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晏,長命百歲(2 / 2)
男人臉上的笑容越發柔和,可手上的力度卻在加大,似是想要阿翡張開口。
「說不出來,那便給我演示演示?畢竟,那人毒啞了你又不曾割了舌頭,是不是說明你這賤奴很會舔?」
「」
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羞辱,阿翡忍不住抖,他被男人擒在手裡,如同一隻被獵人擒住又折斷翅膀的幼鳥。
好在這時,藥童舉著燈來了。他看著兩人怪異的姿勢,麵露遲疑,可索沃邪卻不曾收力,他轉過去,狀似苦惱
「殿下命小人查驗毒源,許得看看咽喉那處的毒跡如何,可這似乎不太配合。」
藥童舉著燈走來,聞言皺眉,
「殿下之命,還請莫要為難我們。」
「」
阿翡呼吸一窒。
他望著眼前笑著的男人,終究閉眼。然後緩緩地,鬆開了牙關。
熾亮的琉璃燈映在阿翡的臉上,蒼白得可怕。濃密漆黑的眼睫輕輕顫抖,中間似是有流光閃過。見狀,索沃邪誇張地鬆了一口氣,他語氣友善極了,
「還請這位小友再張開些,我才好看清那咽喉殘留的毒跡。」
「」
阿翡死死攥緊了拳,指縫間依稀溢出些許血色。接著,被咬得鮮紅刺目的唇,顫抖著張開。
「聽說,這幾日周淮晏天天讓你留在他房裡過夜啊,如何,被那病秧子搞得爽麼?」
索沃邪捏著他的下顎,以一種極端褻瀆和侮辱的姿勢將粗鈍的手指伸入阿翡的口中,
「哦我忘了,他那破爛身子或許搞不動你,嗬,江毅終於遭了報應,他殺了我族無數英烈勇士,身邊最愛的人卻全都死在周人的手裡,」
「他的兩個兒子死在江南,妹妹死在皇宮,而周淮晏就是他最後的報應,哪怕他傾盡所有建了這棟樓,那個病秧子也活不了幾年」
哢磕——
房間裡忽然響起了一段短促的,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
就像是野獸撕咬獵物時,毫不費力地嚼碎了骨頭。
男人突然爆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裡的慘叫。
「啊——」
他猛地後撤,絆倒在地上,鑽心到恐怖的疼痛讓索沃邪在地上不斷翻滾痙攣。
「我的手賤奴!賤奴!竟敢」
啪——
藥童手裡的琉璃燈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他看著滿地的碎片和四濺的血跡,臉色驟然慘白。
阿翡皺著眉,仿佛聽不見男人刺耳尖銳的慘叫,隻是撇過頭,隨意吐出了什麼,
藥童顫顫巍巍低頭去看,隻見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一路滾到了他的跟前。
——是一截斷指。
被人生生咬掉的,還在抽搐的,斷指。
「這這」
他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半身血汙的異族少年,臉上驚恐的表情仿佛是看見了什麼吃人的惡鬼一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阿翡沒理會慌亂逃走的藥童,隻是隨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刺目的鮮血暈開,把半邊臉都染得血紅。
他微卷的額發散亂,掩映著眉眼,落下細碎而陰暗的影子,眼神陰鬱得可怕。
半身血汙的異族少年隨手取下旁邊搗藥的木棍,朝不斷痙攣慘叫的男人走過去,就像方才對方做的那樣,捏住了索沃邪的下顎
「張」
【張嘴。】
阿翡麵無表情地用木棒撬開了男人的嘴,遍地的琉璃碎片反射著燭光,斑斑駁駁映在他的臉上。
這一刻,可怖的血汙仿佛活了過來,於異族少年的側臉上蜿蜒生長,如同冰冷尖銳的赤色荊棘。
「啊啊嗚,嗚!!!」
索沃邪的臉色從痛苦逐漸變得驚恐起來,他拚命掙紮著,可素來引以為傲的力氣,在麵前這個瘦弱的侍奴麵前竟然沒有半點用處。
男人拚命地掙紮著,猶如一條擱淺瀕死的魚。粗壯的木棍粗魯地捅入口中,很快就把他的口腔和咽喉捅得鮮血淋漓,
片刻後,阿翡抽出木棍,看著如同死魚一般奄奄一息的同族,蒼青色的眼眸冷得可怕,
「說」
【周淮晏,】
【長命百歲。】
他無聲地念,
【歲歲,長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