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紅線（1 / 2）
林漸看到遠處走來一大群人，頂著黃色的安全帽，穿著反光背心，提著各式工具，沖擊鑽、大錘、榔頭、扳手……
走在最前麵的三個人卻是穿著正裝，剛打完高爾夫，趕回公司和秘書加班的樣子。
「孟總！鄭總！你們來了！」凡土林喜極而泣，隻要領導來了，就有主心骨了。而且自己辛苦做事被領導親眼看到，那可比什麼升職的許諾都管用。
孟總身材高大，臉上常帶著笑，剛張嘴，眼角的三條笑紋就先動起來。
「玉虛。你終於出拳了。」
玉虛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突然走出的這一大批人。
林漸粗粗數了一下，大約有一百號人，個個人高馬大，手裡的家夥能砸開水泥鋼筋，也能掀開人的頭蓋骨，還有人帶了「燃氣維修」的安全告示牌，往地上一放，圍成一圈，把玉虛和自己一行人圍在中間。
嶽選根本不在意孟總等人，已經開始跟身邊的人交代後事了。
他跟盛達說以後不用擔心我跟你搶位置了，放手去搏吧。人生苦短。
他跟嗒拉說我不在了，以後事情可能都要你去做了。記住，維明集團的賬是我帶的，我還和他們公司的任經理吃了三次飯，那王八蛋逃了三次單，有機會你幫我要回來，把錢燒給我。
他跟fina說告訴你男朋友以後出去玩不要再找我了。玩什麼你不用問，反正把話帶到就行了。
交待完一切後事，嶽選想最後罵凡土林一頓，你個傻——
「晦氣！在孟總麵前說這些事乾嗎？孟總能看著你死嗎？就算你死了，你還擔心會少了你的撫恤金嗎？」
凡土林教訓嶽選，順便跟林漸他們介紹孟總等人，以防他們認不出權力和金錢的樣貌。
「這是我們天養集團的孟建扁孟總。這是鄭培凱鄭總。這是他們的好友黃陽維黃醫生。陽維美容醫院的創始人。」
林漸盯著黃陽維看，黃陽維跟孟建扁和鄭培凱不一樣，孟建扁和鄭培凱嚴肅地盯著玉虛看，黃陽維也很嚴肅，隻是他在嚴肅地啃自己的手指，好像小孩犯錯誤時的焦慮樣。
黃陽維啃得津津有味，林漸看了都想問他到底什麼味道。
孟建扁看完玉虛，又去看嶽選，把嶽選看得心拔涼拔涼的，涼到極處，靜極生動，竟生出一種希望，不好意思地詢問這種慘狀，萬一真要死了，撫恤金能多給點嗎？
孟建扁隻說再研究研究，然後對玉虛說：「你是要自己死，還是我們幫你死？」
玉虛：「我為什麼要死？」
紫陽擊掌，終於碰到一個不看臉的正直男人了。一上場就直擊重點，對於這種靠臉欺騙感情的家夥，一定要嚴懲！組長，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林漸說孩子還是需要爸爸的。
紫陽：呸！你確定不是兩個媽媽？
秦借晚：難道玉虛不隻搞大了一個人的肚子？
紫陽：不可能！我都做不到的事。他一個練劍的瘋子怎麼——不公平！
凡土林那邊也有些錯愕。老大，要是你一早是想讓玉虛死，乾嘛要我兜兜轉轉找人挨他一拳啊！績效考核可以，不過目標要明確啊！一直改需求，這讓我很難做事！
孟建扁盯著玉虛，眼睛有些發紅，眼角的笑紋更深了，「因為你殺了南董。」
全場安靜。
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孟建扁和玉虛之間晃盪。
嘬的一聲響，大家都看向黃陽維，黃陽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啃得正香的手指。
嶽選腦袋還有點懵，不是殺了我嗎？他一拳都把我打成兩半了，雖然現在身體還好好的，可天知道哪天爆體而亡！
凡土林：南董？他不是要給南董生孩子嗎？
「我殺了南天養？」玉虛臉上綻出一絲笑來，像是在葬禮上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本來還不覺得好笑，可是壓抑的氣氛不允許他笑，反而笑得更厲害了。
「你還笑？昨晚你闖入南董家裡，打傷了他，還搶走了他保險箱裡的珍寶。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嗎？」鄭培凱怒喝，他跟生就一副笑臉的孟建扁不一樣，眉毛總是耷拉著，苦大深仇的樣子。指著玉虛罵，手指都在發抖，氣得不輕。
「我沒殺南天養。」玉虛隻是簡單地陳述事實，一點為自己辯解的意思都沒有。
林漸問：「你們一個說他殺了南天養，一個說打傷了，到底誰說的對？」
鄭培凱大怒：「昨晚她打傷了南董，南董現在躺在醫院，生死未卜，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林漸：「區別很大好嘛！而且你們有監控嗎？為什麼說是玉虛打傷了南天養？」
玉虛懶得辯解，也不屑辯解，隻有林漸一個人說話很吃力，林漸看向紫陽、秦借晚。
紫陽會意，雖然看玉虛因為搞大別人肚子獲得全場這麼多人一致關注，讓他很不爽。但四仙尊一體報恩，綁在一起，他還是要為玉虛說話的。
很快紫陽就想到了一條絕佳的理由：「你說南天養是昨晚受的傷？具體什麼時候？」
鄭培凱說：「夜裡11點左右。」
「哈哈哈哈哈。」紫陽長笑，說：「那就更不可能了！」
鄭培凱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