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1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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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俞找了幾根粗壯的木頭,又尋了結實的麻繩,在園子裡一會兒鋸木頭,一會兒又勒麻繩,臨近十月的天氣已然涼爽下來了,他打算在花園裡紮一個秋千,等青鹽再長大些會走路了用得上。

在工部任職的時日,累雖是累了些,但是動手能力確實有大幅度的提升。

皇帝讓他別太累,他索性就承了美,十天半個月去看一回路,再到工坊的磚窯去巡檢一遍,素日裡皇帝沒有特召,在工部主理外事的連早朝都可以躲懶不去上,可是讓他空閒出好多時間來。

既是閒散著,他索性就喊了工匠來,準備把府宅擴建一圈,把小二進變成靠三進的大府邸來,於官階倒是也不會太奢靡。考績過後他就要升職了,其實他有考慮把府宅往皇城近處買,這樣以後通勤的時間也可以短一些。

但是和喬鶴枝商量了一通,這兩年在這頭都已經住習慣了,而且換宅邸也很麻煩,家裡的仆婦傭人家私也越來越多,是全然不似以往剛剛搬來時那麼簡單了。而且雲城的故舊都知道京城的宅邸在此處,若貿然換了宅邸,恐怕信件不好收寄。

再者盛甲的升遷詔書下去後,盛甲就快馬加鞭送了信來,說會盡快來京,還望方俞在京城幫忙打點一二,尋看有無合適的宅邸。

兩人相識這麼些年,雖因官職調動未曾一直在一起,但是這些年信件卻是來往的勤,盛甲的請求他便一口氣答應了下來。而巧的是他們附近便有一處宅邸要出售,其實算得上是鄰居,這一段地帶的宅邸並不似外城一般緊密挨在一起,房舍之間不過距離一兩丈,房舍稀疏上百米,為此倒是也方便於宅邸的擴建。

那戶人家也是士籍讀書人士,因要回老家發展,就準備把這頭的房舍給賣了。方俞和喬鶴枝一同去看了宅子,內城的宅邸不會太差,於是暫且就給盛甲定下了,若是他們來了看著不合適的話,方俞也可以自己接手下來,萬一哪一天他權傾朝野了,他就把兩處宅邸打通,住超級大別墅。

「內城的房舍竟是比我們先前來時買房舍的價格還要高了些。」

喬鶴枝同方俞前去交錢時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時下官道整修了,已經能通行兩個驛站,先時兩個驛站步行要兩日的時間,騎馬坐車得一日多,時下走官道堪堪一日,若是快馬加鞭甚至隻要半日多,借著通行便利,自然又把房舍的價格往上提了些。」方俞道:「外城的房舍漲價,內城是達官顯貴士籍者居住的地段,自不甘落後。」

喬鶴枝疏忽間斂眉偷偷笑了一聲:「如今盛大人可是眼睛也不眨的能在內城置辦房產了,看來這兩年在雲城日子是好過的。」

方俞知道喬鶴枝什麼意思,富庶之地外水好撈,不像是他,接連幾個部門都是清水衙門,銀錢全憑自己去賺。

不過他一個能給朝廷增加財政收入的人,怎會自己缺錢用,這兩年家裡的生意好,京城人民也是愈發離不開小報了,大事小事都在小報上看,他那報社的人手增加了一批又一批,報社也從當初的小樓轉遷到了大樓裡,否則實在是納不住那麼多人。

報社裡的收入可謂是日進鬥金,他已經很久沒有為過銀錢的事情而費心了,這年大抵是心思都撲在了朝廷上。

方俞捏了捏喬鶴枝的手,板著臉道:「這話可不禁胡說,盛大人為人中正秉直,如何會搞歪門邪道。不過是嶽家鼎力相助罷了。」

祁家枝繁葉茂,確實是不差銀錢用的,不過方俞同他這麼說話,他還是輕哼了一聲,扭頭上了轎子去。

「還在生氣啊,我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

方俞放下手上的鋸子,他拍了拍初成規模的秋千,沖從屋裡出來的喬鶴枝道:「快過來看看這秋千紮的好不好看。」

「好看,方大人做的怎能不好看。」

喬鶴枝徐徐過來,方俞見著他穿戴齊整又不失簡單,問道:「要出門?」

「嗯,先時蕭將軍戰時受了重傷,腿傷一直沒有好,終日在輪椅上坐著,一個武將如此怎會好過。」說到此處,喬鶴枝不禁嘆惋,不過轉而他又微微笑道:「小報上一直都在刊登尋找大夫,前兩日有個前來要登報的小哥說他們村子裡有個老大夫,很擅治療骨傷,他們村子一個摔斷腿的村民都給治好了能健步如飛。」

「事情聽起來玄乎,但是報社還是留下了大夫的地址,我和尤鐮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看看,打聽打聽情況,沒有提前告知蕭將軍,隻怕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方俞聞言,這是好事,隻不過:「你作何不早些同我說。」

「這事兒犯不著要你出麵,你不是還得忙著工部的事情和盯梢家裡擴建嗎。」

「總之我也要去。」

兩人在花園裡僵持了一會兒,喬鶴枝也是拿方俞沒有辦法,嘆了口氣也隻好由著人了。出去騎馬倒是快些,不過今日有些太陽,便隻好坐馬車出去。

他和方俞坐在馬車上,耷拉著眉毛,撅著嘴看著眼前的人:「我原和尤鐮說好了就我們倆去,時下你非要跟著,我怎麼同人交待。」

方俞看著氣鼓鼓的喬鶴枝有些好笑,他不要臉的湊上去在翹起的嘴上親了一口:「多個人多個照應嘛,我可告訴你啊,像是那些自詡醫術高明之人性格都十分古怪,你臉皮兒薄會受人欺負的。」

喬鶴枝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青天白日你又耍什麼流氓。」

又憤憤道:「為人醫者,哪裡有你說的那般不近人情。」

方俞睜眼說瞎話,道:「你夫君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且信我吧。」

「為了能出門,當真是什麼都編的出來。」喬鶴枝低聲誹謗了一句,車馬很快就到了將軍府。

這當兒外頭已經停了輛馬車,尤鐮見著喬家的馬車來了連忙迎接上去:「鶴枝,你可算來了,咱們快些走吧,村子有些遠。」

言罷,尤鐮又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自家的馬車:「從繁說他也想去看看。」

喬鶴枝回頭便瞧見蕭家馬車上坐著的蕭從繁,微微朝他點頭致意。喬鶴枝悻悻笑了一聲,同尤鐮小聲道:「你不是說這事兒要先瞞著將軍嗎?」

尤鐮挺不好意思的:「我心裡裝不住事兒,他三兩句盤問就把我的話套出來了。」

喬鶴枝無奈看著尤鐮。這時候方俞從馬車上跳下來,方俞朝蕭從繁和尤鐮揮了揮手。

「方大人也在啊。」尤鐮微有些吃驚,不過又覺情理之中,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喬鶴枝。

「他今日整好休沐。」

尤鐮看破未說破,這三天兩頭的都在休沐,工部可是真清閒。

喬鶴枝和尤鐮對視了一眼,雙雙尷尬一笑,說好了不準帶對象,結果各自爽約都帶了家屬,一時間也沒得人好意思說誰不是了。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出了城。

此行前去的是京郊一處叫若乾村的偏僻小村落,地方上沒什麼特色,既沒有秀麗景色,又沒有出色的產業,且村莊又不大,知道關注的人就更少了。

馬車從望京驛下了官道,還要行一個時辰的小道才到村子。

「官道走著果真是快,幸好帶了牌印,還用上了一回。」

喬鶴枝第一次走官道,覺得新奇的很,一直扒在窗子上看窗外的平整水泥路,道路旁正在立石碑刻先時募捐了大款的商戶名字。

方俞伸手把喬鶴枝撈了回來,讓他乖乖待在自己身旁:「那牌印你也用不上兩回了。」

「作何?」

方俞道:「陛下說我主理官道有功,等官道建到長平府以後方家以及後世子孫行官道不收取過路費,以此殊榮嘉獎我辛苦建設道路。屆時也是會專門立上一塊石碑,訴說修建道路的事跡。」

「那可不把你給美得。」

「自然。」

下了官道以後便是晃晃悠悠的土路,就連車夫出京城便上平整的官道一下子習慣了,突然又走土路便分外嫌棄起土路的顛簸來。喬鶴枝靠在方俞的身上,晃盪中竟給睡著了。

方俞低頭看著喬鶴枝的睡顏,睡夢中睫毛輕顫,細細看著,越發覺得青鹽和小喬長的很像。

他微微彎曲背脊,想親一下睡著了的白生生的喬公子,忽的馬車卻勒停。

到了。

喬鶴枝睡眼朦朧的起來,眼睛還沒清明就被突然湊上來的嘴親了個正著。他反手拍了一巴掌方俞的月匈膛:「青天白日也沒個正經的。」

方俞得逞自是能笑的出來,扶著喬鶴枝細軟的月要:「誰讓你總撩撥我的,好了,起來辦正事兒。」

下了馬車幾個人才發現,若乾村地勢偏僻,陽光不甚好,天氣也比別處要冷上一些,這當兒還有莊稼沒收的。

村子裡的人見著生人進村來,又似是貴人一般,倒是也客氣,直言道:「幾位是來若乾村找古大夫的吧。」

尤鐮推著蕭從繁的輪椅,眼前一亮:「老伯可是知道古大夫的住處?」

「如何不知,時常都會有貴人前來求尋古大夫,咱們若乾村不大,古大夫就在山腳下那一戶,就是不知古大夫今日是否在村子裡。」

村民扛著鋤頭道:「不過就是在村子古大夫也不一定會治病。」

「為何?」

村民道:「古大夫喜怒無常,高興了不治病,不高興了治病;有時候又見人下菜碟,村子相鄰不收治病錢,外來求醫者收高昂費用;別人前來求他他不治,偶時又自己上趕著給人治病;天氣晴朗不治病,下雨刮風不治病,寒冬暑雪不治病總而言之,他要想治您便是不給他治他也要治,他要是不想給您治病,總是能找出理由來推脫,您說什麼他都不給治。」

「諸位自行前去碰碰運氣吧。」村民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英氣十足的男子,說了一句頗給人希望的話來:「不過古大夫的醫術是絕對沒話說的,凡是經過他手的病人無不痊愈,尤擅骨疾。」

方俞聞言暗自吐槽,這大夫治病這麼挑剔,恐怕是治不好的都給推脫了,隻治療治得好的,當然康復率高啊。

喬鶴枝給老農一些賞錢後,那老農樂嗬嗬的下地去了,顯然不像是第一次接這種活兒了。

「瞧你這個烏鴉嘴。」

喬鶴枝幽怨的看了方俞一眼。方俞乾咳,書文裡都這麼寫,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

但是不論如何,村民的話還是燃起了諸人心中的希望,趕到村民所說的地址時,幾人都確信沒有走錯。

農家小院裡有好些個簸箕,裡頭都曬著草藥。

一個坐在輪椅上,兩個小哥兒,還有些隨從,自是隻有方俞上前去扣門,運氣不錯,農家小院兒裡有人在。

「聽到了,聽到了,大老遠就聽見聲音朝這邊來了。」

屋裡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不一會兒幾人聽見開門聲,一個瞧著精神氣極好的小老頭兒行到門口來:「啥事兒啊?看病的?」

「古大夫,您在實在是太好了!素聞您醫術高明,精通骨疾,我好友腿傷久不得愈,還請您出手看診一二。」

男子一眼就瞧見了輪椅上的,但他並未有開院門的打算。聽完以後反而扭身去院子裡的層層簸箕下薅到個背簍,將地上的鐮刀扔在了背簍裡,又拾起鋤頭,取下屋簷前掛著的草帽扣在頭頂上,不緊不慢的,全然是沒有把門外烏泱泱的一群人放在眼裡。

「我不得空啊。」

言罷,男子就從開了後門從那頭出去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方俞趕忙繞到後門去堵住了老頭兒,那老頭兒也未有生氣,隻對身長體勻的方俞道:「下次吧,下次一定。」

方俞厚著臉皮:「擇日不如撞日啊。」

老頭兒有板有眼:「今兒翻了黃歷,不宜治病。」

「哪裡哪裡,今日二十一,宜破屋、壞垣、求醫。」

老頭兒又望了望天:「太陽有些大,曬的人心慌,握刀手抖。」

「治病在屋裡,曬不了太陽,治病若是陰天風大容易眯眼,雨天雷電驚心不得安穩,還是天晴之日最佳。」

老頭兒閉了嘴,上下打量了方俞一眼:「你說書的,我說一句你能說十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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