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攻略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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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私湯泡久了有點頭暈, 桃沢香穿好浴衣後就走出了包間打算透透氣,已經是晚上了,走廊上沒什麼人, 她坐在廊上的椅子上, 因為出來時頭暈的厲害, 出來時包著頭發的毛巾沒有弄好,久了便自己鬆開了, 還有些濕的發便慢慢落下來。

視線被毛巾和有些亂的頭發擋住,桃沢香靠在牆上,頭暈暈的, 腦子裡一片空白,她閉著眼睛, 燈光落在她的眼瞼上在一片黑暗中現出些看不清的亮斑。

箱根的確很好, 桃沢香想, 溫泉泡的也很舒服,好友們也很喜歡這裡,可她突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裡了,是遲來的感覺不對勁,像是中了魔咒似的,她蹙著眉頭要去推測原因, 像是想不出就不會罷休,可無論怎麼努力,腦中好像還是一片空白。

走廊裡開著的空調吹的是暖風,為了不讓洗完澡出來逛逛的客人感冒, 風裡打的很足, 因而穿著薄薄浴衣的桃沢香也不感覺冷, 還帶著點水的頭發落在她肩膀上, 上麵的水分漸漸洇開了她肩上一片衣服,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

頭暈的感覺漸漸散去,但一點兩點困意卻一點點漫上來,桃沢香突然有點想睡覺,她對某些事物的迷茫和不適感並不能拉扯著她硬要繼續去追究一些可能永遠沒有結果的答案。

正當她闔著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重,就快沒法睜開時,而她耳邊突然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明天,我們就可以去箱根了。」

「可不能在這裡睡著。」

很溫和,帶著些許不真的責怪,任誰聽了也不會覺得他是真的生氣。

可即便他的聲音很輕,落在快要睡著的桃沢香耳中也像是一記不小的驚雷,她猛地睜開眼睛,不知怎麼,在這一刻,她像是怕被抓包似的心中竟有些莫名地,不太真實,不太認真的惶恐。

她下意識抬手將蓋在頭上的毛巾摘下來,抬眸看向不知從何時就站在她麵前,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她多久的夏油傑。

他顯然也才泡完溫泉,黑色的中長發和她一樣濕漉漉的散著,有兩滴水珠順著他的臉頰側麵落下來,被他本人輕輕抬手抹去,像是對自己以現在的姿態出現在她麵前感到抱歉似的,他微微偏偏頭,沖她笑了一下。

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他的浴衣穿的也很規整,但因為款式本就如此,如果不是特意拘束的攏起衣襟,還是會露出他的一小片月匈膛——當然,夏油傑雖然看上去是個規矩的人,卻不至於死板到那種地步,而因為剛出溫泉的緣故,他整個人還冒著點熱氣。

桃沢香第一次見到男生這樣站在她麵前,自然有些害羞地移開了目光,她輕咳一聲,不自在地正想說什麼,夏油傑卻將一罐飲料遞到她麵前:「如果泡溫泉頭暈的話,還是喝一點甜的吧。」

他這麼說,語氣很隨意,像是她拒絕也沒關係似的,桃沢香看看他手裡的飲料,又抬頭看看他一直笑著的臉,拒絕的話也好,搖頭也好,突然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抿著唇,眉頭微微蹙起,又露出夏油傑熟悉的那種,遇到稍微棘手一點的問題就會出現的,糾糾結結的樣子,她的額發正半乾不乾地貼在她白皙的額頭上,他真想伸手幫她理一下,可如今他的身份隻配讓他站在她麵前,伸手遞給她一罐可能接過可能不接的飲料。

在說出這樣的話時,其實他心裡已經想好待會兒如果她拒絕不要喝該如何說服她,麵對原本很親近的人還要退回陌生人的社交距離對他來說雖然不適應,卻不算太難。

夏油傑自認為自己還算擅長克製感情,被拒絕也不會太失落。

而正因為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當桃沢香點點頭,伸手接過他手上飲料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真切地感覺到喜悅。

桃沢香將飲料的拉環打開的同時,也往旁邊挪了挪,給夏油傑空出了可以坐下的位置,而在他真的坐下之後,她又往旁邊挪了挪,在他們兩人之間隔出足夠大的距離。

雖然之前總覺得桃沢香其實更偏愛五條悟,但直到現在,夏油傑才明白,她之前對他的偏愛分明也很多,初見的兩次她的態度都是一種可愛的熱切,毫無距離感,想拉近也很容易,他偶爾也會對她這種不設防而感到擔憂。

但現在,當她真的擺出這樣一副架勢來,夏油傑才明白這種擔心是不必要的。

之前對他親近,大概是一開始就喜歡他的臉或者別的什麼,覺得想和他做朋友,而當她不想的時候,她能很輕鬆地用幾個動作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她在人際關係上好像有一種天賦,親近的時候讓人不想拒絕,疏離的時候讓人無法接近。

第一次被她這樣明晃晃地擋在桃沢香的社交範圍之外,夏油傑不能說不失落,可他卻不得不接近,嘗試從頭來過,把上一次沒有經歷的事情重新補上。

在他正打算說些什麼吸引少女的注意力時,桃沢香卻先開口了。

「你們,是在什麼異能者學校上學的嗎?」

她怯生生地這樣詢問,也不能怪她這樣想,畢竟初見時他、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就穿著同樣的製服,加上他們三看上去年紀都不大,雖然身量很高,卻不感覺像是成年人,所以她才會這麼問。

「算是,但我們並不是異能者。」夏油傑這麼說著,側過頭和正用好奇目光看向他的少女對視,她的棕色眼睛還是如之前一般剔透清澈,卻不再在看著他時蘊藏甜蜜的,依賴的笑意,隻這樣看他,平淡地看他。

她明明沒有變,卻什麼都變了。

夏油傑垂了一下眼瞼,將所有不合時宜上湧的情緒壓下,笑了一下,道:「我們是咒術師,責任是祓除咒靈。」

他故意沒有繼續解釋,讓桃沢香忍不住追問:「咒靈,那是什麼?」

少女的追問如期而至,夏油傑卻沒有再用語言形容的想法,他隻是笑,在桃沢香盯著他的眼神下,對她招了招手:「你過來一點。」

即便一開始想要保持對陌生人的合理態度,但在夏油傑輕柔溫和的語氣中,那點初見有些不適的距離感很快便被打碎,加上對所謂『咒靈』的好奇,桃沢香猶豫了一瞬,將手裡的飲料放到一邊,就挪著湊近了他。

他們兩之間的空隙被縮短到半掌寬,夏油傑也知道這樣已經是極限,過猶不及,便沒有再說什麼,隻抬手在桃沢香的眼前晃了一下,讓自己的咒力短暫附著在她的眼睛上,使她可以短暫看見咒靈。

在動作中,他的手掌離桃沢香的眼瞼很近,為他突然的動作,少女下意識閉上了眼,她的睫毛顫抖著劃過他的掌心,夏油傑很想把距離拉的更近,但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這裡是走廊,在這裡放出虹龍肯定不現實,放出那些外觀異狀的咒靈也許會讓少女尖叫著因為恐懼躲到他懷裡,但那也太壞了,而且這樣一抱後,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躲著他走,對他本身以及他操使的咒靈敬謝不敏。

太得不償失了。

於是,他召喚出了他覺得在此時最合時宜的咒靈。

「這是,櫻花?」

還算寬敞的走廊裡兀得出現一株開的很繁盛的櫻花樹,它憑空出現,也像毋須紮根在土壤上似的就立在木質地板上,雖然天花板還算高,但讓它呆在這樣的地方卻是委屈了,它的樹枝堪堪頂在天花板上,中央空調吹出來的風讓它的枝椏微微顫動,紛紛揚揚落下花瓣來,實在是很美的景色。

完全見過這樣場麵的桃沢香瞪大眼睛看著這棵櫻花樹,而此時,身邊的少年也適時向她介紹起它來。

「是人們對櫻花花期的怨懟生出的咒靈,是難得靜止的幻境咒靈,也是我持有咒靈裡比較好看的一個,它不會活動,藏匿在櫻花林中,但靠近它就會被幻術迷惑……」夏油傑將它殺人的手段隱去了,不想說些血腥的破壞現在的好氣氛,他頓了頓,猜測道,「我想,大概是特地來這裡想看櫻花卻來的太晚了,隻看到要衰敗的花朵而不滿吧。」

「但是,花不就是因為會凋零才好嗎?」桃沢香這樣說著,伸手接住一瓣飄到自己麵前的櫻花花瓣,粉白色的,由咒力凝結而成的花瓣落在她白皙的,微微泛著點紅的手掌上,沒有實感,但卻確確實實存在,「不過,的確好美。」

她說著,微微收攏手指,將花瓣虛虛地握住,臉上終於露出了從見麵開始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她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在發光,眼角眉梢都溢滿糖霜似的,在此時被她琥珀般的眼睛注視的話,便又會有好像被她愛著一樣的錯覺。

夏油傑看著麵前的少女,不自禁也隨著她的笑容而微笑,想著她喜歡就很好,而此時,桃沢香說:「那這樣的話,你豈不是想什麼時候看櫻花都可以了?」

她像是隨口一提,卻又意識到什麼,露出一點在思考似的表情,夏油傑不去猜測她的心思,隻點點頭:「是啊,想什麼時候看都可以。」

「這樣啊。」桃沢香難掩羨慕地又看再看了麵前的櫻花樹一眼,而後便收回了目光,她頓了頓,知道不該問,卻又忍不住好奇,「那你們說是任務,是因為這個咒靈?天內桑和黑井女士也是咒術師嗎?」

「這個咒靈隻是我隨手祓除的而已,至於我們的任務,」

夏油傑見她好像對麵前的櫻花樹失去了興趣,便抬手將它收回,他並不抗拒將星漿體的任務說給她聽,但又覺得這些事並不需要讓現在的桃沢香知道,便掩蓋了一些事情,用普通人可以接受的方式告訴她:「是讓理子妹妹見更好的世界,然後,讓她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有點奇怪?」桃沢香微微蹙起眉頭,卻不知道哪裡不對,但夏油傑也沒有和她解釋。

在短暫的沉默後,桃沢香終於想起了從打開開始就沒有喝上一口的飲料,她伸手拿起它,冷的鋁製外殼貼著掌心讓她漸漸冷靜,和不算熟的男生不知不覺聊了這麼久讓她有些窘迫,她掩飾性地低頭喝了一口葡萄味的芬達,感受氣在她的口腔裡一點點擴散開。

她深吸了一口氣,悄悄抬起眼瞼試探著看向夏油傑,但他自然是一直都看著她的,看她怎麼樣窘迫,怎麼樣遲來的害羞不適,看她從交往後就再也沒對他露出的這種怯生生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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