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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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皇帝,四阿哥處置事情就要更加不留情麵。

大臣們都心戚戚然,看見折子裡加了條子,打開的時候都要鼓起勇氣,都有點害怕打開來看。

比如犯了小錯,皇帝大多是訓斥一句,再意思意思扣掉一個月的俸祿。

四阿哥就不,他不但訓斥,還會隻能扣掉半年以上的俸祿。

而且至少三年內,犯錯的人還直接說明是不能被提拔。

三年內沒有再犯錯,才可能有被晉升的機會。

大臣們有些人就慫了,老老實實熬個三年。

有的大臣是跟著皇帝多年的老臣,心裡自然不服,直接給皇帝遞折子哭訴。

皇帝看完後,壞心眼地讓人送去給四阿哥看看,還寫了條子,讓四阿哥看著辦。

四阿哥能怎麼看著辦,他從來就不是出爾反爾的人,也不會因為誰哭訴一下或者求情一下就改變主意的,直接就另外寫了條子,列舉了這人犯錯後拒不承認,還想把小吏拖出來當替罪羊,簡直是罪加一等。

他已經手下留情了,可惜對方不太領情,不如就按照原本的來?

皇帝看後,對李德全笑笑道:「老四這脾性,倒是像朕年輕的時候。」

四阿哥看著沉默穩重,看不慣的事是一點都不會手軟。

不過這些老臣確實是倚老賣老,皇帝眯了眯眼,心裡也不大痛快:「這條子就放進折子裡,李德全你親自送過去。」

皇帝身邊的李德全親自送的折子,就表明了皇帝的態度,他完全是站在四阿哥這一邊的。

老臣們再不樂意,也隻能捏著鼻子應下來。

四阿哥明白這些老臣心裡不服,哪怕罰了也是白罰,以後他們還敢。

不過他們再來一回也好,四阿哥就有理由把老臣們弄下去了。

不聽話的臣子用著不順手,還拖後腿,留著做什麼呢!

如今留著,還不是看在皇帝的麵子上嗎?

不然皇帝還在,四阿哥就直接把老臣撤了,別人會怎麼想,皇帝會怎麼想?

會不會覺得四阿哥如今大權在握,就不把皇帝曾經提拔的人放在眼內,這不是更不把皇帝放在眼內嗎?

老臣也是這樣想的,才會故意寫折子去皇帝跟前哭訴。

要皇帝不高興,訓斥四阿哥,老臣們自然得了上風。

哪怕皇帝輕輕放下,四阿哥想發作卻也不敢對他們做什麼,最多就罰個半年俸祿,對老臣來說就是個撓癢癢一樣的懲罰。

但是如今皇帝竟然直接派李德全過來,難免有警告的意思。

皇帝確實隻讓四阿哥責罰他們半年的俸祿,然而這份警告比半年俸祿要可怕得多了。

老臣們老老實實收斂下來,沒敢再跟四阿哥對著乾。

兩邊一交鋒,皇帝站在哪邊,大臣們是心知肚明。

有老臣當出頭鳥,其他大臣就立刻跟鵪鶉一樣聽話。

四阿哥收到的折子就越來越少,沒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瑣碎小事。

他在書房裡都要氣笑了,這些大臣顯然知道皇帝把瑣碎不重要的折子送過去給四阿哥,幾乎是不看就送。

大臣們自然就敢作妖了,一丁點小事就敢寫折子讓皇帝送過來四阿哥這邊。

四阿哥一向認真,又是皇帝派人送過來的,還不能不處置。

如今被皇帝敲打一番,這些大臣終於老實了,再不敢折騰四阿哥,什麼小事瑣事都自個處置好,哪裡還敢打擾四阿哥呢!

折子少了,他也有了時間,先去看了後邊。

這一塊土地被圈了起來,土也給細細翻過,還鋪了一層肥沃的黑土,這樣能讓牡丹花開得更好。

四阿哥沒湊近,避免踩得一腳泥。遠遠瞧著花匠們都很用心,先翻地,再鋪了黑土,旁邊還挖了溝渠,築台種植,防止積水。

牡丹花極為嬌貴不好養,喜涼卻又怕凍,喜歡暖和的地方卻又怕熱,喜光卻又怕暴曬,喜乾怕濕,卻又不能太乾容易乾涸枯萎。

因著四阿哥要明年春天就必須讓牡丹全部開花,所以種下的就不是小苗,而是大苗了。

隔著約莫兩巴掌的位置種下一顆牡丹大苗,築台是直直的一條線,看得四阿哥舒服極了。

隻是他見花匠們種下後並不澆水,不免有些奇怪。

哪怕四阿哥不曾親自種植過牡丹,但是每年春種的時候都參與過,自然知道很多樹苗種下後都需要澆灌定根水。

蘇培盛把年紀最大經驗最多的花匠叫過來問話,花匠行禮後連忙答道:「回四阿哥的話,牡丹喜乾不喜濕,種下後不能立刻澆水,除非天色太熱,在天黑後稍微澆一點,也不能太多,定根水這樣是絕對不能的。」

定根水是大量的水把苗根直接澆透,如果是別的樹苗就算了,確實適合,對牡丹來說就不行,很容易就澆死了,根本也會腐爛而枯萎。

「種下牡丹,春分忌諱施肥,隻能在花開後略施乾肥,濕肥是萬萬不可的。六月忌諱澆水,澆則損根,來年就絕不會開花了。唯獨冬肥最是重要,絕不可缺。」

四阿哥點點頭,知道這牡丹種起來的學問不少,也就不多做插手,隻讓花匠們看著辦了。

花匠連連應下,這些牡丹十分嬌貴,一天不看著都不行。

後邊的宮殿還沒建起來,哪怕有也不是他們能住的。

花匠們索性請示過四阿哥之後,在花田兩側搭了棚子,每天吃住都在裡頭。

棚子上麵用乾草覆蓋,能夠稍微遮風擋雨。

反正花匠隻住到來年春天,倒也不算太久,而且牡丹太嬌貴,是一天都不能離了人。

若是刮風下雨,花匠就要搭起架子用草席擋一擋,免得花枝給吹斷了。

他們更是要抓緊時間鬆土,免得牡丹被雨水泡了,花根若是泡壞了,來年就絕不會開花。

若是天氣乾旱,花匠每天早晚還得澆一點水。

蘇培盛就留了兩個跑腿的小太監在花匠這裡,有什麼事一個可以跑腿,一個能留下盯著,免得花匠們亂走。

九州清晏這邊有女眷住著,花匠們要亂走的話沖撞了就不好。

不過這些花匠是絕不敢離開沖撞貴人們,隻在花田徘徊。

大多是需要什麼跟小太監說一聲,小太監就去跟蘇培盛稟報。

若是小事,蘇培盛就能做主,比如安排花匠們吃喝,比如需要去外頭采買補充一兩顆折了的花苗等等的小事。

若是牡丹花苗出了大問題,就不是蘇培盛能自個做主的了。

他留下的小太監除了盯著花匠們不往外跑,也得盯著牡丹田,免得出什麼意外,花匠們卻刻意隱瞞。

這是四阿哥特意為皇帝圈起來的牡丹花田,就等著春天開花邀請皇帝過來賞花,若是出了什麼錯,這些花匠就難辭其咎了。

耿奕等了兩天沒串門子,把萬方安和所有房間都看了一遍。

房間的擺設都差不多,隻是大小的區別,都是開窗能看見湖水。

弘晝在這裡睡得更多了,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耿奕感覺他才幾天功夫就沉了一點。

不過這地方確實舒服,有時候耿奕陪著弘晝玩一會兒,兩人就頭碰頭直接在地毯上一起睡過去了。

耿奕後來得知花匠是住下不走了,不過也被圈起來不能亂走動,她就立刻帶著弘晝去鈕鈷祿格格那邊串門的。

她剛靠近,遠遠就聽見弘歷大嗓門的哭聲,瞧著又開始鬧騰起來。

奶娘在裡麵哄得一頭汗,鈕鈷祿格格出來迎耿奕,也是一臉鬱悶的樣子。

耿奕就奇怪道:「妹妹,弘歷這是怎麼了?」

鈕鈷祿格格苦笑道:「還不是弘歷見著滿池子的錦鯉,非要進去抓魚,不讓去就哭。這都哭兩天了,用沙錘引開一會,他半天後想起來又開始鬧,鬧得我都開始心慌冒汗。」

耿奕跟著她進去,弘歷鬼哭狼嚎的聲音確實傷耳朵。

弘晝在奶娘懷裡就不樂意了,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罵弘歷哭得太大聲。

奶娘想用吃的來哄住弘歷,舀了一勺芝麻糊想餵進他嘴裡。

弘歷小手一揮推開,弄得身上和掌心全是芝麻糊。

奶娘隻能趕緊給弘歷換了一身,弘歷也是哭得一身汗,衣服也得換掉。

耿奕看了一會,發現奶娘和鈕鈷祿格格對弘歷是毫無辦法,隻得道:「他這樣一直哭也不是辦法,不如就讓人抓兩條魚上來,用水缸養著?那弘歷就能看,也不至於整天跑去魚池邊上更危險了。」

弘歷如今還不會走,但是會爬,爬得還挺快。

奶娘一低頭的功夫,他就能爬到門邊去,嚇出奶娘一身冷汗。

周圍伺候的丫鬟有兩個,一個守在門口,一個在奶娘身邊。

哪知道丫鬟就給奶娘幫把手的功夫,弘歷就已經爬到門口,好在被另外一個丫鬟給攔住了。

真讓弘歷爬出去,不知道是不是爬到魚池邊上,那就危險了。

哪怕有圍欄,縫隙對成人來說很小,對弘歷這麼小的孩子,擠一擠就能穿過去。

他真掉下去,就沒那麼容易救上來。

鈕鈷祿格格之前嚇出一身冷汗,更是讓三個丫鬟守在弘歷身邊盯著點兒。

她想了想耿奕也說得對,這樣一直哭對弘歷的嗓子不好。

要絕了弘歷的念想,就隻能讓人去抓魚。

耿奕去魚池邊上看看,笑道:「看這些錦鯉又大又肥,平日在池子裡就隻有餵食,沒有抓魚的,讓人用網一撈,肯定一撈一個準。」

「快,讓人上漁網。」

鈕鈷祿格格失笑道:「園子哪裡會有漁網這東西,得從外頭買才行。」

耿奕想著是那種撈魚的網,想想這裡可能沒有。

後頭果然有太監氣喘籲籲跑過來,手裡拿著一張小一點的漁網,耿奕就擺擺手道:「不必用這麼大的,隻需要撈那麼兩三條上來給弘歷看看就是了,太多也不好養。」

幾個太監還抬來一個魚缸,不是四四方方,而是圓的,也不是很透明,帶著點顏色。

耿奕才想到如今用的該是琉璃,就沒有完全透明的。

哪怕西洋舶來品店裡的玻璃也不是純淨透明,總歸有些顏色,還帶著點綠。

她是寧願用其他顏色的琉璃,都不太想用綠油油的玻璃魚缸,看著的人那張臉也要被映得綠油油了吧?

耿奕比劃了一下,讓人用竹竿做把柄,前麵用竹條繞個圈,再把一部分漁網掛上去,簡陋的撈魚網就能做好了。

園子裡的竹子是現成的,耿奕一開口就有人去砍竹子,然後削開來做把柄,不是太薄斷了,就是太厚不好繞圈。

這邊熱熱鬧鬧的,把四阿哥都驚動了,他過來看見耿奕把太監指揮得團團轉,就好笑道:「這是在做什麼?」

耿奕扭頭看見他就笑著解釋道:「爺,這是在做漁網給弘歷撈魚看看呢。」

弘歷被奶娘抱著,這會兒是不哭了,興致勃勃看著小太監們跑來跑去弄撈魚網。

估計他發現要抓魚得用網,如今就是在做,也就不鬧騰了。

這邊的太監都是管院子的,讓他們打掃整理和修繕一二還好,做這種手工活就不是很擅長了。

不過都是乾慣活計的人,扌莫索了幾下,很快就能上手,沒多久就做出兩個撈魚網來。

耿奕瞧著還挺結實的,杆子做得也夠長,就不必太監親自下水去抓,直接在上頭撈就行了。

她正要讓太監去撈魚,後邊的弘晝哼唧了兩聲,聲音還挺大的。

耿奕轉過頭來,發現奶娘抱著弘晝站得很遠,估計也是怕站得離湖邊太近,弘晝要忽然一掙紮掉下去就麻煩了。

奶娘是謹慎,就是弘晝不太樂意,站那麼遠恐怕什麼都看不清楚。

耿奕好笑,招手讓奶娘站得稍微近一點。

弘晝還是不樂意在哼唧,耿奕就捏了捏他的小臉蛋道:「等會撈魚會有水花濺起來,弄得身上濕噠噠不說,還會有魚腥味就不好聞了。」

四阿哥覺得弘晝才多大,哪裡會聽得懂耿奕的話,估計還會繼續鬧著往前走一點。

哪知道弘晝聽了之後,歪了歪頭看向耿奕,還真的不再繼續鬧了。

見狀,四阿哥就好奇道:「弘晝真能聽懂你的話了?」

這才不到一周歲的孩子,就已經如此聰慧了嗎?

耿奕就笑著道:「弘晝未必聽懂了,隻是孩子敏感,能夠察覺出別人的情緒來。我好好跟他解釋,弘晝知道我不是故意讓他不靠近,而是可能會有其他不好的事。」

「孩子雖然小,很多話聽不懂,但是精明著呢!要我說得敷衍一點,弘晝肯定會繼續鬧騰。」

四阿哥點點頭,想著孩子心思純淨,才更能察覺別人的情緒變化。

如果耿奕隨意敷衍,光是態度就能讓弘晝察覺出來。

耿奕還跟奶娘並排站在一起,弘晝看她也站在這個位置沒有往前,兩人一樣的,更加不會鬧了。

她揮揮手,示意太監們可以抓魚了。

太監們原本有耿奕和鈕鈷祿格格盯著,已經摩拳擦掌想在主子麵前賣力,留下好印象。

如今四阿哥都來了,太監們更是使出渾身解數,恨不能一撈就撈一條最大最漂亮的錦鯉上來。

四阿哥就無奈道:「這些錦鯉送來後在湖裡自由自在生活多年,如今因為弘歷怕是要遭殃。」

耿奕就笑道:「錦鯉們在湖裡太安逸了一點,爺看它們都不會躲,傻乎乎就被人撈上來了。咱們讓錦鯉們明白居安思危,不是也挺好的?」

「這什麼歪理?」四阿哥搖搖頭,不過他看著太監確實輕輕鬆鬆就能撈上一兩條錦鯉,這些錦鯉確實傻乎乎的一頭往網裡撞。

平日錦鯉都別人餵養,一看見人,它們就自動靠過來了。

多撈幾次,這些錦鯉就知道警惕人了。

四阿哥挑了挑眉,就見一個太監撈出一條極大的紅白兩色錦鯉。

耿奕看著這半臂長的錦鯉,隻覺得這些錦鯉真能吃,把自己吃成這麼大,就被撈了吧!

太監提著這條紅白大錦鯉上來,小心翼翼放進魚缸裡,這一條就占了半個魚缸。

四阿哥就吩咐蘇培盛再讓人送一個魚缸來,這魚缸放一條錦鯉還好,兩條就太擠了一點。

另外一個太監撈出一條紅白黑三色的錦鯉,也是半臂長,在水裡等了一會,新魚缸送來才撈上來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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