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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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倆誰跟誰啊!當然是幫親不幫理了!」

濃眉大眼的男生一隻手搭在廚房門上,長腿交疊,將流裡流氣的動作做出了幾分斯文,並不讓人覺得冒犯,反而好看得很。

駱窈雙手抱月匈:「我說自來紅同誌,你這是改名叫自來熟了?」

「怎麼了?」嶽秉故作委屈道,「以咱們兩家的交情,還不算熟麼?」

駱窈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嶽秉咧嘴笑起來:「好吧,自來熟就自來熟了,那你下周去麼?翹翹也會去。」

「我姐不用上班麼?」

聞言,嶽秉得意洋洋道:「你看,不關心你姐了吧?她上周和人換班了,下周可以多休息一天。」

上周她沒回來,確實不知道家裡的情況。

駱窈皺眉:「挑撥我倆的關係?不去了!」

「欸欸別啊!我錯了不行麼!窈窈?駱窈?我叫你姐總行了吧!」

下周有沒有空駱窈尚不清楚,她們需要和病愈歸來的編輯姐姐做工作對接,如果順利,實習生涯便可以暫時告一段落。

編輯姐姐為人溫婉,細聲細氣,許是因為才病愈不久,渾身上下有種西子捧心的脆弱感,讓她們都不敢大聲說話。

「你們不用這樣。」喬芳哭笑不得地道,「我本身的臉色就是如此,嘴唇顏色也比較淺,看起來才沒有什麼精神,其實身體早就已經好利索了,不然醫生也不可能讓我出院啊。」

「真的嗎?」塗涵珺不放心地問。

「行了行了,她一個成年人了還用你們這些小輩操心。」

剛上班的梁博新總是容易陷入煩躁,坐在桌子另一頭改今天的稿件,筆都不知道往頭上戳了幾次,聽見她們仨說的話,有些沒耐心地敲敲桌子:「快點做事啊,別偷懶。」

喬芳沖駱窈她們聳聳肩,抬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三人便繼續開始工作。

直到梁博新到了錄音時間,辦公室裡隻剩下她們仨,塗涵珺才緩緩呼出一口氣:「師父平時挺好說話的,就是一工作起來就有點凶。」

喬芳和他是多年的老搭檔了,自然了解得更多:「你別看他現在這樣,最開始參加工作的時候,他沒少被師父罵,每回罵完了都自己偷偷躲到天台去,邊哭邊寫稿。」

「真的啊?!」塗涵珺大為震驚,「我還以為以師父的性子,能直接和他師父對上呢。」

這話的畫麵感太強烈,駱窈忍不住笑了,努力為梁博新挽回點顏麵:「師父對我們也挺好的啊,之前咱們工作上出現了紕漏,哪回不是他幫我們兜著?否則胡主任可不會輕易饒過我們。」

科學頻道的監製主任是位特別嚴厲的前輩,罵人特別狠,跟他一比,梁博新隻能算是毛毛細雨。

這回塗涵珺扌莫著自己的良心連連說是。

喬芳笑道:「胡主任就是梁老師的師父。」

駱窈露出一絲意外,隨後恍然道:「怪不得他罵咱們師父尤其狠。」

「嚴師出高徒,台裡好多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喬芳安慰她們。

「可總有不罵人的師父吧?」塗涵珺皺著眉想了想,「比如裴峻老師!他那麼溫柔,當他的學生肯定很幸福。」

聞言,喬芳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每個見過他的人都這麼說,不過據我所知,他還沒帶過幾個學生。」

「喬喬姐你認識裴老師麼?」塗涵珺雙手撐在桌子上,好奇地問。

喬芳點頭:「我和他是同班同學。」

「啊!真的啊?」塗涵珺露出難掩的驚喜,又追問了幾個問題,喬芳好脾氣地答了,等問到第三個,駱窈忍不住打斷她。

「你想跳槽的心都快溢到臉上了,也不怕師父知道。」

「不會的,你不說喬喬姐不說,他肯定不知道。」

這時喬芳也出言製止道:「好了好了,先工作吧,以後你們要在行業內,有的是機會接觸。」

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

駱窈她們剛拿上實習證明準備離開,就看見電台門口正和梁博新喬芳說話的裴峻。

八十年代的穿衣風格受影視作品影響極深,比如駱窈以前穿過的紅裙子、喇叭褲、牛仔褲,都是熒幕裡的角色帶領的風潮,而一到秋冬,男士就開始迷上了長風衣,尤其得像電影主角那般將領子立起來,前襟敞著,最好嘴裡再叼根煙,帶上墨鏡,端的就是一副不羈和瀟灑。

但是這樣很容易被人當成混混和小流氓,相比之下,文藝青年或是知識分子的打扮更能讓人接受一些。

硬要說起來,裴峻其實相貌一般,但有桃花眼加成,氣質在線,風衣月要帶一係還真有點韓劇裡儒雅大叔的味道,迷得塗涵珺這個小姑娘不要不要的。

駱窈對這一款不感冒,因此隻是簡單客氣地和人打了聲招呼:「裴老師好。」

「說了叫我裴峻就成。」裴峻笑容親和,說完又提議道,「我和喬芳梁博新正打算去吃飯呢,不然你們倆也一起來?」

駱窈還沒來得及說話,塗涵珺就道:「會不會太打擾了?」

裴峻故意皺眉:「怎麼會,我就是聽說喬芳出院了過來看看她,隻是朋友之間的小聚而已,反倒是你們年輕人別覺得不自在就成。」

聽他這麼講,塗涵珺又不好意思地推脫了幾句,最後還是應下了。

駱窈這才開口:「不好意思啊裴老師,我今天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

裴峻抬眉:「什麼事啊?都實習最後一天了,也不打算和師父吃頓飯?」

「又不是見不到了。」駱窈笑笑,沒有多說。

一旁的梁博新立刻皺眉:「不去就不去吧,她本來昨天就想和我請假來著,我沒批,估計這會兒也不耐煩和我吃飯。」

駱窈麵露窘色,仿佛被領導揭穿了心裡想法一般。

裴峻這才笑道:「好吧,那就涵珺和我們一起,你路上小心。」

駱窈看了看塗涵珺,用眼神示意她別因為有裴峻而在師父麵前得意忘形露了餡兒,塗涵珺沖她頻頻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駱窈這才和幾人道別離開。

……

燕大的校園駱窈是第一次來,好在身邊兩人都是熟門熟路,她一邊聽介紹一邊參觀這個國人從小到大掛在嘴邊的一流學府。

有人說如果往這裡扔一塊磚頭,砸中十個能有九個學霸,還有一個大概是從不學習照樣考試的學神。自覺比不上的駱窈穿梭在一群天之驕子之中,一路上卻收獲了許多回頭率。

她今天穿了件短款的燈芯絨夾克,裡麵套的是一身碎花長裙,黑色的搭扣小皮鞋配白色短襪,頭發收攏到一邊,整個人就像一隻懶散又優雅的貓。

駱窈恍若未見,好奇地問:「聽說你們食堂是用浴缸盛飯的?」

嶽秉扌莫扌莫頭說:「對,飯點食堂人太多,有時候還隻能站在外頭或者自己帶飯盒回宿舍吃。」

「那洗澡呢?」

「洗澡有澡堂啊。」

駱窈嘆了口氣,她有點懷念以前浴缸泡澡的時候了。

三人很快到了籃球場。

籃球場是露天的,不存在什麼看台,連運動員休息也是席地而坐。

嶽秉領著她們占了個好位置,那頭隊友已經在高聲喚他。

「那我過去了。」

駱窈隨意點點頭,嶽秉卻沒馬上走,她愣了下,然後才想起了今天來的任務,沖他握了握拳頭:「加油!」

說完,還不忘提醒薛翹。

薛翹:「……別輸得太難看。」

嶽秉並不計較,笑意爽朗:「放心,不會給咱們燕大丟人!」

駱窈:「……」

非得提醒我是個「叛徒」?

不得不說,競技體育是最能振奮人心的事情之一,尤其身處其中時,很難不被它的獨特魅力吸引。

柿子色的秋日陽光下,金桂飄香,正值青春的男生揮灑汗水恣意奔跑,周圍的吶喊一點兒也不輸給以後,就連薛翹都忍不住在嶽秉進了一個三分球後贊了一聲:「好球!」

駱窈更是盡職盡責,雙手作喇叭狀歡呼:「嶽秉加油!你就是球場上最胖的崽!」

眾人哄笑,嶽秉更是一副十分丟臉的表情,接著就被隊友一把撈了過去。

「嶽秉,這誰啊?以前沒見過。」

另一位隊友伸長脖子看向那頭:「薛翹倒是認得,難道那姑娘也是咱們學校的?不應該啊!」

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嶽秉控製不住地嘴角上揚,語氣卻凶巴巴的:「少打聽!」

結果被隊友「胖揍一頓」:「你說不說說不說!」

「還得比賽呢,好好好我說,是薛翹的妹妹!」嶽秉抵不住求饒。

那人立刻把他放開:「原來是妹妹啊!」

嶽秉瞪他。

那人不以為意:「薛翹的妹妹就是我妹妹!」

他們這邊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那頭駱窈隻喊了一聲就停下了。沒辦法,職業需要,得保護嗓子。

上半場燕大將比分拉得毫無懸念,駱窈喝了口水,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忽然間欸了一聲。

薛翹轉過頭問:「怎麼了?」

駱窈:「看見個熟人。」

薛翹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你在燕大還有熟人?」

駱窈笑笑,當然有啦。

……

紀亭衍最近忙著準備論文和結題相關材料,研究所燕大兩頭跑。剛結束完一場會議,他路過操場邊,便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紀亭衍會心地笑了笑,步履未停。

「阿衍哥!」

忽然間,一個身影從前方某處跳了出來,紀亭衍難得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她,第一反應是驚喜,然後便多了一些復雜的情緒。

比如忐忑、比如悸動,或許還有一點點心虛。

畢竟如今再麵對她,自持的態度和身份都不一樣了。

好在無論內心如何變幻,紀亭衍仍然能端出一副泰然的神情,隻眼中露出些許意外:「你怎麼會在這兒?」

「來找你啊!」駱窈嫣然一笑,新奇地審視戴了眼鏡的男人。

紀亭衍心髒重重跳了一下。

到底是聲音對好感有加成還是好感對聲音有加成?他一時琢磨不透,隻覺得如今聽她說話仿佛四肢百骸一下被電流觸碰,不疼,隻留密密麻麻的酥癢。

「開玩笑啦,我和我姐一起過來看籃球賽的。」突然一陣冷風吹來,駱窈縮了縮脖子。

紀亭衍聽她隻是三兩句話,自己便七上八下,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往側邊挪了下位置,正好擋住了風口。

那邊嶽秉結束比賽,見場邊就剩下了薛翹一個,忙問:「窈窈呢?」

薛翹如實回答:「看到一個熟人,讓我們等會兒在操場門口等她。」

嶽秉用毛巾胡亂擦了擦頭發,聽到這話哦了一聲,語氣裡似乎有些失望:「那我們過去吧。」

「嶽秉。」薛翹突然叫住他。

「什麼?」男生疑惑地回頭。

「我就幫你這一次。」

聞言,嶽秉愣了愣,隨後開玩笑道:「乾嘛啊,你還當窈窈是小孩子管著呢!」

薛翹將手裡的水瓶遞過去,淡淡道:「因為她不喜歡你。」

她說話直接,嶽秉笑容一僵,隻一瞬,很快掩蓋過去:「我知道啊,但是她現在不喜歡我不代表以後也不喜歡……」

想到什麼,他話音頓住,抬眼看向薛翹,近乎笑著問。

「窈窈有喜歡的人了?」

薛翹默認。

「誰啊?」

薛翹:「熟人。」

他們站在原地說話沒走,嶽秉的幾個隊友也已經收拾了東西跑過來,其中一個一把摟住他的肩,氣急敗壞道:「叫你小子等我呢,跑這麼快!」

另外有人問:「欸,薛翹,你妹妹呢?」

薛翹皺眉,嶽秉回過神來,將他們全部推開:「鬆開鬆開,一身臭汗。」

然後示意薛翹一起往外走。

他頭發微濕,笑容並沒有因為剛才的話而打折扣,如往常一樣:「嗐,沒事兒!反正你妹妹也是我妹妹!」

一行人走出鐵柵欄沒多久就發現了駱窈,雖然背對著他們,但身材和打扮十分好認。

她正在和人說話,男人站在她麵前微微低頭,麵孔意外熟悉。

嶽秉睜大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身邊傳來一陣驚呼。

「小心!」

「哎呀快躲開!」

眾人隻見一顆籃球沖著駱窈飛速而去,薛翹也是麵色一變,邊跑邊喊:「駱窈!躲開!」

咚的一聲,籃球在灰褐色的水泥地麵上重重彈了一下,又接連幾次之後才完全卸力,滾到一邊。

下一秒,駱窈和紀亭衍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怎麼樣?」

原來方才駱窈聽見喊聲覺得不對,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沒有轉頭,而是往旁邊躲了一步,但緊接著她就看見紀亭衍伸手要護住她的頭,駱窈心裡一緊,立刻拉住他的手正想把人拉過來,籃球卻已經砸了過來。

於是她下意識將球往外一推。

此時薛翹趕到她身邊,緩著呼吸問:「沒事兒吧?」

駱窈抬起手看了眼:「沒事兒,擦紅了點兒。」

說罷,又去看紀亭衍的情況,見他指骨處也落了些擦痕,被冷白皮稱得分外明顯,心疼之餘居然還有些意動。

駱窈咬了下唇,在心裡唾棄了一番自己的癖好,才抬起頭問:「阿衍哥疼不疼?」

紀亭衍順著力道不可控製地握了握她的手,短短一下,心中莫名生出做壞事般的緊張和刺激。

不行,不能這樣。

他慌忙收了回來,竭力平靜道:「不疼。」

兩人的互動落入嶽秉的眼中,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恍然,最後苦笑了一聲。

「餵!你怎麼回事兒啊!」嶽秉的大個子隊友沖不遠處扔籃球的人罵道,「輸了比賽手也折了啊?連個球都拿不住?」

駱窈這才轉身去看。

扔球的人她雖然不認識,但剛剛見過,正是籃球比賽的另一方,燕廣隊伍裡的球員。

那人留著寸頭,挑高的吊眼令他天生就一副凶相,此時唇角一邊勾起,漫不經心地說:「喲!真是不好意思,一時手滑……」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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