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雞拜堂（1 / 2）
袁小滿拿了東西回來，那時候，裡麵的男人已經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一半，雖然上麵有一個橫貫整個後背的傷口，猙獰恐怖，但是那光潔的皮膚在月光下亦是分外清晰。袁小滿的臉上一紅，立刻背過來身去。
「你……你……你……你脫衣服乾什麼？」
「不脫衣服，怎麼包紮？」男人向袁小滿看去，隻見她拿著金瘡藥和紗布，背對著自己，站的筆直。
「去點蠟燭。」
袁小滿連連點頭，但是臉依然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她點蠟燭的時候手忙腳亂，蠟油都滴到了桌子上。男人也瞧出了她的窘迫，挑了一下眉，問道:「沒見過男人？」
袁小滿氣急敗壞，拿了金瘡藥倒了他的傷口上，疼的他悶哼了一聲，這才覺得解氣。
「什麼男人，在我眼裡，就是一塊豬肉而已！」
男人沒說話，袁小滿飛快地幫他包紮好，收拾東西的時候，聽見背後是穿衣服的聲音。可當她再次轉過身的時候，房間裡麵一個人都沒有，就連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的。隻有牆角留下的血跡在告訴袁小滿，剛剛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那血跡，袁小滿也是花了很久才清洗乾淨。第二天她被喊起來的時候，隻覺得沒睡夠。金瘡藥和紗布都被她藏起來了，喜娘忙著讓妝娘給袁小滿上妝，其他的全都顧不上。
「世子妃真好看。」妝娘很是會說話。袁小滿知道她隻是客氣，笑了一下。
喜娘到一旁打開了窗戶，對袁小滿說道:「世子妃您瞧，這滿街的紅綢都是為您捆的呢！還有大街上的人，都在等著看您的花轎呢！」
「有什麼好看的。」袁小滿隻是瞟了一眼。再大的排場，也改變不了她要嫁給一個瞎子的事實。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這是個有錢有勢的瞎子。
妝娘和喜娘都瞧出了袁小滿的不情願，對視了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袁小滿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被她們擺弄了好久，鏡子裡麵的新娘子的確是嬌俏可人，但是，總是少了些鮮活氣兒。
鑼鼓聲由遠及近，大街上也熱鬧了起來。無數的糖果拋灑向周圍的人群。袁小滿透過窗戶向下看去。她告訴自己，她現在就是將軍府的袁霏霏，隻有嫁進忠王府，才能救乾爹、乾娘和弟弟。
她曾想象過自己會嫁給一個老實本分的農夫，成親那天也許不會有太多的人，但是她肯定是開心的。
可世事並不遂人願。
待花轎被抬到了忠王府，原本該由新郎官踢轎門，迎新娘下轎的。但是，沒有人來，隻是喜娘扶著袁小滿下了花轎，跨過了火盆，就連紅綢都沒有拉。
袁小滿隻覺得這位世子爺是個瞎子，這一路走來並不方便，可是等到她進了大堂，要拜天地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怪味道。
這味道是家禽身上特有的。她在鄉下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養幾隻雞，她不會聞錯。
隻有新郎官死了，或是在外地回不來，才會用雞代替。可是顧硯行一個瞎子，隻怕連門都出不去，怎麼可能在外地！
袁小滿微微抬起了頭，透過蓋頭，她能看到對麵那個人的鞋子，是姑娘穿的繡鞋。她猜的並沒有錯，新郎官真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