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1 / 2)
香克斯在海上恣意隨性多年,從不是一個會瞻前顧後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即使在諸伏景光那邊吃了癟,他也不打算停下自己之前整整蓄謀了五分鍾的缺德計劃。
快到中午,做好了心理準備的香克斯悠哉遊哉地晃到底層,抱著欣賞與贊嘆的態度開始和諸伏影帝對戲。
諸伏景光被他的到來嚇了一下,這紅發男人看來是練過的,兩次到來的時候都幾乎沒有聲音。
但他隨即加深了眼中的驚訝,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回看了回去,明明眼中驚恐未散,但卻比昨天多了分決絕。
貓眼青年張了張嘴:「先生。」
香克斯撚了撚手中的鑰匙,他覺得貝克曼說的很對,諸伏景光的演技真的碾壓他們,瞧瞧這逐層遞進的表演,把人物塑造得細致又形象,還找不出什麼刻意的痕跡。
紅發男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了然一笑:「這回徹底想好了?」
諸伏景光暗罵一句道貌岸然的東西,之前都把話說到那個份兒上了,如今又裝什麼紳士行徑。
但他麵上又是一副屈辱不堪,咬著下嘴唇慢慢點了點頭:「嗯,我願意當先生的人。」
「你這表情可跟『願意』一點兒不沾邊。」男人語氣淡然,幫他推開了門,「出來走走?」
諸伏景光抿了抿嘴,點點頭跟上。
他安安靜靜地綴在男人身後走上了樓梯,一路上快速記憶著路線和周邊環境。
中途還碰到了幾個欲言又止的人,看他的眼神無一例外的同情,但其中卻夾著點兒復雜。
恐怕這個男人對待情人的手段不怎麼樣,才會讓手下們這麼難言。
「這麼害怕?一聲不吭的。」男人沒有回頭,隨口問道。
「有一點。」
「那可不行啊,我還打算介紹人給你認識的。」
諸伏景光沒有回話,眼中閃過一道銳利。顯示所有權是麼?愚蠢又虛榮,不過多個人多條路,倒是方便自己了。
受困許久,諸伏景光終於看到了外麵的陽光,他隱秘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現在是在海麵上,而所處的這艘船卻比想象中還要大。
肩膀忽然被攬了過去,他有些錯愕地頓了一下,剛才他居然沒有下意識的把人摔出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諸伏景光趕忙把情緒控製住了。
什麼情況?這個原主難道並不排斥這個紅發男人嗎?
他有些僵硬地倚在男人懷裡,被帶著往船頭走,那邊的幾個人早早注意到了他們,臉上表情還算自然。
「呦~老大,這是新來的美人?」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一臉奸笑,還特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發音。
諸伏景光聽見身旁的男人輕笑了一聲,沒有否認。
就見白大褂的男人又往他麵前湊了湊,仔細端詳著他這張臉:「長得好是好,就是這雙眼睛太像嫂子了吧?」
「噗——!」一旁綠衣服的胖子把剛咬下來的雞腿肉噴了出去,麵帶敬佩地望向了白大褂男人。
香克斯的笑容頓了一下,有些無語地看了眼強行豐富劇本的克萊曼,帶著些警告意味道:「你是想被丟出去餵鯊魚了嗎?船醫。」
船醫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諸伏景光垂眸想著剛才幾人的反應,看來紅發男人還是個有婦之夫,不僅變態,還玩替身那套,又渣又變態。
「老大。」他們背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轉身看去,是一個深灰色眼眸的沉穩男人,他看了看諸伏景光,又把視線移回了紅發男人那邊:「有點事情,需要你過來商量一下。」
香克斯應下了,低頭在貓眼青年耳邊說道:「等我一會兒。」懷中的人縮了縮,輕輕「嗯」了一聲。
得到回應後,某紅發又在諸伏景光看不見的地方對克萊曼幾個人比了個口型:「別太過分。」
被警告的幾個人有些不滿,明明最過分的人是船長你!
諸伏景光還在想著這個灰眸男人的話,模棱兩可,沒什麼具體信息,但從兩人的態度上看估計不算小事,看來可以找個機會查查,萬一是他們的軟肋呢?
不過諸伏景光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他一眼,他總覺得自己對這個低馬尾叼著煙的男人,有種莫名地親近?
叼著煙的貝克曼和香克斯離開前又往自家學生的方向看一下,默默嘆了口氣,這孩子可真夠倒黴的。
「美人兒,聊聊?」兩個人剛走,克萊曼就一臉壞笑地湊了上來。
貓眼青年的眼神有些惶惑,往後退了幾步,並不回話。
他看到白大褂眼裡的興味更明顯了,還不懷好意地上前幾步,將他逼到船欄附近,不讓他再躲。
忍住一拳揍過去的沖動,諸伏景光有些驚恐地攥了攥手指,但還是壯著膽子道:「有什麼事麼?」
船醫一副流氓相:「沒事沒事,就是想看看你這雙眼睛,好久沒見過類似的了。」
諸伏景光知道這是個機會,試探道:「是和你們老大的夫人很像嗎?」
「嗯,不過嫂子這趟沒來,不然肯定得吃醋了。」
諸伏景光有點同情那個女人,居然喜歡這麼個人渣嗎?
「他們兩個關係不好嗎?」畢竟有一方都開始養情人了。
「可別瞎說!」船醫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他倆關係可好了!」
在諸伏景光寫滿不信的眼神中,船醫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又叭叭叭地講了好多:
「老大和嫂子從相遇起就特別浪漫,嫂子當時的船被襲擊了,是被我們老大從海裡救起來的。
你看我們不是好人吧?但嫂子想當好人啊,老大就把人親自送到了軍校的那個島上,要不是身份不方便,就差把人送進校門了。
後來有一次嫂子的任務目標就是我們的資料,結果被老大抓住了,但我們老大能是那種虐待戰俘的人嗎?好吃好喝地供著,直到,呃,直到嫂子那邊來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