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假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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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先生?」風見裕也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扒拉到眼鏡戴在臉上,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淩晨三點。

真不愧是降穀先生,到了這個點還在堅持工作。要不是這一通電話,風見根本起不來。

「把你們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和我說一遍。」電話另一頭,安室透緊緊攥著電話,低聲說道。

他剛剛從醫院回來,朗姆最後緊緊拉著他的手,反復威脅他一定要殺掉新海空,甚至不惜給出了要麼新海空死、要麼他死的最後通告。

作為組織的一員、朗姆手底下「忠心耿耿」的情報人員,他隻能「義無反顧」地接下這個任務,裝作一定會好好完成的樣子。但他以有警察守著新海空、不方便動手為由,請求朗姆多寬限了一點時間。

但是一離開醫院,他就立刻飆車到一個陌生的街區,在路邊的電話亭裡聯係了手底下的風見裕也。

朗姆不會無緣無故安排這樣的任務。

一方麵,作為被殺害的目標,新海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夠在這樣的年紀坐上警視正的位置,任何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都不至於直接放棄掉他。朗姆原本的計劃明明是拉攏新海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在他掌控之外的事情,刺激了朗姆。如果不是被得罪的很徹底,那個老家夥不至於立刻改變計劃。

另一方麵,朗姆選擇自己作為劊子手這件事,同樣值得深思。朗姆到底是單純想要讓他這個「鄰居」就近下手殺人,還是說已經懷疑到他頭上了。

「我們按照降穀先生你的吩咐,裝扮成警視廳sat的人堵在正門處,和對方的武裝勢力僵持不下。但是沒過多久,那裡麵似乎發生了爆炸,對方原本的武裝勢力迅速潰散,我們的人成功進入實驗室的內部。」

「爆炸?」安室透皺著眉,重復了一遍。誰製造的爆炸?現場還有他不知道的第三方嗎?

「是的。我們闖進去之後,才發現實驗室裡的資料全部都被對方轉移了,他們似乎逃到了一個地下通道,但是通道的入口被炸彈造成的碎石堵得嚴嚴實實,我們沒辦法追上去。」

唔看上去這個爆炸應該是朗姆他們為了阻攔公安的追擊特地設下的,但不知道是原本就這樣計劃,還是說炸彈的裝置出了一點問題。炸彈在朗姆他們剛剛進入地下通道時就發生了爆炸,導致了朗姆以及朗姆下屬的受傷。

確實很狼狽,但也犯不上因此而調轉槍口要殺新海空吧?

「再之後呢?你們是按照我說過的話,和警視廳那邊解釋的嗎?」安室透接著問道。

早在出動公安之前,他就已經提前想好了借口——警方一路跟著監控找到這一片曠野、意外遇到一輛運輸實驗品的車子、跟在車子後麵一路找到了實驗室、最終搗毀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每天下午三點到五點間都會更新實驗品,公安也確實是用這個方法混進去的。邏輯上非常說得通。

「」

電話另一頭的風見似乎頓了一下,並沒有直接回答。

安室透的心當即涼了半截。「什麼意思?你們不是這麼說的嗎?」

「本來是準備要這麼說的,但是傳遞消息的那個人認為這個理由太離譜,臨時改口,換了另一個理由。」風見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什麼理由!」安室透真的是火從心頭起,都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怎麼還是會有疏漏!朗姆該不會就是聽信了這個新的理由才要殺死新海空的吧。

「那個人用的借口是被綁架的人質身上有定位儀,警方實時定位到人質的去向,為了救援人質,順手搗毀了那個窩點。」

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進也不是,出也不是的堵在那裡。

安室透真的要被這群擅長自作主張的豬隊友惹笑了。

同樣是救援,他所準備好的理由是監控和運輸車,這兩點全部都是朗姆自己的疏漏。就算朗姆知道了,也隻是單純氣不過警察的無孔不入而已。

再看看公安給出的理由,新海空自帶定位器。既然都自帶定位器了,不就是明明白白的的告訴朗姆:

我、新海空、早在來之前就知道警方能找到這裡,我和你之間的談話不過是拖拖時間、虛與委蛇、耍耍你罷了。我根本就不想加入你這個破組織,你就慢慢等著找到這裡的警察把你的快樂老家一鍋端吧。

如果他是朗姆,氣到暴跳如雷也不為過。難怪會發出這樣的任務。

真是厲害啊!完全沒有站在受害者的立場上考慮過一絲一毫呢。

金發青年冷著一張臉,強忍著怒意再次叮囑電話對麵的風見。

「務必留下足夠的人守著新海空,從白天到黑夜,從公寓跟到警視廳,每天換三輪班,每班至少兩個人,全程配槍。」

他必須做足警方還守著新海空的樣子,讓朗姆不敢隨便下手,也為他自己遲遲沒有下手找一個借口。

安室透把話筒重重掛到架子上。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真的殺死新海空。

可是朗姆已經擺明了想要殺死新海空,就算他不動手,遲早也會有別的人來動手。

該怎麼辦才好?

安室透走出電話亭,坐上車子,把手搭在方向盤上,陷入深思。

冬夜寒涼的空氣無孔不入,使他整個人不自覺顫抖起來。

朗姆盯上的人,很少有最後成功逃脫的。新海空已經被視為目標,隨時有可能遇到危險。

他的手慢慢握緊方向盤,目光漫無目的、在空曠寂靜的街道上反復逡巡。

其實,與其等到朗姆再派出新的人來暗殺新海空,倒不如把這個任務徹底終結在他的手上。

隻有他,才能真正確保新海空的安全。

·

清晨。

冬日的太陽出來的遲,七點多鍾才隱隱約約有陽光透過紗簾潛進室內。

因為之前的無妄之災,新海空又一次「被放假」了。

不用上班的早晨是所有社畜夢寐以求的事情。他在溫暖柔然的大床上掙紮到八點半,終於還是忍受不了一直叫個不停的肚子,決定起床下樓覓食。但當他草草披了一件羽絨服,打開房門預備出門時,卻意外地和靠在房門對麵走廊上的安室透麵麵相覷。

「安室先生?」

新海空不解地歪著頭,看著自己家門口突然冒出來的人。

金發青年靠在走廊的欄杆上,身上的黑色大衣上沾染著細細碎碎的露水,頭發也微微潮濕,整個人臉色蒼白,嘴唇沒有半點血色,似乎是在寒涼的室外站了很久。

這家夥到底在他家門口站了多久啊?隔壁不就是您老的家嗎?倒也不用不回家吧。

「新海。」金發青年神情熱切的走上前,紫灰色的眼睛裡迸射出一道幽光。

「乾、乾什麼啊?」

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新海空隱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搶先拉住安室透的手,充滿關心意味的說道:「外麵太冷了,還是先進去說吧。其實安室先生來找我的話,可以直接打電話啊。」

安室透順從的跟著進到新海空的家裡,坐到那個熟悉的沙發上。

他的餘光瞥到之前被他翻找過、又恢復原狀的壁櫥,有點心虛。之前懷疑後輩的時候,宛如拆家機器人一般在後輩家裡到處搜查,好在他都一一復原了。

新海空從廚房端了一杯熱水,擺到安室透的麵前。他光是看著安室透的神色,都能夠猜到這家夥在想什麼。無非就是之前懷疑他的時候,趁著他在蹲監獄,跑進來搜查了他的家。

這一點早在新海空的預料之中。畢竟以安室透的警惕性,不去搜查才奇怪吧。反正他的家裡什麼都沒有,身正不怕影子斜,任他搜查也無所謂。

「安室先生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這家夥大清早等在門口。

「我想要拜托你做一件事情。」安室透正襟危坐,有些難以啟齒。但是事情總要解決,他咬了咬牙,還是說出口:「我想讓你假死。」

「假死?!!」

黑發青年有些吃驚地朝後仰身,琥珀色的眼睛不自覺瞪大,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這家夥可真是奇招迭出。假死又是什麼新招數?不是都已經不懷疑他了嗎,為什麼還要他假死?

等等,一般情況下,假死是往往是為了避免真正的死亡。

朗姆要殺他。

應該是這樣沒錯。這老家夥性子可真急,這才被擺了一道就急吼吼地要殺人。但安室透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安室透會提出假死這個辦法,一定是到了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地步,什麼樣的情況會使得安室透產生這種想法?到底是怎樣的局麵,會讓安室透認為完全無解。

該不會是朗姆讓安室透來殺他?

這可就有意思了,朗姆終於開始懷疑安室透了嗎?

新海空回過神來,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回應道:「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假死?」

安室透有些局促地掃了眼周圍,無奈地開口道:「昨天晚上,我去見了朗姆。」

「朗姆?」新海空湊上前,用疑問的口口勿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就是那天綁架你的那個人。」安室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和新海空講清楚事情的經過。他之前刪刪減減之後告訴新海空的信息,對於當時的情況是合適的,但是並不足以應對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

安室透坐直身體,看著眼前的後輩,慢慢解釋道:

「這個體量龐大的跨國組織其實明裡暗裡分成了兩個派別。我們之前一直追查的就屬於其中一個派別,他們要更加激進一點。為了方便記憶,你可以直接把他們理解為激進派。與激進派相對應的是保守派。昨天綁架你的就是保守派的領頭人,代號為朗姆。我在這個組織中,名義上歸屬於保守派,是朗姆的下屬。」

「激進派和保守派?」新海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前他隻掌握著靠自己推導出來的信息,隱隱察覺到組織裡似乎存在對立,現在安室透倒是給他理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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