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喜歡（2 / 2）
秦借晚回房間睡美容覺了。
紫陽跟林漸說：「我錯了。組長。我嗅到了愛情的味道，卻不是我身上發出來的。」
林漸從紫陽那裡聽說了田雅思的事，唏噓不已，想不到田雅思喜歡上的人居然會是躺在她身邊的彩虹男。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
五年，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陪伴，還都拉著一個皮搋子，身上任何一點小小的震動都能通過皮搋子傳過去。
很難找到比這更長時間，更有質量的陪伴。
林漸問：「那你為什麼拒絕她的求助呢？」
紫陽搖頭：「我不是拒絕，而是無能為力。我對彩虹男一無所知，沒有把握能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叫醒他。」
林漸不太相信：「你是不是看彩虹男是男人，所以懶得救？做仙不要這麼狹隘嘛。萬一彩虹男有個漂亮的妹妹呢？或者他那個去追求明星夢的女友來找他呢？」
紫陽還是搖頭，「組長，我累了，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下？」
林漸表示理解，這幾天下來，確實辛苦你了，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
「你為什麼一直抱著馬桶？」
林漸站在一樓的衛生間門外，看著門內的紫陽。
自從紫陽一回來，就跑到衛生間裡，抱著馬桶，跟抱一年沒見的女朋友似的，打死也不撒手。
「以防萬一。」
「什麼萬一？」
「想吐的萬一，嘔——」
林漸趕忙帶上門，等了一會兒，又隔著門問：「那為什麼皂化也這樣？」
皂化跑二樓衛生間去抱馬桶了。
這兩人該不會又在醫院經歷了類似上次扌莫腿的事件吧？
林漸回到客廳坐下，玉虛還站在冰箱上。
玉虛問林漸想不想吃夜宵。
林漸說不用了，他在思考一些問題。
玉虛問什麼問題？第六恨的問題嗎？
林漸說一半一半。有第六恨的事，也有接下來第七恨的事。
「怎麼說？」玉虛問。
林漸抬頭看了一眼玉虛，有些奇怪，以往的玉虛沒那麼多嘴，今天卻好像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第六恨，我隻負責叫醒田雅思，至於之後田雅思喜歡誰，那是她的事。我不關心。不過，我還有些問題要問田雅思。等她恢復得好一些，我再去問她。問完了，接下來就是第七恨了，第七恨嘛——」
「是不是原山？」玉虛突然插嘴。
林漸愣了一下，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倒是好奇玉虛為什麼突然提到原山這個名字。
「組長，從我們四仙尊報恩開始，第一恨到第六恨，鄭六如、何伯言、文子硯、黃陽維、莊可雄、田雅思，這六個人有一個共同點，全在你爸出事的那條船上呆過，那條船上還剩下三個人，就是原山、船長和裴總了。你的第七恨多半是在這三個人中間產生。我說的對不對？」
「你想說什麼？」林漸問。
玉虛低下頭，兩道目光有如利劍般直插林漸瞳孔：「組長，你這麼大費周章，把目標拆解到這九個人身上，裝成十小恨，如果隻是為了調查你父親死亡真相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跟我們說呢？」
林漸不說話，沒回應玉虛的問題，也沒正視玉虛的目光，反而扭頭，看魚缸裡的金魚遊來遊去。
玉虛接著說：「我們四仙尊既然回來報恩，自然也可以幫你報仇。如果你一開始就懷疑自己父親不是單純的意外死亡，為什麼不直接挑明？你是在怕什麼？或是說怕誰呢？」
林漸搖頭：「我不是怕。你不懂的。」
玉虛不肯放棄這個難得的獨占報恩的機會，說：「既然不怕，那說出來給我聽聽啊。到底是因為什麼？」
林漸：「說了你也不懂。很復雜的。」
玉虛傲然道：「劍分清濁，清者，黃芽，此芽能浮。濁者，鉛也。鉛可沉可滯。鉛沉芽浮，可悟造化之極。劍道如斯，人道亦如斯。我最不怕的就是復雜了。組長，你隻管說出來，我自會幫你一劍斬落，斷個乾乾淨淨。」
林漸凝視玉虛良久，問他：「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玉虛說：「什麼問題？」
林漸：「你為什麼要穿彩虹長襪呢？」
玉虛沉思，好一會兒，才說：「組長，這種事你不懂的。你喜歡吃什麼夜宵？」
看玉虛認真的眼神，現在林漸就是要吃了士可殺，玉虛都會答應。
林漸說隨便，下碗麵吧。順便給紫陽他們也做一點吧。我去問他們要不要吃麵。
林漸和玉虛用各自的問題達到了微妙的戰略平衡，以夜宵來收尾。
林漸去一樓衛生間，問紫陽，「你喜歡吃麵嗎？」
紫陽吐得差不多了，呆呆地抱著馬桶，正在醞釀下一輪的膽汁，一聽「喜歡」兩個字，醫院裡那一幕又倒卷回來，一邊抱著馬桶狂吐不止，一邊沖林漸擺手。
林漸感慨：「這麼不喜歡吃麵啊。那算了。」
看紫陽吐成這個樣子，樓上的皂化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林漸就不去問皂化了，等玉虛煮好麵，兩人吃了，然後各自去睡覺。
林漸上了二樓，衛生間裡傳來沖水的聲音。他很心疼，吐了一晚上，就算吃不下東西，也該喝點水吧？
他推開門，問皂化：「要喝水嗎？」
「喝水？」
皂化本來刷好牙，洗好臉，擦乾淨了，準備回去睡覺，一聽到「喝水」兩字，又跑到馬桶邊狂吐不止，還沖林漸擺手。
「喝水也不喜歡？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