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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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還好,隻是休息不多,狠狠睡一覺估計就能恢復大半。

耿奕放心不下弘輝,就在四福晉這邊的屋裡守著,讓胡嬤嬤幫忙捏一捏自己的胳膊。

她剛才真是使勁推了好久經絡,用的還得是巧勁,力氣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累得夠嗆,這會兒指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剛才太醫未必不知道這個法子,就是推經絡的效果慢,未必奏效,於是就不想做了。

宮裡頭的太醫一個比一個謹慎,效果不夠好的都不樂意動手,免得動手後反而被貴人們埋怨,能不動就不動,反正弘輝早早發現端倪,及時喝湯藥後必定能好起來。

耿奕很是看不上太醫這做派,卻也能理解他們在宮裡的身份如履薄冰,跟自己一樣沖動,八個頭都不夠砍的,更別提一家子身家性命都得一塊兒交代上,誰樂意不管不顧就往前沖呢!

再說,喝湯藥又不是救不了弘輝,上手推經絡隻是讓弘輝舒服點兒而已,可以說是杯水車薪。

太醫能如此理智,耿奕就辦不到了,畢竟她也是看著弘輝長大的。

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疼得臉色白如紙,耿奕不知道辦法就算了,知道還什麼都不做,心裡那道坎就過不去。

廖嬤嬤守在弘輝和四福晉身邊,時不時看看兩人。

幸好兩人的麵色還算不錯,睡得也還安穩。

玲瓏躡手躡腳送了茶水和點心來,放在耿奕手邊的茶幾。

耿奕笑著搖搖頭,她如今抬手都費勁,喝茶吃點心就不必了。

她坐著眯了一會眼,胳膊給胡嬤嬤捏得舒服多了。

等天色擦黑的時候,弘輝終於醒了過來,他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躺在榻上。

這簾子瞧著還不是他的屋子,像是四福晉這邊的,弘輝更是迷茫。

弘輝想坐起身,身上卻沒有力氣,稍微一動,廖嬤嬤就發現了,趕緊扶了他一下,輕聲道:「阿哥醒了,剛才冷不丁暈過去,著實有些嚇人,這會兒別急著起來了。」

她這一開口,那邊四福晉也醒了,直接坐起身就要下榻,被玲瓏扶住才沒摔了。

耿奕看四福晉晃了晃腦袋才往前走,估計她剛才起來太急,有些低血糖,眼前有些暈,就吩咐胡嬤嬤去拿些蜜餞來,也跟著過去榻前看了看。

四福晉握著弘輝的手,哭過的眼角還有些紅:「弘輝你剛才嚇壞額娘了,突然就暈過去了,還……」

她深吸一口氣,對上弘輝還有些茫然的目光安撫道:「好在耿妹妹看出不妥來,早早去宮裡請了太醫,及時喝了湯藥,你過幾天就能好起來了。」

耿奕連忙道:「是啊,這幾天弘輝先好好歇著。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得慢慢養好才是。」

弘輝順從躺下,握著四福晉的手道:「兒子讓額娘擔心了,這會兒沒什麼事,就是有點沒力氣。」

胡嬤嬤這時候送來蜜餞,順帶把客房的太醫請了過來,給醒來的弘輝把脈。

四福晉接過蜜餞吃了一顆,看著太醫把脈後扌莫著胡子道:「福晉放心,弘輝阿哥及時喝藥後沒什麼大礙,這麼早醒來更是能在三天內好起來。」

聞言,四福晉這才放心了,又細細問了忌口,讓廚房做些好克化又清淡的吃食來。

廚房很快送來紅棗粥,特意熬得黏稠一些。

四福晉又問起耿奕:「妹妹,可有適合弘輝吃用的藥膳方子?」

這就讓耿奕有些發愁,畢竟如今得茹素,補肝的藥膳方子她想起不少,卻都需要雞肉燉的。

她皺眉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一個不用添上葷菜的藥膳,正是適合弘輝。

黃芪玉竹粥,還適合如今虛弱的弘輝,十分溫和滋補。

黃芪和玉竹都是藥材,耿奕還是把藥膳方子寫下來,讓胡嬤嬤送去給太醫看看,會不會跟湯藥有沖突。

太醫看過後表示沒有問題,確實適合弘輝,四福晉就吩咐廚房晚飯做了這個送來。

喝了湯藥之後的弘輝中午醒來一會兒又睡過去了,四福晉尤為緊張,好在太醫說湯藥裡有安神的方子,而且肝經受損後需要多睡來慢慢恢復,她這才略略放心下來,還是一直守在榻前不敢離開一步。

耿奕看四福晉的臉色尚可,弘輝已經醒來看著沒什麼大礙,這才回去自己的院子。

弘晝大半天沒見著她,看見耿奕回來就撲了過來,嘴裡叫著「額娘」。

耿奕笑著把這個胖娃娃摟了個滿懷,低頭在弘晝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吃過東西後才睡下。

弘晝半天沒見著她,壓根不肯跟著奶娘回去自己的房間睡,愣是黏在耿奕身邊,索性兩人就一起睡了。

耿奕讓胡嬤嬤和如穗輪流守夜,盯著點兒,別是她睡太沉把弘晝壓著就不好了。

幸好她白天太累,晚上睡得昏天地暗,壓根就沒換過睡姿。

弘晝倒是睡姿相當大開大合,本來兩人是頭碰頭一起睡的,一會兒弘晝的腦袋就枕在耿奕的肚子邊上。

再沒多久,弘晝的臉頰已經貼著耿奕的大腿。

等耿奕第二天一早醒來,弘晝這孩子的腳丫子對著她的臉,讓人哭笑不得。

聽胡嬤嬤說弘晝的睡姿挪動路線,整一個是一百八十度旋轉了,簡直跟個小馬達一樣動個不停。

乖乖喝藥休養三天的弘輝,確實已經大好,麵色都好起來了。

太醫把脈後感覺沒什麼問題,脈象也妥當,就收拾東西回宮去,自然也要跟皇帝稟報,皇帝知道弘輝病了,卻不知道他居然如此凶險之事,頓時十分不高興,把四阿哥叫進宮裡來訓斥了一通。

皇帝是知道四阿哥怕自己病著還擔心弘輝,才沒一早就告訴他。

然而弘輝到底是他的孫子,生病了怎麼能不說呢?

四阿哥連連告罪,皇帝擺擺手問清楚究竟怎麼一回事。

得知是耿奕提早發現,才讓弘輝及時救回來,皇帝對耿家藏書閣更是上心。

太醫說讓徒弟幫忙去抄,也是個好辦法,一式幾份,留存在宮裡,就不必擔心耿家的藏書閣又發生什麼意外而丟失太多難得的醫術孤本了。

皇帝就吩咐太醫讓徒弟過去耿家幫忙,這些徒弟都是會藥理,也寫的一手好字。

讓書生抄寫一竅不通的醫書,哪裡有這些太醫的徒弟來得熟悉?

因為不熟悉,還可能會抄錯!

太醫都坐不住了,好在皇帝開口,他立刻派人叫上所有的徒弟直奔耿家。

耿金聽說太醫帶徒弟上門來了,還以為隻有兩三個人,出去迎接的時候看著一群人,險些以為來的不是太醫,而是抄家的侍衛,這人也太多了吧!

得知來意,耿金這才看到被擠在最後的小太監,拿著四阿哥親自寫的信箋,表明了太醫的身份,這才笑眯眯帶眾人去藏書閣。

之前順勢燒了藏書閣,隻是不讓人懷疑到耿奕身上。

燒了之後請書生抄寫,算是讓窮苦書生們有個營生,也不逼著他們每天抄寫很多,還能空出時間來正經讀書。

耿家備下許多筆墨紙硯,供書生們隨意用,並不收任何費用不說,每天還包午飯,另外有十幾個銅板的酬勞。

這點酬勞不多,對窮書生來說大通鋪住上兩晚還是可以的,自然感恩戴德。

尤其這個活計還能長久做,畢竟那麼多的藏書重新抄錄起來,多費勁!

哪想到這麼個輕鬆的活計都有人來搶,還是太醫的徒弟們。

他們更過分,不要錢,甚至自備筆墨紙硯,飯錢都願意交,隻求留下幫忙抄錄。

書生們怒目而視,生怕被他們搶走了活計。

好在耿金一視同仁,把兩邊都留下了,心裡還十分樂意。

太醫的徒弟們給的那筆錢正好填上書生的花費,耿家完全不花一分錢就能有兩撥人幫忙抄錄,何樂而不為呢?

另一邊太醫也請四阿哥讓耿奕幫忙,把記得的默寫下來。

耿奕要是懶得動手,可以讓身邊的丫鬟來幫忙。

不管多久,太醫都能等!

耿奕聽見這話,仿佛立刻能感受到醫學狂熱分子的視線。

她以前遇到不要太多這樣的人,所以也沒多意外。

當做消磨時間,耿奕就偶爾寫一寫,也沒讓自己太累。

反正那麼多,怎麼都不可能一天寫完,她何必拚命趕呢!

因為皇太後的突然去世,皇帝纏綿病榻許久,等能起身已經是中秋了。

這個中秋少了個人,皇帝沒什麼心思大辦,隻辦了個家宴,除了後宮妃嬪之外,讓阿哥們帶著女眷和孩子們一起吃頓飯就好,沒叫上幾個大臣。

看見臉色不錯的弘輝,皇帝還把他叫到跟前來,扌莫了扌莫他的腦袋,問了幾句功課。

弘輝回答得極為熟練又流暢,哪怕是養病的時候,他還是讓人念一念功課,免得長久不碰就忘掉了。

四福晉擔心他累著,隻讓弘輝每天讀上一刻鍾。

等他好些了,才慢慢把時間加上去。

哪怕弘輝看著臉色紅潤,四福晉依舊跟眼珠子一樣盯著他,都不敢讓他離了自己。

弘輝被盯得不自在,卻也明白四福晉擔心。

加上皇帝生病,他就沒回宮,高太傅也被請到雍親王府,偶爾給弘輝講一講,也沒敢讓他太累。

皇帝又看了弘輝後邊跟著的幾個小阿哥,弘時和弘歷走得飛快,繞著弘輝還互相追跑起來。

弘晝懶洋洋站在旁邊看他們兩個胡鬧,一點都沒加入進去的意思,小臉上還帶著一點兒嫌棄。

皇帝看著這幾個性格各異的小阿哥,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耿奕看見靦腆的懷恪變得開朗了一點,大福晉的幾個小格格正帶著懷恪一起小聲說起話來,懷恪時不時露出淺笑。

熱熱鬧鬧的中秋宴結束,皇帝的身子骨稍微有了起色,卻還是不太能費神,依舊讓四阿哥處理折子,然後搬到暢春園去休養,讓人把弘輝從雍親王府接了過去。

皇帝似乎喜歡上當親瑪法的感覺,親自教弘輝讀書,教他寫文章,還會說說以前的事。

爺孫兩個相處得很好,弘輝還分享了自己做的大船模型,給皇帝說說幾個弟弟的趣事,都得皇帝臉上的笑容越發多了起來。

隻可惜秋天之後,皇帝的身體忽然急轉直下,病得起不來身。

弘輝急得團團轉,想要陪在皇帝身邊,被皇帝趕走了,怕過了病氣給他。

皇帝纏綿病榻足足一個多月,越發虛弱了起來,太醫也是一籌莫展。

畢竟皇帝虛不受補,隻能小心溫補,效果卻不大。

皇帝隱約也察覺出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在清醒的時候把四阿哥叫到暢春園來說一會話,把能教的能交代的盡快說完。

四阿哥的心情很不好,每天會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很久,出來的時候哪怕神色不變,耿奕都能看出他的難過來。

耿奕站在窗前,忽然發現下雪了。

今年她再沒了讓人堆雪人的興致,坐在窗邊發呆,直到膝蓋被弘晝撲過來抱住,仰著小臉看向自己:「額娘。」

弘晝盯著耿奕,小手拍了拍她的膝蓋好像看出耿奕不高興,於是努力安撫。

耿奕抱起弘晝軟軟暖暖的小身板,沉甸甸的,壓在腿上很有分量,卻也讓人十分安心。

她捏了捏弘晝的臉頰道:「乖孩子,弘晝果然最貼心了。」

弘晝被誇得咧嘴一笑,小臉貼著耿奕的臉頰,兩人安安靜靜看著窗外皚皚白雪。

下一刻,卻聽見遠遠傳來喪鍾的聲音。

耿奕一怔,明白是皇帝駕崩了。

四阿哥久久沒從暢春園回來,隻讓人回來報信說了一聲,叫眾人不必擔心。

來報信的小太監在皇帝駕崩的時候不敢笑,身上卻帶著十分的恭敬,說話都細聲細氣的不敢大聲一點兒,給賞錢的時候還相當誠惶誠恐。

府裡的白幡都沒撤下,如今還在之前皇太後的守孝期間,也不必再多做什麼。

四福晉把眾人都叫到屋裡來,讓孩子們能一起玩,她們也能彼此說說話等著,也不必一個人呆著容易胡思亂想了。

小阿哥們依舊無憂無慮的,彼此追追打打。

弘晝仍舊沒加入,坐在一邊看著他們跑來跑去,偶爾還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後背墊著牆角厚厚的軟墊,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

弘時跑過來拉起弘晝,弘歷也推著弘晝一起跑。

弘晝跑了兩步不樂意,弘時就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弘晝十分不高興,就追上去打算給弘時拍回去。

幾人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看著門口。

直到天色擦黑的時候,蘇培盛才匆匆而來,跟眾人稟報道:「皇上臨終前留下聖旨,命四阿哥繼承大統。」

當時還有顧命大臣在,對外宣告後,大臣們紛紛跪拜,阿哥們都趕去拜見新皇。

四阿哥不急著讓人叩拜,而是先著手皇帝的後事。

他暫且還處理政事,一邊也親自為皇帝守靈七天。

耿奕感嘆四阿哥之前忙了一輪,身子骨才恢復了,如今又要往死裡加班。

哪怕有她努力給四阿哥調養,他還是會把自己反復折騰。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四阿哥就是這樣的性子。

皇帝後宮的嬪妃們得重新安置,騰出宮殿來。

所以四福晉和耿奕她們暫且還住在雍親王府,等七日停靈結束後,皇帝扶靈下葬,新皇登基後,才可能接她們進宮。

一切塵埃落定,耿奕心裡略略鬆口氣,隻多住幾天罷了,倒沒什麼。

以前該怎樣還是怎樣,隻是她想到宮裡住的跟雍親王府其實也差不多大。

耿奕想著她們隻從一個差不多的院子搬去另外一個差不多的院子,而且出宮還不如在雍親王府方便,心裡就沒多期待了。

她還是讓胡嬤嬤和如穗開始收拾一些重要的東西,比如自己喜歡的話本,衣物肯定要重新做了,帶上幾件替換的就行,尤其厚實的披風。

弘晝喜歡的玩具肯定都要帶上,好在他長大一點後,對熟悉的小枕頭小被子沒那麼執著了。

不然都用久了,東西總是會壞的,倒是換個新的,弘晝要鬧起來也讓人頭疼。

耿奕就試著多來幾套反復換著用,弘晝起初還鬧脾氣,後來發現新枕頭和被子還有同樣的味道,就沒再鬧騰的。

她是把新舊疊在一起一段時間,舊的拿走後,新的還留著原本的味道。

花色還是一樣的,弘晝哪怕再厲害還是小孩子,漸漸就沒發現枕頭被子給換過了。

時不時換掉,他也就習慣起來,就是花色不能變,不然弘晝就不樂意的。

弘晝的衣服鞋襪之類的也隻需要帶上幾件替換,零零碎碎收拾下來也好幾個籠箱了。

七天轉眼就過去了,蘇培盛再次過來接幾人進宮。

耿奕帶著弘晝上車,看見李側福晉眼角有些紅,顯然昨晚沒睡好的樣子。

宋格格也有些激動,一直擰著帕子。

鈕鈷祿格格就有點局促不安,上車後一直動來動去,坐立不安的樣子。

耿奕感覺就她表現得太淡定了一點,趕緊摟著弘晝,然後閉上眼一副「昨晚也沒睡好今兒有點瞌睡」的樣子。

車裡沒人說話,隻能聽見馬蹄落地的聲音,嘚嘚噠噠的,還真的讓她聽得有點昏昏欲睡。

好在耿奕睡過去之前,馬車總算到了宮門,有蘇培盛帶路,禦林軍侍衛沒有查問直接放行。

等下了馬車,蘇培盛小聲給眾人稟報,畢竟她們在宮外幾乎算是兩眼一抹黑,沒能得到任何消息的。

而今天一早,四阿哥已經奉皇帝遺詔在太和殿登基。

耿奕想著這位爺辦事果真一絲不苟,守靈七天就七天,一天都不能少,親自守靈結束之後才登基為皇。

新朝第一次早朝確定先帝的廟號和諡號,並葬於景陵。

大阿哥主動請纓要為皇帝扶棺去景陵,四爺欣然應允,讓他準備一下,當天出發。

扶棺多少人,都派誰跟著大阿哥,都細細確定了,新皇才宣布後宮分封。

聖旨也送到了過來,蘇培盛展開,眾人就跪下聽旨。

四福晉被封為皇後,賜住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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