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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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穀子踏著一身露水回家,許是夜裡濕氣過重,沾了一點風寒,人一進門,「啊恰」一聲噴嚏,嚷嚷著身上發冷,裹上被子,鑽到炕上,要豆花給他弄點。豆花白了他一眼,說:「還弄,再弄就沒命了,窮命富身子,那也是你常能弄的。」

老穀子又是一個噴嚏,鼻涕就流出來了,向豆花求饒:「弄點,保證是最後一次了。」

看著公公可憐巴巴的樣子,豆花就上得炕來,撩起襖襟,手放到了褲帶之上。

這時,門外傳來老黃狗的叫聲,老穀子慌慌張張地朝外張望,豆花停下手來,站在炕上,透過破窗戶眼,看到並沒有來人,老黃狗咬了幾聲,又臥回了原地,開始閉目養神。豆花又把手放在褲帶上,解下一串鑰匙,打開炕櫃,從裡麵拿出來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剝開油紙,露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她掐下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又一分為二,一半收起,把另一半壓進公公的旱煙鍋子裡,上麵蓋上煙沫,又下得炕來,從灶坑裡抽出一根柴火,給他點上。老穀子深吸一口,一股青煙,流進他的口腔,下到月匈腔,回味一圈,過了好一陣子,才徐徐從鼻腔裡鑽出來,細長而慢悠,老穀子愜意地閉上眼睛,神仙一般,看著眼前的豆花,就像仙女一樣,在他麵前翩翩起舞,舞著舞著,仙女的衣裳,輕飄飄地脫落在地,豆花玉體橫陳,嫵媚多姿,一雙勾魂攝魄的狐眼,向他射出一束束的電石狐火,勾引得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忽然,豆花一變二,二變三,一群赤裸的豆花圍在老穀子的身邊,他左摟右抱,倚紅偎翠,就有婢女端來美味佳餚,給他斟酒夾肉,好一派榮華富貴的景象。老穀子幸福的嘿嘿笑出聲來。這時,又是一個大大的噴嚏,痛快淋漓,「啊恰」一聲,把他打回了原形,豆花雙目圓睜,站在他的麵前,揮舞著手臂,在他臉上拍了一下,說:「美得你,出幻覺了吧。讓你別抽,你偏抽。」

老穀子看著眼前的豆花,回味著剛才的一幕幻覺,暗自失笑,身子明顯輕鬆了許多,說:「好東西,怪不得有錢人天天要抽呢。」

豆花說:「抽,再抽就抽死你。」

老穀子涎皮賴臉地說:「我死了,還不得把你想死。」

翁媳倆你一言我一語調情,二大爺來了,說:「穀子,借你一點大煙膏子,你嬸頭疼病犯了,想抽一口大煙。」

老穀子支吾著,不想出借,他就那麼一點點,自己都舍不得抽呢。

豆花就跳到炕上,又重復了剛才的一係列動作,掰一塊給了二大爺,說:「二大爺,不用還了,我爹戒了。」

二大爺翕動著鼻翼,空氣中分明有一股子大煙味,笑了笑,說:「戒了好,這東西就不是咱窮人抽的。」

二大爺走後,直把個老穀子心疼的,罵豆花「敗家娘們」,豆花嘻嘻笑著,說:「我去老九家借火罐去,給你撥個火罐,啥事沒有了。」

豆花到了老九家,大棒端著一隻大海碗,趷蹴在門口吃早飯,他赤裸著上身,月匈前、胳膊上的犍子肉一圪墶一圪墶的,黝黑的皮膚上冒著一層細油。大棒吃完一碗,又盛了一碗,真個是十七八的小子,能吃死老子。豆花不由地多看了幾眼大棒,無端地升出來一種幻想,為自己昨晚的舉動而害羞,臉上飛起了兩片子紅暈,自己的心思幸虧沒有告訴大棒,要不還不得羞死個人。借了火罐,匆匆逃離老九家,回到家裡,臉還是紅撲撲的,心髒咚咚咚地狂跳不止。火罐拔在老穀子的身上,也不再過問,隻在一邊發呆,還發出了呲呲的傻笑。

老穀子見豆花犯了花癡,就陰陽怪氣地說:「魂讓誰勾走了?老九家那大小子,辦事有點套路了,以後也是個人才。」

豆花拿笤帚圪墶敲公公一下,說:「胡說甚麼呢,豆花隻對公爹一人好。」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一轉眼,又到了收獲的季節,天災加上人禍,今年的收成並不怎樣,等顆粒歸倉以後,還得把糧食藏好。大家聽從了大棒的建議,糧食財物都藏進山裡。就這麼點糧食,鬼子要搶,國軍要征,惦記著的人多著呢,東藏一點,西藏一點,提防著鬼子來搶糧,這也是大棒的主意,分散開藏糧的好處是,萬一讓小鬼子發現了,總不至於全部搶走,總有搜不到地方,也能給自個留點口糧。所以,糧食收下後,尋找合適的藏糧地點,也成了大家重中之重的一項營生。

收完秋,藏好糧食,進入了相對農閒的冬季,莊戶人家有寬裕的時間貓冬。豆花去了一趟張家灣,一來是要置辦一些日用物品,二來是她還惦記著小啞巴,想去張家灣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偶遇小啞巴。

豆花走之前,去了公公窯裡,老穀子還在被窩裡賴床,他拉住豆花的手,要意思意思。豆花打開他的手,伸出自己的手,說:「錢,我要去張家灣趕集去。」

老穀子鬆開豆花,被窩裡抬起頭來,說:「不逢年不過節的,去張家灣做甚?」

豆花說:「別那麼多廢話,我就想去了。你給不給吧?」

老穀子磨磨蹭蹭,極不情願地說:「你先準備別的去,我給你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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