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被拘捕的警視正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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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你還沒有好嗎?在衛生間裡呆太久不好哦。」

毛利蘭再度敲了敲衛生間的房門。

「啊啊啊啊啊——快要不行了!」

一道熟悉的大叔音從門口一路飄進來,撞到了衛生間的門上。

衛生間的木門被用力的搖晃了兩下後,發出巨大的噪音。

「爸爸,你去事務所的衛生間吧,柯南還在裡麵。」

「我憋不住了啊!臭小子!給你三秒鍾時間,再不出來我就踹門了!」

毛利小五郎一臉菜色,氣勢洶洶的錘了木門兩下。

可惡!

他才看到一半呢!

柯南咬咬牙,有些無奈的把智能手機息屏,塞到褲子口袋裡,佯裝乖巧的打開木門。

毛利小五郎如同拔蘿卜一樣,把柯南整個人提起來,丟到了外麵,閃身進入廁所。

看樣子廁所是待不了了。

可他還沒有找出監控的問題在哪裡,還需要一點時間

柯南的眼睛在房間裡轉了轉,落到了目前空無一人的浴室。

他飛快的跑回房間,從衣櫃裡草草拿了一點衣服,一溜煙沖到浴室。

「欸。柯南今天這麼早就要洗澡嗎?」

恰巧從廚房裡出來的毛利蘭詫異的看了緊閉著的浴室門,歪了歪頭。

·

警視廳。

鬆田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咬著牙把視頻的進度條又一次拖回了死者五野圭介剛剛出現的時候。

他現在看監控的目的,已經不同於最開始的盲掃。

最開始的盲掃隻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裡掌握大致信息,現在他的首要目的是弄清楚新海空到底是如何被運進3109號房間的。

有了這個目標作為前提,他需要觀察的監控視頻片段可以大幅度縮小。

昨天晚上五點五十前後,新海空人還在公寓樓,算上他被迷暈和被轉移的時間,不可能在六點之前到達酒店。

死者五野圭介在六點零三分進入3109號房間。

新海空就隻有可能是在死者進入房間後,才被運進房間。

將視頻拖回到六點鍾以後,鬆田非但沒有加速,反倒是把視頻的速度調成05倍速。

從六點到發現屍體的八點之間,這段監控視頻必然被人動過手腳。

既然有問題,就一定會留下剪輯過的痕跡,隻要夠細心,有足夠的耐心,就像一點點拆掉一個炸彈一樣,他遲早能夠找到那個被剪輯的地方在哪裡。

·

毛利家的浴室裡。

柯南一邊打開花灑放水,製造出巨大的水聲;一邊搬了個小板凳坐到浴缸旁邊,正對著梳妝台上的大鏡子。

他把監控視頻調到六點鍾死者進去的時間,按照正常的速度開始往後看。

六點十分。一個穿著黃衣服的客人路過了這個走廊,從右下角走出鏡頭。

這應該隻是退房的客人。

六點二十五分。一個穿著藍色裙子的女子從右下角走入鏡頭,徑直走向了3110號房間。

這是住在3109號房間隔壁的客人。

六點五十五分。一個工作人員推著小推車靠近了3109號房間。

但他打開的是對麵3108號房間的房門。

應該隻是進去打掃衛生的服務人員。

不過

屏幕裡,身穿灰色工作服、扣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推著一個小推車進入房間。

柯南的視線不自覺聚焦到那個小推車上。

其實這個推車,應該裝得下一個成年男子吧。

不過他進的是3108號房間啦。

柯南繼續往下看,一路看到了他們自己出現的鏡頭。

他有些失望的抬起頭,用右手錘了錘有些酸痛的肩頸。

這種感覺不太好受,他明明知道監控有問題,卻死活看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他已經看了很久視頻了,在進浴室二十分鍾後,他就關掉了花灑。

氤氳的水蒸氣使這裡變得溫暖而柔和。

如果再繼續待下去,小蘭肯定會發現不對,得出去了。

他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渙散的目光無意識的在浴室裡轉悠。

洗漱台上的大鏡子被霧氣徹底糊住了,模模糊糊的倒映著柯南的影像。

等等!

柯南的目光重新聚焦,一動不動的看向玻璃,一道靈光霎時間從腦海裡劃過。

鏡子。

同一時間,東京警視廳。鬆田暫停了畫麵,眼前的屏幕上呈現出有些奇怪的畫麵。

抓到了!那個剪輯的地方。

他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拖著完全僵直的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新海空就是無辜的!

浴室裡,柯南猛地從小板凳上蹦起來,舉著手機重新看了一遍那一段錄像。

沒有錯了,就是這裡。

新海警官是無辜的!

他如同一個炮彈一樣沖出浴室,越過廚房裡疑惑的毛利蘭,打開了毛利家的房門。

「柯南——你去哪裡啊!」

「小蘭姐姐,我出去和元太他們玩!」

稚嫩的童聲從樓下傳來,柯南已經跑出了這棟樓。

以他現在的身份,很難在新海警官的案子裡插上話,隻能拜托安室先生來轉達事情的真相。

雖然不知道安室先生之前為什麼要懷疑新海警官,但隻要事情的真相被揭露,安室先生一定還是會幫新海警官的。

·

拉上厚重窗簾的客廳顯得很昏暗。

下午熾熱的光線被阻擋住,隻留下森森的潮氣。

米白色的沙發上還堆著主人家的衣物,主人卻已經一夜未歸了。

金發青年坐在沙發上,把腦袋靠在沙發背後的枕墊上,拿手臂遮住了眼睛。

無數種想法在他心裡反復交織,仿佛有一千根針在腦海裡攪來攪去。

朗姆驟然間交給他的任務,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和推論。

一切都不對了。

朗姆在組織那麼多年,即便沒有見過也必然會對他有所了解。他為什麼會那麼篤定的認為新海空和間是敵對的關係?

隻有可能是他親眼所見、或是親耳所聞對新海空製造的案件。

琴酒那一派的人,平日裡不會和朗姆有多少交際。即便如此,朗姆都了解到於新海空的針對,由此可見這種針對到了何等誇張、何等光明正大的程度。

從最開始縷起,他之所以會懷疑新海空等於不過是基於新海空與案件上的高度重合率。

前後後製造了七起案件,新海空在每一起案件中都剛好出場。這很難不讓人把他往幕後黑手的方向想。

但事實上,一個人在一係列案件中屢次出現,並不隻有他是凶手這一種可能。

除了凶手本人以外,受害者同樣會在案件中出現。

有凶手就有死者,一貫如此。

如果按照朗姆給出的思路,上了新海空並且將他耍得團團轉,其實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

新海空不是那一係列案件的製造者,事情的真相恰恰相反,那一係列案件正是對新海空布下的局。

新乾線上用炸彈做出的試探,東京塔綁架案中要新海空孤身來到布滿炸彈的現場,柱間組事件中不著痕跡的泄露情報,事後指向性極強的綁架,八百八橋連環殺人案中斬斷他們最後一絲線索,生命之石案件中當著新海空的麵殺死寶石的主人。

這是威脅,是挑釁,是鋒芒畢露的危險,是拉入泥潭的誣陷。

是黑暗用自己的身軀,一點點侵染光明。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盯上了後輩。

後輩是純然無辜的、獨自承受著這一切的受害者。

抬起來的手臂不知不覺間滑落,五指緊緊攥在一起。

心髒被一陣無法言明的情緒猛地揪住,那股蔓延上來的愧疚和恐慌將他整個人一點點淹沒。

他幾度喪失了呼吸的能力,一直到臉色漲得通紅,喘不上氣時,才勉強依靠生理反應重新喘氣。

那他做了什麼呢?

他在後輩被陷害、被誤解、被拉入泥潭、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朝他看過來,朝著他伸出手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呢?

他不僅沒有及時握住那隻手,反而將他推得更深、更遠。

他到底做了什麼啊!

仔細想想,被得團團轉的,又豈止他一人。

後輩有多少次隻身赴險境,多少次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他憑什麼把自己的怒火傾瀉到同樣遭遇不幸的後輩身上,又憑什麼自顧自斬斷他們之間的信任,用懷疑的目光去審視對方。

黑發青年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慢慢浮現在腦海中,安室透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環視這個溫馨的房間。

當你用懷疑的目光去看得時候,一切都是錯的。

可當你換一種心境,一切又截然不同。

窗台上的植物或許是剛剛從花店搬來的,隻不過那個連自己的照顧不好的後輩把花養死了而已。

書房牆上掛著的吉他是全新的,也許隻是後輩腦袋一熱忽然想學吉他而已。

雜物間的書櫃裡擺著密密麻麻的,從高中的課本到大學、公務員考試用書一應俱全,見證了一個少年近十年普普通通卻又充滿熱情與希望的成長史。

廚房的冰箱裡空空盪盪,但料理台上卻還攤著一本入門級料理書。

他都做了什麼啊

憑借著自己掌握的一點點信息,自以為是對他人的身份做出不切實際的揣測,將槍口對準一直以來非常信任自己的後輩。

當時

那起綁架案之後,明明就是他自己主動坦誠身份的啊。

明明是他為了得到後輩的信任,拉出鬆田陣平作為幌子,是他先要求後輩交付信任,現在卻反手將懷疑的矛頭指向對方。

太不堪了。

金發青年站直身體,紫灰色的眼睛重新聚焦到壁櫥裡的那個素色花瓶。

當時,他就是在那個花瓶上找到監視器,現在想來,監視器應該是裝的。

還來得及。

後輩的案子還沒有最終成為定局。

先想辦法把後輩從監獄裡撈出來!

這樣的念頭剛剛燃起,他猛地轉過身,直奔屋外而去。

他才剛剛關上後輩家的房門,就和匆忙趕來的柯南撞了個正著。

·

拘留所。

黑發青年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麵前的小桌子上攤開擺著一本《小王子》。

這是一本精裝書,出版社特地請來業界小有名氣的插畫師,給這本書配上了可愛又溫馨的插畫。

攤開的那一頁上,帶著墨綠色圍巾的小王子湊近他的玫瑰,似是初見,亦像離別。

拘留所裡本來不會提供這類書籍,但是看守的年輕獄警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主動給他帶來了可以解悶的書籍。

新海空側頭看了一眼外頭的電子鍾,下午三點。

他很厭惡等待,所以希望一切能夠結束的再快一點。

鬆田陣平和安室透,到底哪一個會先到呢?還是都不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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