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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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的,四阿哥差點就要給三阿哥翻白眼了,憋了一肚子的話也不好在這時候說。

畢竟在宮裡,人多嘴雜,不然四阿哥得給三阿哥好好說上一個時辰,什麼叫做規矩,什麼叫寵妾滅妻!他這個當哥哥的,就不能給底下那些小一點的阿哥當個好榜樣嗎?

三阿哥看四阿哥的臉色就知道這個弟弟想要說教,趕緊催促道:「快回去,皇阿瑪和太子殿下快過來了。」

四阿哥咽下到了嘴邊的話,沒好氣道:「三哥收斂一點,別以為藏得嚴實,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見。」

別以為三阿哥如今出宮建府就真的能為所欲為了,就他後院那點事,宮裡的皇阿瑪會不知道嗎?

如今皇阿瑪不吭氣,不等於就是認同,而是暫時還懶得管,要三阿哥就這麼胡鬧下去,皇帝心裡未必不給他記一筆!

三阿哥不高興了,嘟嘟嚷嚷道:「究竟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你還教訓起我來了?誰讓福晉一問三不知,吟詩作對通通不會,我跟她就說不上話來,每次在一起隻能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初一十五必須去福晉那邊,三阿哥壓根就不想過去,多沒意思,還不如在王氏的院子繼續住著算了,還能一起吟詩作對,這樣的才叫做紅顏知己!

雖然剛大婚的時候,三阿哥還是很喜歡三福晉的,畢竟三福晉長得小家碧玉的秀美模樣,就是他喜歡的類型。笑起來兩邊還有小小的梨渦,兩人剛成婚還蜜裡調油的樣子,很是恩愛了一段時間的。

然而甜甜蜜蜜相處沒幾天,三阿哥就開始受不了這個福晉,吟詩和作對子都不會,彈琴是完全聽不懂,書法畫作一竅不通,不會做也不會欣賞評點,隻知道後院那些瑣碎事兒。

每天給他說庫房怎麼樣,花用多少,各處管事娘子辦事如何,這些俗務都不是三阿哥願意聽的!

就好像是他在仙境中談論風花雪月,福晉冷不丁給三阿哥拽回到人間來,哪裡能受得了呢!

按照現代的說法,兩人毫無共同語言,壓根聊不下去,三阿哥都要鬱悶壞了。

他自認是個才子,怎麼娶了個毫無才學的福晉,以後這日子怎麼過下去啊!

好在還有王氏這個格格在,對漢學極為熟悉,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長得又是秀美溫婉,正是三阿哥最喜歡的類型,這不就一下子陷進去了?

他是樂在其中,恨不得跟王氏跟連體嬰一樣從早到晚在一起。除了初一十五這種日子沒辦法,自己隻能去福晉那邊,餘下的日子他都在王氏的院子住著,說話也不必跟對牛彈琴一樣痛苦!

三阿哥鬱悶得坐下,看著身邊三福晉帶著羨慕的眼神望向隔壁四阿哥,他順著目光過去,就發現這個四弟跟福晉說了兩句,跟後邊的耿奕說了兩句,不知道說了什麼,三人都笑了起來,一片和諧的樣子。

他就納悶了,四阿哥平日跟個鋸嘴悶葫蘆一樣,怎麼還能讓後院妻妾那麼和平友愛的?

三阿哥平日在府裡生怕福晉欺負王氏,然而王氏時不時還是露出憂鬱的神色,彈奏的曲目和寫的詩句都有幾分哀色,把他心疼壞了。

他跟三福晉好言好語說話,希望福晉對王氏好一點,但是沒兩句他們就能吵起來。說別的福晉又聽不懂,雞同鴨講,把三阿哥鬱悶得不行,去王氏那邊聽著哀傷的曲目也堵心,簡直兩邊都不是人。

三人要坐在一起,屋頂不掀起來才怪呢!什麼時候這對妻妾也能和平共處,三阿哥就能放心的。

他就想不明白了,王氏那麼乖巧,三福晉怎麼就不喜歡她呢?

王氏也是,如今天天跟自己在一起,怎麼還哀哀戚戚個沒完了,就差沒大冬天去葬個花了?

三阿哥也羨慕地看了四阿哥那邊一眼,就有太監高聲喊道:「皇上駕到,太子駕到。」

四阿哥連忙示意身邊人一塊起身行禮,耿奕不敢抬頭,隻看見不遠處有一前一後兩對靴子經過,想必就是皇帝和太子了。

皇帝示意身邊的大太監李德全,後者就喊道:「平身!」

耿奕這才跟著起來,重新坐下。

皇帝微微頷首,表示可以開席上菜了。

大阿哥帶著大福晉和兩個女兒先上前來祝賀,他帶來的兩個女兒走路跌跌撞撞的,還是奶聲奶氣道:「皇爺爺,過年好!」

皇帝在上首笑著點頭:「好,都是乖巧的孩子。」

他微微抬手,李德全把兩個巴掌大的錦盒送上給大阿哥的兩個女兒,裡麵是一套玉兔首飾,有項鏈、簪子和手鏈,上麵都帶著小小的白色兔子配飾,尤為玉雪可愛。

小姑娘最喜歡這樣可愛的東西,一邊道謝一邊就把小兔子的簪子和手鏈戴上,別提多高興了。

大阿哥送的年禮是一幅萬壽圖,中規中矩,沒有特別出彩,也沒十分寒酸。

皇帝讓李德全收下這份禮物,隻點點頭沒多說,大阿哥就帶著孩子們下去了。

其實大阿哥原本準備的是一尊七色琉璃大佛,足足有半人高,他自我感覺送這個十分體麵,惠妃卻覺得送上來的話簡直太紮眼,直接就否了。

這麼大個玩意兒,顯眼是顯眼,也太顯眼了一點,信不信禦史看見後,過年還憋著,等過完年就得上一堆折子控訴大阿哥揮霍無度了?

那麼大一塊琉璃石,光是原石就要花費不少錢,運過來也是不容易,更別提是雕刻成佛像了。一般的雕刻師傅短時間內雕不出來,也不可能栩栩如生,就得花大價錢請一流的師傅。

哪怕手裡有錢,然而財不露白,大阿哥這是傻乎乎將把柄送上,生怕禦史不一哄而上嗎?

好在大阿哥沒別的,就是聽額娘的話,雖然有點鬱悶還是換掉了原本的壽禮。

大阿哥退下後,李德全悄悄看了一眼,顯然大阿哥沒發現皇帝是不高興了。

這明顯該是太子先帶著太子妃出來賀壽,誰知道大阿哥先一頭跑出來,讓皇帝也不好把他趕回去。

畢竟大過年的,皇帝也不想嗬斥自家大兒子,免得掃興,麵上也沒表現出來。

別說伺候他幾十年的李德全,就是太子都隱約察覺到了。

不過太子一點不提,也不鬧,臉色甚至沒帶出任何不滿來,對大阿哥還笑眯眯的。

反正大阿哥犯了錯,皇帝記在心裡頭呢,壓根不需要太子去落井下石或者煽風點火。

反而太子一副大方不計較的模樣,皇帝看著才滿意極了,這才是一國太子的心月匈!

對比之下,大阿哥就跟熊孩子一樣,大過年這時候還要跳出來冒頭給皇帝不痛快!

惠妃跟著皇帝的時日也不短了,隱隱約約也察覺到皇帝對大阿哥的不喜,不然怎會隻給了兩個孫女賞賜,大過年的就什麼都不給大阿哥,連一句誇的話都沒有呢!

偏偏大阿哥這個榆木腦袋,還以為自己越過太子先去祝壽是贏了一手,估計還在沾沾自喜,氣得惠妃捂著心口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傻子,這年紀了還沒開竅呢!

太子送的禮物就與眾不同一點,讓四個太監抬上來的。

大阿哥原本滿臉激動,想著惠妃不是說不能太紮眼,太子這樣就顯眼多了,他就盼著皇帝嗬斥呢!

說大阿哥揮霍無度,在太子身上也是一樣的!

誰知道皇帝一看卻是笑了:「這是永定河的沙盤?」

四阿哥一聽也驚著了,難怪太子之前找工部尚書要了永定河的地圖,還抓著自己縮小比例畫地圖,原來是用在這裡。

太子瞞得緊,就連四阿哥都不知道,更別提其他人了。

當然,皇帝掌握著宮裡所有的眼線,他未必不知道,卻還是裝作第一次看見而十分驚艷和感動的樣子。

耿奕感慨做戲還是皇帝最厲害,這一副又是滿意又是喜歡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早就知道的。

她就不信太子私下偷扌莫著做這個,皇帝就真的一點風聲都聽不見。

不過太子如此用心,想給皇帝一個驚喜,當阿瑪的自然要多捧場。

皇帝扌莫著胡子笑道:「好,很好,這沙盤實用得很。李德全,讓人把沙盤送到禦書房去,小心一點兒,可別磕壞了。」

李德全連忙應了,指揮了幾個太監,讓他們小心翼翼抬著沙盤去禦書房了。

比起大阿哥送的萬壽圖還放在一邊,壓根沒被一起帶去禦書房,足見兩個禮物,皇帝更喜歡哪一個了。

哪怕沙盤並非太子親自動手,而是動動嘴皮子讓底下人做的,到底還是更用心一點。

萬壽圖也不全是大阿哥親自寫的,隻讓門客幫忙寫了大部分壽字,一小部分才是他自己寫的。

當時惠妃就叮囑過大阿哥最好全部親自寫,但是一萬個壽字,就大阿哥一個人要寫很久,還要寫得手疼,他就想著反正看不出來,就敷衍上了。

惠妃琢磨了一下皇帝的表情,估計這事皇帝是知道了,也恨不能用帕子遮住臉,當做不認識大阿哥這個兒子算了。

旁邊的榮妃也鬱悶,三阿哥上前祝壽,引經據典之後,詩詞歌賦齊飛,卻跟黃河一樣滔滔不絕,簡直沒完沒了。

後邊還有多少人等著,他就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麼寫嗎?

非要炫耀自己的才學,沒見皇帝都露出有點不耐煩的神色來,三阿哥就沒點眼色嗎?

要不是地方不對,榮妃都想上去擰著三阿哥的耳朵把人弄下來!

就這小子的才學能比得過皇帝去嗎,賣弄什麼呢!

來個四言七言詩句就可以了,三阿哥卻恨不得來個長恨歌!

榮妃氣得心肝疼,好歹三阿哥終於意猶未盡結束自己寫的祝語,等著皇帝的贊賞。

皇帝隻微微點頭道:「不錯。」

然後就沒下文了,三阿哥再傻也發現不對,趕緊行禮溜了。

三福晉用帕子捂住半邊臉,感覺宮宴之後還是暫時別出門,這臉三阿哥能扔著玩,她是丟不起的。

耿奕聽著三阿哥咬文嚼字的祝語,差點沒睡過去。

全是文言文,晦澀難懂不說,三阿哥還搖頭晃腦地念,跟緊箍咒一樣聽得人昏昏欲睡。

耳邊終於沒那個念經一樣的聲音,總算要結束了,耿奕迷迷糊糊抬頭,發現身邊廖嬤嬤懷裡抱著一個孩子,不由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是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約莫隻有一歲多,帶著毛茸茸的帽子,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厚實,感覺到耿奕偷看的目光,也扭過頭來,露出無齒的笑容。

耿奕雙手捧著臉,這孩子也太萌了。

廖嬤嬤注意到耿奕的目光,就小聲提醒道:「這是四阿哥的長子,弘輝小阿哥。之前小阿哥睡著了沒醒,四阿哥就讓蘇培盛在後頭帶著小阿哥晚一點過來。」

睡著的時候直接抱出來,四阿哥擔心弘輝會著涼,索性讓他多睡一會。

弘輝的作息很規律,多睡一刻鍾就差不多是時候醒了。

醒後穿上厚厚的衣服吃點東西再過來,時間上是綽綽有餘的。

耿奕想著四阿哥還是挺寵孩子的,生怕大冷天弘輝著涼了,這才拖到後邊才來。

看大阿哥剛帶著兩個女兒上前祝壽,完全就當做是工具人來著,用完回來後就不管兩個小姊妹,直接丟給大福晉管了,自個又坐下開始吃東西喝酒。

好在兩個女兒乖巧,這會兒對皇帝送的小兔子首飾十分喜愛在手裡把玩,就乖乖坐在原地沒亂跑的。

太子這會兒膝下還沒孩子,跟太子妃的關係還可以,他祝壽回去後就跟太子妃開始吃菜小酌了。

兩人臉上都帶著微笑,頭碰頭說著話的樣子十分恩愛的模樣。

耿奕卻察覺到太子妃微笑低頭的時候,眉眼露出鬱鬱之色,顯然跟太子這幅恩愛的模樣有幾分是故意做戲的,未必感情真有那麼好。

輪到四阿哥上前祝賀,他帶著福晉和弘輝,後邊還跟著耿奕,一家好幾口人十分壯觀,引來不少人側目。

四阿哥行禮後就把自己的禮物送上,是一幅山水畫,顯然是他親自畫的,上麵山山水水的,足足有一米多長,可見他的用心。

皇帝一看就明白,笑著點頭道:「老四有心了,跟太子是不謀而合。」

如今皇帝心裡最記掛的就是永定河的事,太子做出了沙盤,四阿哥就畫出了河道周圍的風光,送禮都送進皇帝的心坎裡麵了。

畫上還有題字,意思不外乎是托皇帝的洪福,修河道的事不過是時間問題,必然能夠順利做好的。

這龍屁拍得不錯,皇帝滿臉笑容,對比剛才看大阿哥和三阿哥那個幾乎沒有的淺笑,顯然對四阿哥這份禮物十分歡喜了。

尤其他還說道:「李德全,把這幅畫掛在禦書房中間的位置,朕得每天看看,看看咱們這河道什麼時候能夠修好。」

皇帝又指著四阿哥道:「以後這事就靠太子和老四了。」

說是靠太子,太子卻是不好出宮,更別提是離開京城了,畢竟他身份貴重,自然是留在京城做指揮,出差的隻會是四阿哥,辛苦辦事的也隻會是四阿哥一個。

四阿哥還是高高興興應下了,四福晉帶著弘輝上前行禮。

皇帝逗了逗還走路跌跌撞撞的弘輝,笑眯眯扌莫著他的小腦袋道:「不錯,長得挺壯實的。」

他接過李德全遞來的長命鎖,掛在了弘輝的脖子上,盼著自己這個孫兒能夠健康長大。

長命鎖沉甸甸的,包含了他這個當爺爺的心思,弘輝險些被壓得站不穩,被福晉扶著才算站好了。

皇帝轉向最後邊的耿奕就問道:「這是那位耿格格了吧?上前一點讓朕瞧瞧。」

耿奕忍不住緊張了,千古一帝就在麵前,她絕不能出錯丟臉的,趕緊行禮後才上前兩步,卻依舊不敢抬頭。

皇帝在選秀的時候見過她了,見耿奕緊張就笑道:「怎麼,朕這麼可怕,讓你都不敢抬頭看一眼了?」

耿奕連忙道:「皇上龍威震天,妾自是不敢抬頭的。」

皇帝笑著點了點她道:「不愧是老四家的,小嘴跟抹了蜜一樣會說話。」

他把月要上掛著的玉佩遞給身邊的李德全,後者就送到耿奕麵前:「你送來的艾灸盒有功,這是朕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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