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黑色的水魚（2 / 2）
再看看別處的船，那些姑娘嫩鮮少有穿鬥篷的，反倒是穿著春日裡的衣服，袁小滿瞧著，又覺得冷了幾分。
這晚上遊船，周遭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到岸上的百家燈火。袁小滿吸了吸鼻子，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我聽聞姑娘們都很喜歡來遊湖。你不喜歡嗎？」
袁小滿知道，這是她前幾日因為蓮兒朝顧硯行發了頓脾氣，他這是在賠禮道歉呢。隻是袁小滿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發那一通脾氣，顧硯行自然就更不會知道了。可他依然選擇了道歉，鬧得袁小滿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她朝火爐那邊靠了靠，汲取了更多的熱源。「唔……還行吧……就是冷了點兒。」
這語氣裡，怎麼都是勉強。
顧硯行吩咐船家靠岸。路上，還瞧見了一艘大遊船，起碼是他們的好幾倍。當路過他們的時候，袁小滿隻覺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同時，也能聽見裡麵的歡聲笑語。
「嘖嘖，真是奢侈。」
船又往岸邊行去，待袁小滿和顧硯行上了岸，身後便傳來了「噗通」的落水聲。
船夫也嚇了一跳，三人回頭望去，隻見波光粼粼的湖麵上什麼都沒有，船來船往，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剛才也聽見了吧！」都說眼盲的人耳朵特別靈敏，袁小滿立刻就向顧硯行求證。
「我聽見了。」顧硯行伸手拉住了袁小滿的手。
有人落水，這裡必然是會變得混亂不堪，應該有人害怕的尖叫，也該有人跳下去救人。可是，現在這裡依然還是隻有絲竹管弦之聲，還有行船的嘈雜聲。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也許是酒壺掉下去了。」
若不是人，而是東西，這反應倒是正常的。
袁小滿接受了這個解釋，冷風一吹又覺得冷了，趕緊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酒樓的小二上船去收拾昨天晚上留下來的殘羹冷炙，順便將船重新停靠整齊。
陽光下的湖麵上泛著金色的波光，小二一眼望去，還看見了一條黑色的水魚在湖水裡麵浮沉。
他沒有放在心上，和其他人一起繼續去收拾另外一條遊船。
而那條黑魚也遊近了些，直到遊到了一艘遊船的底下。小二瞧了一眼，突然大叫了起來。
這哪裡是條黑魚，分明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屍體。隻是他和別的屍體不一樣。別的屍體會浮在水麵上，是以稱作「浮屍」，而他卻是像魚一樣藏在水麵的下麵，這才讓小二認錯了。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趕了過來。隻是這具屍體的臉已經被湖水給泡爛了，身上的衣服能看出是不錯的料子，再加上手上的老繭，隻能推測出他是個習武之人，至於他究竟是誰，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