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暗流湧動(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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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秋怒火中燒,眼睛惡狠狠地掃視一圈,地上的瓷器花瓶碎得遍布皆是。服侍的貼身丫鬟恐懼地遠遠站在一側,眼神不敢隨意亂瞟。

她好似摔得不夠盡興,回身預備再拿一個花瓶摔一摔,結果甫一拿起,背後就傳來了陳家月淡淡的聲音。

「姐姐如此這般暴力,實在是有失風範。」

「乾你個事!」

張婉秋聽得出她話裡暗含的諷刺,她望過去,陳家月一身深粉色衣裙亭亭而立,逆著光,有幾分脫塵氣質。

嘁。

心間不屑,但她卻不著痕跡地輕輕將手中的花瓶放到了桌子上。

「你來作甚?」

她問陳家月,語氣很是不滿。

「不作什麼。隻是聽府中有人說大夫人惱羞成怒,粗暴地摔著瓷器花瓶以此泄怒。我好奇,所以前來瞧一瞧是真是假。畢竟將府大房主母溫良賢淑,又怎能允許旁人隨意說道?不過眼下瞧來……」

陳家月的話沒有說完,可餘下的是個什麼意思,俱是心知肚明的。

不過眼下瞧來倒也確是粗暴無禮的,哪裡有半分賢德模樣?

張婉秋知道陳家月是在內涵她,她氣得咬牙,「你在舊雨樓裡安排的有人?」

她是生氣,可不代表沒有腦子。

摔瓷器花瓶以泄憤分明才沒過多久,陳家月就巧合地出現在了舊雨樓。她竟是不知舊雨樓內有如此嘴碎之人。

「我的瀟湘齋內不也有姐姐安排的人麼?」陳家月不答反問,「不過是半斤八兩的舉動,姐姐何故如此?」

「……」

一語中的。

張婉秋無語凝噎,喉間哽住。

陳家月靜靜地站在對麵:「為著一個小丫頭片子幼稚的把戲就大動乾戈,不曉得的還以為咱們將府大房是小肚雞腸之人。」

「陳家月!」

幾乎是下意識的,張婉秋厲聲高呼。她眉目緊皺,顯得有幾許猙獰。

陳家月此番話是把大房的臉麵踩在腳底下碾壓。

她冷笑一聲,不假思索:「我勸你說話好聽些。不過也是,沒有兒子的人又怎麼會懂得呢?」

一麵說著一麵關注著陳家月。

果不其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陳家月神色僵住,幾乎快要破裂開來。

不由得,張婉秋得意起來。

既然陳家月敢借摔東西之事暗暗譏諷,張婉秋倒也不害怕借她無子做文章。

沒有兒子是陳家月的痛,是逆鱗。

就是如此,她偏要狠狠地揭開陳家月的傷疤。

張婉秋道:「三房倘若有個兒子,便能夠深切的體會到如今我的心情。陳家月。」

她喊了一聲,引得陳家月凝眸看過來,「若是薑晚有個好夫婿,結果中途被人憑空截了去,你會樂意嗎?」

自當是不樂意的。

不單會不樂意,更會想方設法的報復。

「同理,我也不樂意薑淮憑空而來同南哥兒爭家族大業。」

張婉秋隻消看一眼陳家月的眼色就明白方才的比方她是懂得了的。

她嘴角微勾。

陳家月這人,表麵一派和和氣氣的樣子,實則暗地裡手段陰狠得緊。

「但恕我直言,姐姐如此,並不會討到好處。反是叫二房的人更加警戒,陷入無從下手的局麵。」

陳家月默了半晌,這才平復如故。她其實心裡還是惱怒張婉秋拿她無子一事譏笑,可說到底也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是她先行出言嘲諷。

她麵無表情地說著:「薑淮進學確是薑晏求來的,但公公與婆婆既點頭答應,就已是定論,轉變不得。姐姐莫非覺得讓薑淮喪命於高熱不會被追究責任?」

張婉秋瞪大眼睛:「那又如何?公公偏愛南哥兒,將府上下俱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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