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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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奕看著四阿哥的睡姿特別好,完全不動,就把旁邊支的小榻拚上小床睡下了,守夜的如玉隻能把椅子放在角落坐著眯一會眼。

別說如玉,蘇培盛也是這樣,畢竟四阿哥在耿奕這邊,他也不能回去隔壁船艙睡下的。

四阿哥一覺好眠,其他人就不是了。

他睜開眼感覺神清氣爽的,昨天腦袋昏沉沉的感覺徹底沒了,醒來看著外邊天色才擦黑,自己坐起身就發現睡在耿奕的船艙裡麵。

耿奕就睡在旁邊支的小榻上,因為船艙不大,支的小榻一般是下人睡的,自然沒那麼舒服,又小又窄。

不過拚了床,四阿哥就睡在靠裡的地方,她就能伸出手腳橫在小床上,愣是一個人睡了兩張床的感覺。

耿奕感覺身上好像被什麼盯著,頓時艱難想要掙紮著醒來。

四阿哥看著又好笑又心疼,估計耿奕不想吵醒自己,就沒直接上來挨著他睡下了。

她躺著小榻一副睡得迷糊的樣子,一看就是還沒睡醒。

四阿哥伸手拍了拍耿奕的後背,看她又重新睡過去了,才輕輕抱著人送回到小床。

聽見動靜,如玉在椅子上立刻站起身,蘇培盛也探出腦袋來,四阿哥就抬手示意他們兩人安靜,別吵醒了耿奕。

耿奕在榻上翻了個身,很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過去了。

四阿哥給她掖好被子,示意如玉留下伺候,這才輕手輕腳出去的。

走得遠了,關上兩邊船艙的門,四阿哥也壓低聲音問蘇培盛:「我昨晚就睡過去了?你怎麼沒叫醒我?」

蘇培盛連忙跟著小聲道:「耿主子沒讓,看著貝勒爺睡得安穩就索性在旁邊將就了一夜。」

四阿哥點點頭,看著外邊的天色就抓緊時間洗漱,然後就去皇帝那邊看看情況。

皇帝一向勤勉,這時候該是起來了。

果然四阿哥過去的時候,皇帝聽見門外的動靜就問道:「老四來了吧,進來說。」

四阿哥進去看皇帝的麵色比昨天要好,看來休息得不錯。

兩個跟著來的年輕貴人正伺候皇帝洗漱穿衣,皇帝擺擺手,貴人就行禮後輕輕退下了。

皇帝轉頭看著四阿哥也有些驚訝,畢竟昨晚四阿哥走的時候臉色有點發白,皇帝還是有點擔心他是不是累著了,想著今兒四阿哥的臉色要是沒好,就讓太醫看看,誰知道就一晚上,四阿哥的麵色瞧著就好多了?

「看來老四昨晚休息得還不錯?」不過皇帝還是示意太醫過來給四阿哥把脈,免得這個兒子隻忙著照顧自己,別是他身體難受自己也不知道。

尤其四阿哥太能忍了,有時候哪怕不舒服也不會讓人看出來,倔強得厲害。

太醫把脈後沉吟道:「四阿哥昨日該是沒適應船隻,可是有些暈眩?」

四阿哥搖頭道:「隻有些昏沉,並不怎麼暈。」

太醫就對皇帝道:「四阿哥該是暈船了,隻是十分輕,所以自己也沒能察覺出來,休息一夜就好多了。」

不過能恢復得這麼快這麼好還是難得,太醫就好奇問了問四阿哥昨天做了什麼,得知是吃了梨膏糖後被耿奕按了按穴位後好好睡了一覺。

太醫扌莫著胡子笑道:「梨膏糖原本就能治暈船,加上按壓穴位,四阿哥自然就能更快恢復了。」

皇帝一聽就感慨,四阿哥帶著耿奕一起來是再合適不過了,既帶著梨膏糖,還知道按壓穴位讓四阿哥盡快恢復。

得知耿奕是知道坐船,不清楚自己會不會暈船,才會早早準備了梨膏糖的,皇帝就笑著點頭:「不錯,是個心思細膩的。」

他還以為四阿哥讓耿奕提前準備著,皇帝沒事還好,有事就能用上,誰知道這一聽,耿奕居然是給她自個準備的,就怕暈船給四阿哥添麻煩了。

另外耿奕做好後還給後院分了分,聽說上門做客的大福晉和三福晉都分了一些,皇帝就笑了笑。

四阿哥特意讓耿奕先準備著,跟耿奕給自己準備,然後正巧給皇帝用上,那就不是一回事了。皇帝未必有那麼高興,畢竟提前準備的話,不就有點詛咒自己路上會病的意思在裡頭嗎?

皇帝搖搖頭道:「是個愛操心的,跟老四你是一模一樣。」

四阿哥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耿奕有時候比他還愛操心的。

雖然太醫說四阿哥沒事,皇帝還是把他趕回去休息了:「這在船上不是一天兩天的,老四趕緊回去歇一歇,適應了再過來。」

四阿哥猶豫了一會也道:「那皇阿瑪也歇一歇,反正奏折總是看不完的,回頭等兒臣好了再來給皇阿瑪念一念。畢竟船隻晃動,皇阿瑪少看點,看著眼暈就不好了。」

皇帝好笑道:「朕看著暈,難道老四你看著就不暈嗎?好了,別操心得跟個老頭子一樣。」

他揮揮手打發四阿哥回去,讓這個四兒子結結實實休息兩天再過來。

四阿哥就被打發回來了,耿奕這時候已經醒了,眯著眼睛讓如玉打了冷水來擦臉,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

看見四阿哥,耿奕還怪稀奇的:「爺是從皇上那邊回來了?」

四阿哥點頭道:「皇阿瑪讓我適應兩天,最近就不必過去他那邊了。」

耿奕心想皇帝還是體貼的,就是四阿哥一副沒事做的茫然表情,像足了工作狂突然失去了工作無所適從的模樣,就有點無奈:「爺,胡嬤嬤已經去廚房提早飯了,吃完不如一起去甲板上透透氣?」

四阿哥點點頭,他坐下後,胡嬤嬤也提著早飯來了。

禦廚是跟著來的,哪怕在船上,早飯依舊不馬虎。

有梗米粥、糯米燒麥和餃子,梗米粥熬得時辰足足的,粳米已經開花了,糯米燒麥是現做的,個頭不大,一口能吃一個,吃完後滿口的鹹香。

餃子更是每一個幾乎都一樣大,一碟五六個餃子,不夠廚房那邊再下,保證都是剛出鍋,而不是涼了的,影響了口感。

耿奕喝完一碗梗米粥,吃了兩個糯米燒麥和三個餃子,已經飽了。

反倒四阿哥吃完他那邊的,看著耿奕實在吃不下,就把餘下的都吃掉,還讓蘇培盛再去拿了一碟餃子過來。

耿奕就看著他又看完這盤餃子,盯著四阿哥的肚子懷疑這人那麼瘦,都吃到哪裡去了。

不過四阿哥胃口好,證明身體已經開始適應船上的生活了。

兩人吃飽後坐了一會,這才一起去甲板透透氣。

如今才是開春,兩邊河堤的樹木,枝丫上隻露出翠綠的尖尖角,還有些禿。

光禿禿的實在沒什麼看頭,耿奕站了一會還感覺有點冷意,被四阿哥抓住手揉了揉道:「手這麼冷,還是回去吧。」

反正也沒什麼看的,耿奕就從善如流,被他牽著回去船艙,才感覺暖和過來了。

在船艙裡實在沒什麼能做的,才丁點大,兩人總不能一整天大眼瞪小眼的,看書也容易暈,四阿哥就讓蘇培盛把帶來的圍棋擺上。

耿奕的棋藝隻能算一般,但是她記性好,而且無聊的時候還背過棋譜,這就能用上了。

四阿哥還挺驚訝的,畢竟他還沒試過跟耿奕對弈,沒想到她的棋藝還不錯,就是風格十分飄忽,一會溫和一會殺氣騰騰的,不由奇怪道:「你這手棋是跟誰學的,怎的變來變去的?」

耿奕就笑道:「是妾自學的,就背了不少棋譜依葫蘆畫瓢,叫爺看笑話了。」

聞言,四阿哥也笑道:「不錯,隻背了棋譜也能跟我切磋這麼久,頗有幾分悟性。」

除了四福晉之外,還隻有耿奕能跟他對弈那麼久的時間。

而且四福晉雖然沒有太明顯,但是四阿哥還是能感覺她有意退讓,不敢贏了讓他不高興,這就讓人有點沒意思了。

但是耿奕不同,這丫頭絞盡腦汁回想各種棋路就是努力贏他。

什麼不能贏了四阿哥這種事,估計耿奕的腦子裡就沒有這句話。

不過四阿哥還感覺挺新奇的,兩人你來我往殺了兩個時辰,他還覺得意猶未盡,耿奕就有種腦子被掏空的感覺。

她揉著額角,覺得腦細胞不知道死掉多少,以後再也不想跟四阿哥下棋了,簡直要命!

自己這半桶水棋藝,對弈而已,四阿哥就不能稍微讓讓她嗎?

耿奕再是背了多少棋譜,努力負隅頑抗,最後還是會輸,然後被殺個片甲不留,還不止一次,都想要掀桌不玩了!

而且皇帝不是讓四阿哥回來休息的嗎,他怎麼還那麼費腦子下棋?

耿奕鼓著臉,感覺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好在四阿哥再遲鈍也看出耿奕的不滿來,又憐惜她昨晚把床榻讓出來給自己沒睡好,於是吃了點東西他就摟著耿奕去睡午覺了。

小床太窄,四阿哥這邊船艙的床就要大多了,耿奕挨著他還想說幾句話,眼皮子太沉,轉眼就睡著了。

四阿哥摟著眨眼間就睡著的人,隻覺得好笑又心疼,閉上眼也跟著睡過去了。

耿奕感覺睡了個好覺,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她扌莫了扌莫隔壁的床榻早就涼了,也不知道四阿哥什麼時候離開的,自己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守在外邊的胡嬤嬤一聽到裡頭響聲就趕緊進來道:「格格醒了?貝勒爺被皇上請過去議事了。」

不必耿奕問,胡嬤嬤就扶著她起來趕緊說了四阿哥的去向:「貝勒爺讓奴婢不要吵醒格格,這會兒格格餓了嗎?」

耿奕沒感覺太餓,就是心想皇帝和四阿哥都怎麼回事啊,說好休息一兩天的呢?

這才半天功夫,四阿哥又被皇帝叫過去了?

真是兩個工作狂!

她沒在四阿哥這邊的船艙呆著,而是回去自己那邊了,實在無聊就開始琢磨起晚上吃什麼。

他們正在河上,就該吃河鮮才對!

胡嬤嬤就跟禦廚那邊交代了一聲,耿奕等到天黑了才見四阿哥回來:「爺?」

四阿哥擺擺手,示意胡嬤嬤上晚飯,自個去後邊讓蘇培盛伺候換了一身常服。

耿奕看他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的意思,礙於還有外人在就一直沒開口。

禦廚那邊動作很快,轉眼就讓胡嬤嬤提著食盒過來了。

上的是一道麒麟魚,自然用的不是麒麟,而是剛釣上來的新鮮青魚和玉米片一起做的。

先小火下油鍋,把青魚和玉米片簡單炸一遍,撈上來後用糖炒一會兒,變色後再放進青魚。

青魚表麵酥脆,裡麵嫩滑,因為加了糖特別鮮甜,玉米片也脆脆的很好吃,覆蓋在上麵就像是麒麟的鱗片一樣,所以才叫麒麟魚的。

另外還有一道魚糕,用新鮮的河魚去掉頭尾和骨頭後,剔出魚肉後切成魚糜,再用蛋清混合後壓成豆腐塊一樣。

每次吃的時候隻要切一塊,切成片炒一炒也好,燉煮也行,既方便又好吃。

這時候雖然開春,溫度已經上來了,禦廚要保存好魚糕,想必用上了冰,倒是有幾分奢侈的。

耿奕吃得一本滿足,四阿哥就吃著要心不在焉得多了。

蘇培盛還擔心四阿哥是不是累著沒胃口,耿奕卻看出他是一肚子話想說,就揮揮手示意伺候的人都出去,這才小聲問道:「爺,是出什麼事了嗎?」

四阿哥放下筷子,搖頭嘆著氣道:「三哥這次惹上麻煩了。」

耿奕眨眨眼,三阿哥不是在京城裡輔助太子監國,這是惹出什麼事來了?

四阿哥接著就答道:「也不算是三哥的錯,之前他後院的王氏有個遠方堂哥叫孟光的寫信來求教。三哥一向欣賞好學的人,就給他回信解答了一些疑問,隻以為是個上進的,轉頭就把這事忘了。誰想到此人拿著三哥的信箋,打著三哥的名號到處行騙,還真騙到不少人。」

最離譜的是騙到了江西和四川巡撫,兩人給孟光送了賄賂,希望能夠攀上三阿哥。

還是直隸總督趙宏發現不對勁私下調查一番,然後給皇帝寫了密信,此事才算是暴露出來。

耿奕不用想都能猜出皇帝有多生氣了,倒未必是惱了三阿哥,畢竟他以為是個好學之人來問話,就好心回信了。

誰想到對方竟然是個騙子,三阿哥也算是無辜被連累了。

但是出了這種事,三阿哥也難辭其咎,難怪四阿哥的表情那麼古怪。

隻能說三阿哥也太倒黴了,可是何嘗不是三阿哥太過於相信王氏了?

若是欣賞一個有才華又上進的讀書人無可厚非,但是三阿哥也不能隨便把自己的筆跡送出去啊,讓底下人代筆就是了。

顯然三阿哥太信任王氏,愛屋及烏,覺得孟光也不會是什麼壞人,於是就熱情給人回信,然後就被利用去行騙。

四阿哥也是這麼想的,搖頭道:「皇阿瑪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寫信回去罵三哥了,輔助太子監國這個事恐怕也不能繼續,隻能閉門思過了。」

隻三阿哥一個閉門思過是不夠的,王氏估計也要吃掛落,就是皇帝暫時沒打算插手三阿哥的後院,讓三阿哥自己處置了。

耿奕心裡就嗬嗬了,三阿哥那麼喜歡王氏這個格格,真的忍心責罰嗎?

估計王氏哭一哭,他就要心軟了,最後此事就不了了之的。

到時候皇帝知道後,想來又要生氣一回了。

四阿哥也感慨:「三哥什麼都好,學問好騎射也不錯,就是在這方麵尤其耳根軟。」

王氏隻要哭一哭,再吹吹枕邊風,三阿哥就什麼都答應了。

這毛病不改,以後隻會鬧出更大的禍事來。

不過作為弟弟的四阿哥也不好說三阿哥什麼,隻盼著他能清醒一點,別又被王氏牽著鼻子走了。

耿奕卻覺得三阿哥這次雖然栽了跟頭,但是很可能下次還敢的,反正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是摔得真疼了都很難會去改了。

她就是有點同情三福晉,居然嫁了個這麼不靠譜的丈夫,這次還被連累了,不知道得多難受,估計感覺太丟臉,出門都要抬不起頭來了!

皇帝在船上寫信回去把三阿哥狠狠罵了一通,還讓他從誠郡王降為貝勒,半天整個京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三阿哥感覺臉頰火辣辣的,隻能灰溜溜出宮回府。

他一回到家,麵對哭得梨花帶雨的王氏也不好開口責備了。

而且王氏一家早早就過來京城了,更別提王氏進府好幾年,哪裡知道堂哥孟光變得那麼不靠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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