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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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婆子笑著送走行墨,與幸福美好一起提著食盒水走進來,笑著說道:「姑娘,納蘭公子送來了飯食,還有熱水,說是姑娘辛苦了,還要等到晚上,先洗漱一下,再用些飯食。」

盧希寧高興地道:「可以洗漱用飯嗎?那太好了。」

張婆子笑嗬嗬道:「納蘭公子既然送來,那就是沒事了。怕是隻有得道高僧,才能這樣打坐一天,尋常人可受不住啊。」

盧希寧嘀咕道:「他肯定是見我的臉太可怕了,所以送水進來讓我把臉洗乾淨。」

張婆子看著她像是唱戲醜角般的臉,笑著別開了眼,美好與幸福也咬唇忍笑,伺候她去淨房洗漱。

洗完了出來,盧希寧清醒了許多,開始打量著她以後要生活的新房。

房屋寬敞高大,內外兩間,中間用碧紗櫥隔開,裡麵放著張拔步大床,外麵是暖閣,雅致中透著喜氣。銅燭台上點著小兒手臂粗的蠟燭,將屋子裡照得亮堂堂。

幸福幫著張婆子擺放飯菜,說道:「姑娘,昨日納蘭公子親自來看過許多次,問了奴婢許多話,問姑娘平時在家中喜歡吃什麼飯菜,有無什麼忌口的吃食,平時可怕冷。屋子裡的每一樣桌椅案幾,床上的被褥,納蘭公子都親手扌莫過厚薄。熏爐的熏香,還是納蘭公子親手點的。」

盧希寧看向吐著青煙的銅鼎香爐,再深吸了口氣,先前沒有注意,現在才聞到了淡雅清新的香味,她笑著道:「還真是好聞,每次香都不一樣。要是開個香鋪,也能賺不少銀子。」

張婆子說道:「姑娘真是,旗人可不能堂而皇之做買賣。姑娘快用些飯菜吧,奴婢瞧著這點心做得真好,你瞧這蝦餃皮,透亮晶瑩,比廣東那邊廚子做出來的都不差。估扌莫著這廚子也是來自廣東,納蘭公子真是有心了。」

盧希寧看著案桌上擺著滿滿當當的點心粥飯,說道:「我吃不了這麼多,你們拿碗來,分些去吃吧。」

張婆子知道盧希寧的脾氣,也沒有多推遲,拿了空碗與幸福美好分了些下去吃了,留了一小半給她。

蝦餃裡麵的蝦新鮮彈牙,餑餑旗人常吃,再也尋常不過,一口咬下去,裡麵包著是羊肉。平時盧希寧嫌棄羊肉腥膻,幾乎不碰,不過納蘭府上的羊肉卻不像平時盧家吃的羊肉,並沒有腥膻之氣,先前的烤全羊就很好吃,入口噴香。

就連尋常的清粥,也煮得濃稠適當,上麵浮著一層米油,就是不用小菜,也能喝上一碗。

盧希寧吃了個飽,張婆子她們吃完,泡了茶遞上來,說道:「姑娘漱漱口。」

接過茶,盧希寧想到上次跟納蘭容若去莊子,她拿漱口的茶吃了,揶揄道:「張嬸還真快,馬上就學會了納蘭府上的做派。」

張婆子笑道:「奴婢哪還用學,以前在廣東時,盧府也是這樣的做派,那時候老爺用的茶,還是最好最貴的新茶,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盧希寧笑,盧家也曾經揮金如土富貴過。她想起裝金子的匣子,見匣子已經送到了新房,放在了箱籠裡,上麵的鎖還在。

她扌莫了扌莫月要間的荷包,裡麵鑰匙也在,一顆心放了下去。幸福與美好這般的大活人,每人賣五兩銀子,有了金子,她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了。

隻是李氏與盧騰隆,還是得省吃儉用。想起生活過的東跨院,打量著陌生的新房,盧希寧思還算平靜的心情,一下跌到了穀底。

原本成親的恐慌,不安,此時全部湧了出來。她靠在床頭,枯坐到夜幕降臨。

張婆子興沖沖跑進門,說道:「姑娘,納蘭公子來了。」

盧希寧轉頭看去,納蘭容若走到了暖閣,她撐著床剛要盤腿坐好,納蘭容若打量著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用坐財了。」

總算結束了打坐,盧希寧下了床,張婆子上前道:「姑娘,淨房裡麵備好了熱水,先進去洗漱換身衣衫吧。」

盧希寧跟著張婆子去了淨房,拆下頭上的金飾,頭一下輕了許多。她晃了晃脖子,連著發髻一並解開了。

張婆子見她要洗頭,猶豫著說道:「姑娘,晚上洗頭可不容易擦乾,要不等到明日白天,出太陽時再洗,等下姑娘還要洞房呢。」

頭上抹過頭油,白天出過汗,盧希寧現在覺得頭皮已經開始發癢。聽到洞房兩個字,本來低落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堅持道:「我要洗頭。」

張婆子從白日就覺著盧希寧不對勁,問了她也不吭聲,此時也隻得依了她。

坐在矮凳上,舀水給她洗著頭,輕言細語說道:「姑娘家都要有這一遭,姑娘也不要害怕。納蘭府上雖然富貴,上下的人加起來上百,不過奴才先前見過,正經主子也就這麼幾人。姑娘可是最最正經不過的主子,隻要孝順公婆,伺候好納蘭公子就足夠,其他的姨娘小妾,還得給姑娘請安呢。姑娘自小在富貴堆中長大,在廣東時,誰敢在姑娘麵前高抬一頭,姑娘什麼大場麵沒見識過。」

盧希寧靜靜聽著,張婆子覷著她的神色,笑著道:「姑娘洗乾淨了也好,反正時辰還早呢。白天姑娘沒用飯,行墨可是一趟趟跑來,問姑娘可好,可有餓著,是不是飯菜不合姑娘口味。行墨哪會問這些,都是納蘭公子在關心姑娘。納蘭府上的客人多,前麵聽說是賓客盈門,連皇上都差人送了份賀禮來。納蘭公子回來得很早,奴婢先前見著,他幾乎是小跑著進了門,好似氣都沒有喘過來呢。」

洗乾淨之後,換了身衣衫,盧希寧心情也重歸平靜。走到臥房,見納蘭容若也已經清洗過,換了身輕便的常袍。他見張婆子用帕子托著盧希寧濕噠噠的頭發,迎上來說道:「給我吧。」

張婆子楞了下,將帕子遞給他,叫上幸福美好,福了福身,一起退了出去。

納蘭容若指著妝奩台前的凳子,說道:「你坐著,我幫你把頭發絞乾。」

盧希寧走過去坐下,懷疑地打量著他,說道:「你會嗎?不要把我的頭發都扯掉了。」

納蘭容若輕笑,說道:「我輕一些,若是痛的話,你就提醒一聲。」

盧希寧坐在凳子上,納蘭容若站在她身後,動作輕柔,一縷縷用布巾擦拭,低聲道:「你頭發真好,垂下來烏鴉鴉的,又濃又密。」

盧希寧朝銅鏡裡看了一眼,他垂下眼簾,臉上含笑,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也抬頭看向了銅鏡,恰與她四目相對。

「你餓嗎?今天你隻早上吃了些清粥點心,中午晚上都沒有用飯,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我讓行墨來問了幾次,都說你沒事。你想吃什麼,我去讓廚房給你做些來可好?」

盧希寧坦白地道:「我就是心情不大好,沒有胃口。」

納蘭容若愣了楞,小心翼翼問道:「心情怎麼不好了?也是,你才嫁來,肯定不大習慣。明日我陪著你在府上各處都走一遍,府裡的園子裡菊花開了,勉強可以逛逛。若是你住不習慣,我們去西山腳下的莊子住幾天,現在莊子裡的梨,棗都熟了,正好去采摘。」

盧希寧搖搖頭,低聲說道:「我哪裡都不想去,隻想回家。我還是喜歡盧家的小院,想與我哥嫂子在一起。」

納蘭容若眼神微沉,斬釘截鐵道:「不行,你既然嫁給了我,就不能回去!」

盧希寧委屈極了,垂首不吭聲,眼睛發酸又想流淚,想起盧騰隆說,眼淚流多了就不值錢了,趕忙拿手捂住了臉。

納蘭容若見狀,心疼得不行,緩和了神色,連聲安撫道:「好好好,後天你就要回門,到時候我陪你回去,你就能見到你哥嫂了。不過,你不能住回家。寧寧,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你,一天天苦等到今日,昨晚我整晚都沒有睡覺,眼睜睜盼到吉時出門迎親。又等了足足一整天,好不容易才能與你說說話,你卻說想要回家。」

盧希寧逼回了眼淚,深吸口氣說道:「你要讓我好好緩口氣,總得先適應一下。」

納蘭容若無奈嘆息,說道:「你說什麼我都依你,除了回家之外。你哥背你出來時,哭得撕心裂肺,隻怕已經在京城傳開了,好似我在搶親一樣。」

聽他提到盧騰隆,盧希寧又想哭了,說道:「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出我哥待我那麼好的人。」

納蘭容若臉色變了變,手下一頓,生氣地道:「那我呢,以後我會比你哥還要好。」

「哎呀,你不明白,我與我哥是歷經生死的交情,與你不一樣。」盧希寧見他抬頭不滿瞪他,乾脆抓著頭發,回過頭直接瞪回去。

「你凶什麼凶,快些呀,要是不想乾,我叫張嬸幫我。」

納蘭容若也不生氣,手上加快了動作,意味深長說道:「我也想快些,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之夜。」

後麵的幾個字,他說得含糊,盧希寧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麼,今晚是什麼?」

納蘭容若耳根都紅了,抬頭看了她一眼,飛快說道:「新婚洞房之夜。」

盧希寧哦了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那麼回事嘛,值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嗎?」

納蘭容若被噎住,她也太直接了,尷尬地道:「就是,你看過壓箱底了?」

頭發已經擦得差不多乾,盧希寧站起身,說道:「我看過壓箱底,嫂子教我的。嫂子說你懂,你以前有過經驗嗎?有幾個女人?」

納蘭容若生氣地道:「你哥冤枉我也就夠了,連你嫂子也是,我沒有女人,一個都沒有!」

盧希寧順口問下去:「那男人呢?」

納蘭容若被氣笑了,一把將她擁在懷裡,用力揉搓著她的頭,咬牙切齒連聲道:「沒有,男人女人都沒有!」

盧希寧扭動掙紮,哎呀叫道:「你回答就回答,動手動腳做什麼,我告訴你,我也會拳腳功夫啊,信不信我揍你?」

她吹開黏在鼻子上的頭發,手握成拳,擺出個要打架的動作,像是被惹毛的貓一樣,朝他挑釁抬眉。

納蘭容若被逗得笑個不停,握住她小小的拳頭,手指摩挲了幾下,說道:「別人洞房是妖精打架,你卻要與我真打架,真是…,時辰不早,我們早些去歇著吧。」

李氏曾告訴她,明天早上還得起來給公婆敬茶,認親。盧希寧現在鬆懈下來,也覺著困了,不由自主打了個哈欠,跟著納蘭容若往床邊走去。

站在床邊脫下外衫,剛爬上床,想起什麼,立刻又爬到床邊。納蘭容若正脫了外衫放好,也準備上床,見她趴在那裡,莫名其妙看著她,問道:「你怎麼了?」

盧希寧也不答,不斷催促著他,說道:「你快點上來啊。」

納蘭容若以為她等不及了,心情激盪,立刻脫下鞋上了床。盧希寧趴在床沿邊,將自己脫在踏板上的鞋,放在了納蘭容若的鞋子上麵。

納蘭容若瞧著她的動作,又好氣又好笑,摟住她的月要,一把將她拖回去按在自己的懷裡,頭抵著她的頭笑個不停:「你就這麼想欺負我,一輩子都踩在我的頭上,嗯?」

盧希寧從他懷裡滾出去,嗖一下裹緊被褥,振振有詞道:「這是嫂子教我的規矩,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被褥隻有一床,大半被她裹了去,納蘭容若扯了下,又放棄了,朝她身邊貼近了些,往被褥裡鑽去,說道:「我冷。」

盧希寧腿一抬,將被褥踢在了他身上,說道:「再去多拿一床吧,嫂子給我做了四床陪嫁被褥,就在箱籠裡。你睡在外麵,你去拿。」

納蘭容若順勢靠近了些,又伸手抱住了她,呼吸漸漸急促,說道:「好像一床也夠了。」

盧希寧想了想,乾脆翻身坐上去,伸手去解納蘭容若的裡衣,說道:「你不過是想洞房花燭夜,還找這麼多借口,囉嗦!反正遲早得有這麼一遭,搞快些,明天還要早起呢,早點完事早點睡覺。」

納蘭容若臉紅得快滴血,放開了手,任由盧希寧將他的裡衣脫了下來。

盧希寧的話一語成讖,納蘭容若果然很快,他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半晌後氣悶不已,說道:「再來。」

第一次當然快,不快就值得深究了。盧希寧趴在床上,皺了皺眉頭,說道:「不來了,先睡覺,養一養再來。」

納蘭容若抱著她,想到先前她隱忍的神色,關心地問道:「還痛嗎?」

盧希寧認真體會之後,說道:「還好吧。」

納蘭容若著急地道:「要是痛得厲害的話,還是吃些藥好,別傷著了自己。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痛,你可別硬忍。」

盧希寧沉吟片刻,用大拇指用力戳進了他鼻孔,扒出大拇指,順便在他身上擦拭乾淨,說道:「估計就這麼痛。」

納蘭容若:「」

緩過氣,翻身壓住她,低吼道:「盧希寧!我有這麼細嗎?!你比一比,再扌莫扌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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