃沢香已經理所當然覺得這也是港-黑的手筆了。

而夏油傑聽完女友的話後,終於想起自己的女友雖然給人的印象甜美,她本身也那麼天真可愛,確是實實在在的橫濱人呢,而且回想起來,大概是因為小時候經歷慣了,遇到咒靈,她居然也不會被嚇到腿軟,還知道跑。

為這樣的反差,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感嘆道:「香香語氣平靜地在說些很驚悚的事情呢。」

桃沢香有些不滿男友這樣調侃自己,撇了撇嘴,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帶些別扭地開口:「哼,那等你任務結束噢,我行李都打包好了,記得快點來找我。」

「好。」夏油傑一口應下,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不斷變化,覺得這場通話也差不多可以了,便又再和女友閒聊幾句之後,等她主動結束了對話。

桃沢香看著已經結束的通話界麵,明明是自己主動掛斷的,卻還好不舍得的樣子。

但她剛剛也聽出來傑的任務還沒做完,估計是覺得她等了太久了,隻好在任務收尾階段給她打個電話報平安,她知道這個任務棘手,即便聽他的語氣好像很輕鬆,也不願讓自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於是難得隻聊了十分種就掛了電話。

不過,知道傑平安就好。

桃沢香這麼想著,心情舒暢地呼出一口氣,抱著手機躺倒在沙發上,忍不住幻想馬上到來的箱根之行,一麵又消遣似的看向電視上的爆炸,聽記者說些爆炸原因的猜測,看道路上的車堵成那副模樣。

攝影師的鏡頭一閃而過,掃到兩個桃沢香有些眼熟的,在車流中穿行的身影,但她還沒盯著屏幕看清,電視就黑屏了。

「?什麼嘛——爆炸把電線炸斷了嗎?還是跳閘了?」

掃到一眼隱約見過但不記得是誰,正想好好看看回想一下的桃沢香為這樣的突發狀況一愣,而後,下意識將手中手機放到了茶幾上,立刻從沙發上爬起來,穿上拖鞋就往外麵走。

要是跳閘,現在把閘拉上去說不定還能看到那個鏡頭呢……

桃沢香這樣不抱希望地想著,伸手拉開門,往前走了兩步,她看見外麵的天氣很晴朗,萬裡無雲,陽光撒到她的臉上,略略有些刺眼,讓她不自禁地眯了一下在陽光下呈現出剔透的琥珀色的眼睛。

在她站著的位置略略垂首,可以看見樓下花壇裡種著的櫻花樹,此時已經開花了,粉色白色交織著一片。

而這裡種的不過是一排,比起箱根的那些櫻花林肯定遜色很多,於是,桃沢香不禁開始幻想明天的溫泉之行,又想如果見到傑,是不是該一下撲到他的懷裡親他一口,還是稍微矜持一點,等他主動來親——

「啪。」

在她耳邊,傳來很輕微地一聲響。

桃沢香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她的眼前驟然一黑,意識如同斷電時黑屏的電視一樣斷線,靈魂仿佛在此時抽離了身體,渾身一陣發麻,可在這麻木中,不那麼刺痛的劇痛吸引著她意識的回籠。

桃沢香突然想起剛剛那個聲音究竟是什麼。

很久很久之前,大概是,六七年前,龍頭戰爭時期,她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是扣動扳機的聲音。

她的太陽穴上此時正抵著槍口,槍的扳機早在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扣下。

但她沒有死,是因為,槍裡並沒有子彈。

那為什麼會有點痛呢?

桃沢香用幾乎停滯的思緒緩慢思考著,終於想起順著痛感尋找傷口,她低頭,一眼看見自己被刺穿的月匈膛前冒出的,染血的一把刀,看刀身中間的血槽一點點被她的血填滿,而更多的血,逐漸染紅了她穿著的淺色的衣衫。

而此時,頂著她的槍口被一隻手拿著向下,那隻手扌莫上她的脖子,用無名指和小指虛虛把著□□,用一根手指勾著扳機,槍口朝著她的肩膀,食指和大拇指卻梏住她脆弱,僵硬的脖頸,像是自信他本身的速度將比音波槍更快,在她有所異動之前就擰斷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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