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淮晏哥哥(2 / 2)
長卷毛,蒼青瞳,這兩個標誌性的描述立刻讓阿翡想到了自己。他猛地抬頭,卻從少年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嗯,對,你們很像。」
或許對愛貓人士來說,將人比作貓大概是贊美其宇宙級別的可愛,以及表達心中特別的喜愛。
可落在阿翡的耳中,便是主人在告訴他,
——自己和主人的貓沒有區別。
他的存在,不過是一隻供少年玩弄的寵物。
難怪了。
阿翡忽然就回憶起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少年對他特別的關注,還有那句
【真像啊,我的小貓。】
他本以為,周淮晏口中的小貓,是相當於異族文化中的侍奴,或者同類的存在,
卻不知道,少年說這話的本身,就是字麵意思。
從一開始,他在主人心中的定位,就是寵物。
阿翡低下頭,不讓少年看見自己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表情。
周淮晏沒能注意到兩個時代的思想代溝,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小貓傷心到想哭的表情。
「明日我會向父皇請示,參加今年的祭天,同時也去白馬寺為我母親上一炷香。」
他揉了揉小貓軟軟的卷發,
「到時候,阿翡跟我一起去吧。」
「是。」
阿翡很小聲地應下了。
然而這時,周淮晏卻忽然想起什麼,
「對了,阿翡可還記得你自己的生辰是多久?」
衛國公能查到的資料有限,隻能查到阿翡的母親是雲家嫡女,以及,阿翡五歲便進入了侍奴營。但侍奴營是異族所管轄的地盤,裡麵的侍奴足足有十幾萬。
由於地位卑賤,甚至許多侍奴進去不到幾日就會被人玩兒死,因此根本不曾有名冊記錄,更不會有生辰八字這些瑣碎細節。
而且,侍奴營並不像大周的風月場所可以贖身,一旦進去,便永遠不能出來,除非死。若不是有一隊。周朝鐵騎誤闖了侍奴營的一個小分部。阿翡可能也不會剛好成為戰俘,被運送到京城。
「奴的生辰」
——其實早就過了。
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天。
當時少年問他年齡,阿翡猶豫了一下,報了十六歲。因為貴人們大多都喜歡年齡小的。更何況他那天生辰還沒過,也不算是撒謊。
阿翡咬了咬內側的腮肉,半天答不上來。
「——不記得了嗎?」
周淮晏覺得也正常,小小的孩子五歲便失去了母親進入那種地方,哪裡會記得自己的生辰。
「記得!」
阿翡忽然道,他看著少年昳麗的眉眼,鬼使神差地開口,
「就是剛,剛好在主人生辰的後一天。」
這樣的謊言沒有任何意義,可阿翡還是說出了口。
原因無他,隻是他單純地想要建立一絲和主人的關係。同時又不想,主人每次回憶起他的生辰時,想到的都是那個被關在鐵籠子裡麵的奴隸。
但如果,他的生辰是主人生辰的後一天,那麼當周淮晏每年在這個時候懷念亡母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想到自己。
「我的後一天?」
周淮晏有些驚奇,
「那還真是巧,比我小了整整兩歲。」
阿翡撒了謊,隻顧著低頭,不敢答話。
然而這時,少年卻忽然用禁匕的翡玉手柄挑起他的下巴,艷麗的桃花眸裡染了笑,似是心血來潮般調侃道,
「那小阿翡,來叫聲哥哥聽聽?」
「」
【哥哥?】
阿翡愣住。
在大周朝,一般都稱呼兄長,或是某某哥,能用哥哥這樣稱呼的,一種是有血緣關係的親親兄弟,
而另一種,便是情人間很是荒淫的昵稱。
情人之間,而非戀人。
阿翡喉結微動,
「哥哥哥?」
阿翡發育得晚,現在還沒變聲,因此嗓音聽起來總是細細軟軟的,緊張的時候,尾音還會拖曳出一點顫音。就像小奶貓嬌嗲的嗚咽。
周淮晏忽然感覺自己的耳朵燒了起來,他想起自己當初隨口的一句戲言,卻被阿翡當了真。以至於每次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阿翡都會刻意攀附在他的耳邊,顫聲學著貓叫來討好迎合,最後被撞得支離破碎,曲不成調。
周淮晏垂著眸子看他,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可喉結卻無意識滾了滾。
這時,阿翡卻攀著少年的大腿,直起月要,柔軟的月匈膛在他的手臂上壓出些許微凹的弧度。
他湊近到幾近於呼吸交織的距離,又輕輕喚了一聲,
「淮晏淮晏哥哥。」
「」
這一刻,九皇子那張過分昳麗的麵容上依舊掛著漫不經心的清冷孤傲,任誰也看不出來,他此刻的心底產生了一種無比強烈的欲念——
想親他,親得這隻總喜歡撩撥他的小貓說不出話來。
「唔」
於是,阿翡的下巴被主人掐住,他被迫仰起頭,露出細細脆弱的咽喉,漂亮的頸線呈現出一種仿佛接受恩賜的姿態。
他聽見少年慢條斯理的聲音,
「明明每日都在習武,可這勾人的本事,倒是越發精進了。」
「唔隻,隻勾主人的」
阿翡緊張極了,指骨攥的發白。
「嗬——」
他聽見主人的輕笑。
柔軟的唇指腹揉撚摩挲著,直至磨得緋紅生艷,如此這般,九皇子才屈尊降貴般地
——口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