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禦馬（2 / 2）
「本宮可沒提點你。」
等到了皇帝的寢宮，他的臉色看起來已經比前幾日好了不少，聲音也恢復了往日的音色。
太子將校場發生的事情向皇帝稟報，說起那馬的時候，隻說是突然失控。
「阿芸親口所說，那馬差點從她身上踏過去。世子妃當時也是救人心切，這才殺了禦馬。還望陛下可以從輕發落。」
袁小滿就跪在太子殿下旁邊，低垂著腦袋，看起來別提多老實了。
「那馬一歲的時候，便跟在朕的身邊了。朕待它就像是家人一般。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
袁小滿心下一驚，心想著自己救了孟芸，難道不能功過相抵嗎？她不想死，更不想因為一匹馬死。
「陛下，都說不知者無罪。這事兒若是真要降罪，把禦馬牽來的人也有罪。臣妾根本不知道那是禦馬。若是知道了，肯定是好吃好喝地供著，哪裡敢騎上去！」
「大膽！」太子殿下立刻訓斥，「陛下麵前還敢胡言亂語，我看你是根本沒有悔過之心！」
袁小滿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也希望皇帝能聽懂她的言外之意。
皇帝倒是也並不生氣。一匹馬而已，他的確喜歡，但是也不至於因為一匹馬就要了一個人的命。更何況，她明顯是被人算計了。
「朕罰你去打掃一個月的馬廄，給朕再尋一匹好馬來。若是尋到了，這事兒就算是了了。」
「父皇……」太子殿下還想替袁小滿求情，可袁小滿卻是已經跪伏在地上，謝主隆恩了。
打掃馬廄這樣的事情對於王公貴族來說，的確是非常折辱人的懲罰。都說士可殺不可辱，這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但是袁小滿不一樣，她原先隻是普通的農婦罷了。這懲罰，可是折辱不到她的。
皇帝這時候才注意到她的胳膊看起來有些怪異，臉色也不對勁。
最疼的那段時間已經過去了，袁小滿現在疼的麻木，反倒是顯得她處變不驚，泰然自若。她隻說是救孟芸的時候摔骨折了，也沒有因此向皇帝挾恩圖報。
皇帝心裡產生了一絲絲的愧疚，讓太子趕緊把人給帶到太醫院去。
待人走後，皇帝身邊的公公才說道:「世子妃不愧是袁大將軍的女兒，女中豪傑。這胳膊斷了，竟然是哼都不哼一聲。這要是換做旁人，隻怕已經哭天搶地了。」
「朕的那幾個兒子，真是不成器。贏不過小姑娘，居然耍這種陰招。去看看今日校場上都有誰，禁足，好好反省反省！」
袁小滿的一隻胳膊用布條掛在了脖子上，被太子親自領著去了養馬司。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來受罰的，但是沒人真的敢讓世子妃去做髒活累活，但卻又不敢違背了皇帝的旨意，是以就給她指派了一個給馬匹餵草料這樣輕鬆的活計。還考慮到她的胳膊不方便，推車的人都給她安排好了。
如此輕鬆省力，袁小滿很是高興。而且，這養馬司裡麵有很多好馬，匹匹都是外麵見不到的良駒，讓她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