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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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但賜死索額圖,連他的兩個兒子都沒放過,一並被賜死。

太子多番求情後依舊得來這麼個結果,得到消息的晚上就病倒了,甚至高燒不止。

院首過去診脈,知道太子是怒急攻心,這話卻不敢跟皇帝說,隻道太子之前曾病過還沒徹底養回來,身子有些虛弱,受寒後就發起了高熱。

皇帝心裡自然明白太子為何會病,相當不痛快,卻還是過來看了兩眼。

院首定下藥方後讓人煎藥,給太子灌下,第二天清早的時候太子好歹高熱退下來了,人就沒有性命之危,皇帝熬了一夜,這才匆忙去早朝了。

太子醒來得知皇帝來過,隻是索額圖的結局已經無力回天,就悲從心起,遲遲沒能病好。

皇帝聽著院首在底下說太子的病症需要慢慢靜養一段時間,眉頭緊皺,他明白太子這是怨自己了,心有不忿,身體才會遲遲不見痊愈:「那就讓太子好好養著,沒事別讓他出來了,也別讓人去打擾他。」

李德全在旁邊聽得腦袋越發低了下去,不讓太子出去,也不讓人去探望,這跟軟禁有什麼區別?

但是皇帝正在氣頭上,這時候誰敢勸呢?

不過皇帝到底還是疼愛這個兒子,就派院首每天過去診脈和換藥方,務必照顧到太子痊愈為止。

四阿哥聽說太子被禁足在東宮,所有人都不能去探望,比平日要沉默了許多,耿奕都不敢去打擾他。

幸好收欠款的事後邊還有的要忙,讓四阿哥一忙起來就沒之前那麼擔心太子而消沉了。

耿奕才知道有些人家不動產很多,名貴擺件也不少,但是真金白銀就不多,如今還欠款總不能給金銀之外的,隻能變賣宅子和擺件甚至首飾之類的。

京城的貴人忽然大批變賣這些貴重物件,當鋪的價錢自然就下來了。

這是四阿哥不允許的,東西不就貶值了,當鋪豈不是賺個盆滿缽滿了?

他氣得殺去京兆尹那邊,讓人帶著差役到處查一查這些壓價的當鋪,後邊的東家究竟是誰。

這時候還敢隨意壓價,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耿奕鬆口氣,有點慶幸這些作死的當鋪跳出來讓四阿哥能夠遷怒一番,起碼不會老憋在心裡,遲早四阿哥的身體要給憋出毛病來。

四阿哥也沒想到,這些當鋪大多就是倉庫的堂倌,然後另外出錢找宗室當靠山,每年送一半的利潤過去作為孝敬,得以在京城裡橫著走。

哪知道四阿哥查了一圈,發現壓價最厲害的當鋪,背後的靠山竟然是九阿哥?

他去宮裡見九阿哥,後者看見四阿哥還驚訝道:「四哥來了?怎的有事找弟弟嗎?」

四阿哥一看九阿哥的樣子就是不知情的,於是坐下後把當鋪的事一說,九阿哥比他還氣憤,拍案而起道:「四哥,當初這當鋪的東家確實借著我身邊人靠上來,我看他的孝敬也算誠心,就沒太放在心上。這時候竟敢作妖,還跟四哥過不去,那就是跟我過不去!」

九阿哥氣得就要沖出宮門把那個當鋪的掌櫃打一頓,好歹被四阿哥攔下了。

四阿哥看出九阿哥確實不知情,皺眉提議道:「九弟果真不清楚的話,那得好好處理此事為好。」

不然他這邊收欠款,那邊勛貴變賣東西來換成金銀送去國庫,中途卻被當鋪給截胡壓價,背後還是九阿哥的,會不會有人以為是九阿哥故意為之?

要被皇帝知道的話,會不會覺得九阿哥為了斂財連國庫的錢都敢伸手了?

剛才九阿哥隻顧著生氣,這時候被四阿哥提醒,才嚇出一身冷汗來:「四哥,我錯了,這時候是直接跟皇阿瑪請罪嗎?」

與其他隱瞞著去處理了跟當鋪的關係,還不如老老實實跟皇帝坦白告罪呢!

四阿哥沒好氣道:「那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緊去!」

九阿哥連忙起身要走,走了兩步又跑回來給四阿哥行禮:「多謝四哥提醒,弟弟這就去了,要是被打一頓的話,四哥記得給我送點傷藥來!」

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四阿哥愣是被逗笑了,無奈揮揮手催促九阿哥快去。

九阿哥這才麻溜去禦書房求見皇帝了,皇帝還奇怪他怎麼這時候跑過來,又聽說四阿哥跟著京兆尹帶人在京城查處當鋪,心裡有幾分猜測,就讓九阿哥進來了。

他一進來就先麻溜跪下,動作之快,膝蓋砸在地上的聲音就足以讓人感覺疼了:「皇阿瑪,兒臣有罪。」

九阿哥不等皇帝開口,一鼓作氣把當鋪東家怎麼找到他,然後提出每年給他多少利潤做孝敬,自己一直在宮裡沒注意到,最近這當鋪竟然跟四阿哥作對雲雲,反正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

就連他跟當鋪東家見了幾次,在哪裡見,拿了幾年的孝敬,每年拿了多少都如數家珍一樣倒背如流。

皇帝前麵聽著生氣,後邊聽著都有點哭笑不得:「好了,朕不究竟拿了多少孝敬。這事也是你看人不清,好在老四幫你發現問題,要以後出什麼大簍子就麻煩了。」

九阿哥麻溜告罪,然後道:「皇阿瑪,兒臣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不敢了。」

以後誰拿多少金山銀山,都別讓他當靠山的!

這哪裡是當靠山,明明是讓自己背黑鍋啊!

看九阿哥一臉後怕的樣子,皇帝就皺眉訓道:「讓你見錢眼開,也不查清楚就敢當別人的靠山,出事了才知道害怕了!」

九阿哥的婚期快到了,皇帝也不能把人打一頓。打太輕了,這個兒子不夠疼肯定不會吃教訓,打太重了,他還怎麼成婚?

婚期定下就不好換日子,畢竟這樣不太吉利,也不能打傷了抬著去成婚。

皇帝沉吟片刻就道:「這樣,把你收下的幾年孝敬通通拿出來交還國庫,也算是將功抵過了。」

九阿哥一臉肉疼,那麼多的錢居然要全部交出來嗎?

好幾年下來,他也花用了不少,那是得自己拿錢填補用掉的才行了!

皇帝看九阿哥滿臉肉疼的樣子就忍著笑問道:「不想給嗎?」

「給,兒臣這就回去清點一下,回頭就交給四哥入國庫!」九阿哥一個激靈立刻抬頭應下,給錢而已,總好過別的懲罰。

但是對九阿哥來說,罰錢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四阿哥看九阿哥全須全尾回來,也沒打板子,居然滿臉沮喪得快哭出來的樣子。

得知皇帝的懲罰就是發錢,四阿哥頓時覺得皇帝還是很了解九阿哥的。

四阿哥不好當場笑出來,免得九阿哥惱羞成怒,拍了拍這個弟弟的肩膀,讓他盡快把錢送進國庫,拖得越久就越舍不得的。

等他上了馬車,這才嘴角一彎。

回去後,耿奕看四阿哥嘴角含笑就奇怪了:「爺是遇上什麼好事了嗎?」

聽聞四阿哥是從宮裡回來的,在宮裡碰著什麼好事了?

四阿哥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沒把九阿哥的事說出來,隻搖頭道:「沒什麼,隻覺得皇阿瑪不愧是皇阿瑪。」

這話讓耿奕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四阿哥的心情好起來的,這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

當鋪的東家被京兆尹抓起來之後,在大牢裡還叫囂著自己有九阿哥這個靠山。

四阿哥早就跟京兆尹私下說明白了,此事皇帝也是知道的,九阿哥把當鋪這些年給的孝敬全部捐出來給國庫作為懲罰,就跟當鋪這邊的事徹底撇清乾係了。

京兆尹立刻讓差役把這人的嘴巴堵上了,見對方的眼神還是十分不服氣的樣子,他就冷笑道:「你就省點力氣,回頭別是打板子的時候沒多一會兒就暈過去了。也不對,就你這時候居然還敢壓價斂財,腦袋搬家也是有可能的。別想胡亂攀咬貴人,那是罪加一等!」

那人一愣,忽然想到什麼,露出驚恐的神色來。

京兆尹揮揮手讓差役下去,這才壓低聲音道:「你也不必嘴裡一直念著九阿哥,皇上已經知道此事,讓九阿哥把你這幾年的孝敬全部送進國庫,此事就算是過去了。」

九阿哥能輕易過去,這個當鋪的東家卻不可能過去了,他聽得腿一軟就徹底跌坐在地上,險些嚇暈過去了。

京兆尹看他膽小如鼠的樣子嗤笑一聲,這人也就能哄騙一下年紀還小的阿哥罷了。

最後這人算是撿了一條命,隻全家被流放而已。

然而對當鋪東家來說,流放還不如直接一刀把腦袋搬家的,畢竟流放路上那麼苦,能不能走到地方是一回事,去到後能活幾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這件事是迅速解決了,九阿哥在宮裡聽四阿哥一說是徹底鬆口氣的,大手一揮道:「此事得好好感謝四哥才行,要不是四哥,我如今怕是被牽扯進去,禦史遞上的彈劾折子都能把皇阿瑪的書房給淹沒掉了。來,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四阿哥沒好氣道:「什麼不醉不歸,吃頓飯就行了,你這時候還敢惹事?」

皇帝雖然輕輕放過了,但是九阿哥要還犯錯,那就沒那麼容易再放過的。

九阿哥縮了縮脖子,隻好老老實實讓禦膳房那邊送菜來,又叫來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一塊兒好好吃一頓。

他跟十三阿哥抱怨道:「你不知道我當時聽見四哥說的,這心就要從嗓子裡跳出來,嚇死我了。」

四阿哥又瞪了九阿哥一眼,十三阿哥連忙道:「呸!九哥說什麼死不死的,快呸掉!」

九阿哥扌莫扌莫鼻子,乖乖「呸」了兩聲,十阿哥在旁邊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如今九哥遇到四哥,就跟老鼠遇到貓一樣的。」

聞言,九阿哥瞪了十阿哥一眼:「胡說八道,四哥是貓,我們兄弟都該是貓才是!」

四阿哥無語,這都什麼奇怪的比喻!

好在禦膳房送來菜品,才打斷了這奇奇怪怪的對話。

先上的是一道荷香貢圓,帶著荷葉淡淡的香氣,裡邊的貢圓是用魚肉剔骨後做的。

接著是普洱鵝掌,再是六安魚塊,然後是龍井蝦仁。

九阿哥看著就笑了:「今兒這禦廚是跟茶葉槓上了,不過吃著還挺好的。」

跟泡的茶不一樣,這些菜品上沾著若有似無的茶香,吃著就不膩人了,吃完唇齒裡還留下淡淡的茶香味道,頗為清爽怡人。

最後還上了一道酒釀蒸鴨,酒的味道很淡,鴨肉很嫩,帶著微微的酒香。

哪怕不能不醉不歸,也能嘗一嘗酒味。

九阿哥看了身邊的金福一眼,想必是他跟禦膳房交代過,不然禦廚也不會真做了一道帶著酒香的菜品送來。

他既不能喝酒也能淺嘗一番過過癮,真是會揣摩主子的心思。

金福被九阿哥看得有點忐忑,生怕他自作主張讓九阿哥不高興了。

好在九阿哥沒有計較的意思,興致勃勃對四阿哥道:「四哥,我得了幾瓶不錯的葡萄酒,喝著還行,等回去的時候你都帶上了。」

四阿哥幫了那麼大的忙,九阿哥也沒什麼特別好的東西,就隻有稀奇的物件能送一送了。

聞言,四阿哥就笑納了。

走的時候蘇培盛抱著一個木箱子,裡麵是四瓶葡萄酒。

他回去後分一分,給了四福晉一瓶,耿奕一瓶。

耿奕讓如玉倒了一杯,感覺用茶杯喝葡萄酒實在有點不倫不類的,玻璃杯的話她這邊也沒有,隻能湊合了。

葡萄酒有點酸澀的味道,卻不重,要是冰鎮後該是更好喝的。

她晚上喝上一杯,感覺挺好睡的,也能把酒量鍛煉起來。

畢竟耿奕還記得當初自己就吃了個帶酒的菜品竟然就醉了,實在太過丟人,怎麼都不能再發生一樣的事了。

不知不覺耿奕就喝完了一瓶,四阿哥看她喜歡喝,又送了一瓶過來。

等有一天晚上四阿哥過來的時候,正是看見耿奕喝完一杯微醺的時候,兩頰緋紅,目光迷離,雙眼透著水光,整個人倚在軟塌上有種慵懶的感覺。

看見四阿哥過來,耿奕的反應還慢了一拍,露出漫不經心的笑容來:「爺來了。」

這聲音比平日還要綿軟柔和幾分,聽得四阿哥忍不住笑了:「真是個小酒鬼,這就醉了?」

耿奕連忙搖頭道:「沒有,我沒醉,真的!」

她急急辯解一句,臉頰更像是被霞光染滿了一樣,雙眼更加濕漉漉的。

四阿哥伸手一摟,耿奕就軟軟倚在自己懷裡,身子比平日要柔軟還滾燙一些。

他心想耿奕偶爾喝醉也沒什麼,還別有一番風情在的。

四阿哥轉頭就問九阿哥哪裡買的葡萄酒,另外買了一些回來都送給耿奕了。

耿奕莫名其妙收到一箱子葡萄酒,頓時哭笑不得,她其實也沒那麼喜歡喝酒的。

不過既然是四阿哥送的,她還是笑納了。

然後耿奕每晚還一直喝一杯,喝完後四阿哥就繼續送,愣是讓她的酒量逐漸提升了起來。

九阿哥還以為耿奕喜歡喝酒,後來送年禮的時候單子裡就有三箱葡萄酒,還送了一對晶瑩剔透的水晶杯,讓耿奕是哭笑不得。

不過那時候九阿哥已經大婚了,卻一臉幽怨上門來控訴四阿哥道:「四哥怎麼不告訴我董鄂氏的身手那麼好的?她還每天早起練武,大冬天的也不消停!」

四阿哥無奈道:「練武之人哪裡分冬天不冬天的,一年四季都不會斷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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