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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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公的手並不乾淨,不說當年他突然倒戈晉王,反水了先太子,害死了先太子府多少人。就是他身為一府之主,位高權重,這些年來,要說沒暗中要過幾條命,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當魏國公聽到魏珩這樣質問時,他也愣了一下。

他本能也在回想,這個逆子,他到底質問的是哪件事。

在魏國公心中,父子二人朝堂不睦,這種針鋒相對的情況並不少。隻不過,如今因著逆子執意要娶顏氏女為妻,這份父子間的戰火,愈演愈烈了。

他抓自己的短處,去聖前告黑話,這種事並不少。他從來也不給自己這個老子麵子,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在時,他有什麼話也是直言。

他並不怕搞得他這個父親下不來台後,會被外人取笑。

所以這個逆子有今日這樣的質問,魏國公並不奇怪。

他細想了一番後仍想不出究竟,便冷漠道:「你這個逆子,是不是又想去禦前告你老子的黑狀?這些年來,你做這種事做的也不少了。你要去告就去告,何須先穿著這一身官袍往我這裡跑一趟。」魏國公隻以為他穿官袍過來是示威的。

魏珩其實並不能確定埋伏城外的那群殺手就是魏國公的人,所以他此來,其實是試探。

魏珩這些年來一直盯著他父親咬,可以說,最了解他父親的人就是他。所以,在魏國公本能給出這樣的反應後,魏珩心中也有些了然。

心裡猜測著,或許可能不是他。

但他還是說:「聖上那裡,我自會去告。隻是從前你坑誰害誰,我不管,但我告訴你,你若敢再起心思動顏娘一根手指頭,我必不會放過你。屆時,哪怕是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魏珩一番話說的狠絕又嚴肅,魏國公知道他是說真的,所以他再次愣住。

反應過來後,他才厲聲質問:「什麼意思?你是說,為父動手害了那個顏氏?」

魏國公那日在與魏珩母子對峙落於下風時,的確在情急之下撂過狠話。他說,若他們母子有本事,就最好時刻護那顏氏在眼皮底下,最好不要掉以輕心,否則的話,若顏氏出什麼事,就莫怪他了。

但這隻是魏國公氣急之下的一句氣話,他也並沒有真打算那樣做。至少目前還沒有。

魏國公可能是被兒子坑久了,兒子也沒少在禦前拿些莫須有的事告他狀。

所以對此,魏國公都有經驗了。

對自己絕對沒做過的,他自是一身正派的理直氣壯。

此時此刻,他亦如是。

「所以你今日橫沖直撞,不顧身份不顧尊卑的闖進你老子的地盤,就是為了這個?」魏國公突然笑了,他仰頭哈哈大笑了幾聲後,又突然嚴肅,冷漠道,「逆子!我看你是該家法伺候!」

魏珩此來就是為了試探,既然結果已知,他目的也算達到。

他仍靜立原處,筆挺的身姿猶若鬆柏,清清正正。

黑眸清透,他定定注視著此刻麵前的人。

心中雖已知道不是他了,但魏珩卻仍是不改口,一口咬定了就是他。

「家法?」魏珩冷笑,「家法難道還能置於國法之上嗎?」又說,「別忘了那日你自己說過的話,當時在場的,可不隻有你我二人。若要人證,我隨時都可找來。」

魏國公更是震怒,他憤怒道:「你想告你老子?」

「告你?」魏珩隻最初進來時激憤,這會兒心氣已經很平和了,他語氣也是淡淡的,疏離道,「我告你的次數還少嗎?你落我手裡的把柄還少嗎?」

又故意說:「你魏國公什麼事做不出來?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不仁不義、背信棄德之事還少嗎?怎麼,如今時隔多年,你就忘了?那要不要我這個兒子再給你一一細數。」

對當年先太子府一事,魏國公談不上後不後悔。隻是他自己心裡也明白,若說這世上他最對不起誰,便就是先太子了。

但他還沒有敢於承認和直麵自己錯誤的勇氣,所以,這事到如今,都是他不能碰的一處禁區。

可魏珩此刻不但碰了,他還說了出來。並加以了言語奚落,以及挑釁。

魏國公本就在氣頭上,經此一番挑釁後,他立即怒吼道:「來人,將逆子拿下,家法伺候。」他還知道有所顧及,又加了句,「將他這身官袍剝下來再行家法。」

魏珩雖隻是世子,但府上伺候久了的人都知道,他並不是受製於國公的。

府上如今分為兩派,父子不睦多年,二人分庭抗禮。從前雖有暗流湧動,但至少表麵上風平浪靜。

而像如今這般,父子之間都到了動家法的地步,還是頭一回。

就算這是在魏國公院子,此刻周遭侍奉的也都是魏國公的人,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能惹禍上身。

大家都不蠢,論年紀,父子二人誰能活得長久,一目了然。

論身份,世子不僅是國公之子,他身上也有皇家血脈。

而魏國公本就在氣頭上,見此狀,更是憤怒。

見下人們不敢動手,魏國公直接親自上了手。

魏珩不可能等著他來製服自己,所以並不理會,隻一甩袍擺,轉身就走。

下人們見狀,皆紛紛跟了出去。

有勸國公手下留情的,有勸魏珩說幾句好話服個軟的。當然,也有悄悄溜走,分別跑去老夫人和長公主那裡搬救兵的。

眾人一哄而散後,偌大的書房中,就隻剩下魏璟了。

方才那父子二人對峙,魏璟始終未說一句話。而如今他們二人走後,魏璟這才看向身後的侍婢玲瓏道:「推我出去吧。」

魏璟自幼便雙腿肌無力,不能如常人一樣正常行走。這怪不得任何人,這是他從娘胎裡帶出來的。

當年,他生母為了要在長公主之前誕下子嗣,服用了催生的藥。而並未足月的他,生出來後不但體弱多病,還身有殘疾。

但他能怪生養自己的母親嗎?顯然也是不能的。

出了魏國公書房後,玲瓏便將公子往他自己院子推去。其實伺候在公子身邊多年,即便他此刻一句話都不說,玲瓏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方才世子一身官袍踢門進來,生龍活虎精力充沛,公子這是心中羨慕了。

公子飽讀詩書,天資聰穎,他在才學方麵絕對不比世子差的。可就因為腿腳有疾,便永遠被拒絕在了朝堂之外。

不能參加科考,不能入仕為官。

甚至,連外人提及魏國公府時,也都隻提世子同三公子。對府上大公子,可能隻是寥寥片語,甚至直接忽視。

玲瓏自幼侍奉在大公子身邊,對大公子,多少有些憐憫和同情。

但她也知道,大公子是不需要這些憐憫和同情的。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同情他。

*

老夫人同長公主一道趕過來時,魏珩已經挨了幾板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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