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不祥(1 / 2)
「娶是可以,但是,當家的必須是我!還有,如果他日你做了皇帝,皇後隻能是我,你可不要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南宮禦的臉色難看極了,言辭中不辨悲喜,當即就問,「所以,隻要許你皇後之位,我娶誰都可以?娶多少都無妨?」
褚念夕琢磨了一瞬,她也不是全然無所謂,隻是當時為了後位,她還是咬牙應下來了,「嗯,若對你有益,娶多少……」
褚念夕話語一頓,是有些不甘心的,依舊嘴硬道:「娶多少都無妨。」
「嗬?嗬嗬!」南宮禦笑了,笑的滿是諷刺,他清澈如泉水的眸子變得陰沉,咬牙切齒道:「褚念夕,你還真是深明大義啊!」
他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滲的人直發毛,「行,你真行!那你便等著吧,偌大的王府你一人獨占也是無趣,那本王便多娶幾個回來跟你作伴。」
褚念夕有些惱火,尋思著南宮禦又是抽什麼瘋,這事本就是他對不起她,怎麼還吵出理來了。
男人心,海底針。
就在她要反唇相譏的時候,南宮禦已經摔袖走了。
南宮禦「砰」的一腳踹在門上,厚重的門板都顫了幾顫。
褚念夕跟著抖了抖,壓不住火氣,朝著門口喊道:「有本事你把房門踹折?丞相之女還沒娶進門呢,哪添的新毛病?」
南宮禦不理他,那雙大長腿跟踩了風火輪似得,不消片刻就沒了蹤影。
那時候,褚念夕便覺得娘說的沒錯,婚姻嫁娶,太難了!嫁個王爺過日子更難!
還沒成親,都敢跟她吆五喝六的,就一添房的事兒就跟從前的溫柔體貼判若兩人,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祝三娘曾說她天生少根筋,對感情之事愚鈍,一語成讖,多精明的姑娘,即便是南宮禦已經漏出端倪,她也未看出半分狼子野心來。
褚念夕微微皺了皺眉心,身前的孔雪柔幾乎要哭的斷氣,褚念夕心底輕笑,倒真是像極了一個正妻的樣子。
想必上一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孔雪柔也為南宮禦除掉褚家立下了犬馬功勞,南宮禦對她是否也那般溫柔體貼?
哀樂奏響,南宮禦厚重的棺槨被侍衛抬起,出殯整裝待發,南宮禦尚未婚配,無有子嗣,身邊最親近的便是親信井欄,便由其舉著引魂幡走在最前麵。
隊伍動了,觀禮的人兩側分開,讓開正中一條兀長的白玉石板路,一行人披麻戴孝整齊劃一的踩著石板。
褚念夕揚眸看了一眼,這是南宮禦的葬禮,也是她那段不可與人說的過往的葬禮。
大仇得報,褚念夕沒有臆想中的酣暢淋漓,無意中瞥見高階上目光冷淡的柳妃時,反倒是滿腔惆悵,感慨人生無常,失之毫厘謬以千裡。
一個沒來由的念頭,便能掌舵命運的巨輪調轉方向。
生何歡?
死何懼?
都是命運裹挾下流離失所的傀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