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蜜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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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想起什麼,頷首道:「倒忘了,小姐不喜歡我用手餵,得換個方式。」

說罷,作勢收回瓷勺,往自己嘴裡送去。

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虞靈犀一點法子也沒有。

隻得傾身咬住他的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苦澀的湯藥咕咚抿入嘴中。

因為撲過來的動作太過匆忙,湯藥灑出了些許,順著虞靈犀的唇角滴在寧殷的下裳上,暈開兩點淺褐色的濕痕。

寧殷烏沉的眸中暈開極淺的波瀾,用袖子給她擦了擦嘴角。

「哎,別弄髒你衣裳。」

虞靈犀要躲,卻見寧殷眸色一沉,便乖乖不動了。

寧殷慢慢地給她拭著嘴角,漫不在意道:「小姐的嘴又不髒。」

早嘗過了,甜軟著呢。

擦完嘴,又開始餵記藥。

虞靈犀像是第一天認識寧殷,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連湯藥的苦澀都淡忘了。

她素來怕苦,以往喝藥都是捏著鼻子一口悶,此番被寧殷一勺一勺餵著吃,既難熬,又並不覺得難熬。

不知是否錯覺,她覺得寧殷此時的脾氣好得不行。

然而想起他這人心思極深,越是平靜則內心越是失控,又怕他心裡憋著什麼事隱而不發。

她這邊擔心了許久,寧殷卻以為她在嫌苦,便從旁邊的小碟子裡拿了顆蜜餞,塞到她清苦的唇間。

虞靈犀一愣,含著那顆蜜餞,從舌尖甜到心底。

她抱著雙膝,任憑三千青絲自肩頭垂下,靜靜地品味此時的甜。

「知道刺客的身份麼?」寧殷拿起帕子,慢慢擦淨指腹沾染的糖漬。

聞言,虞靈犀回想了一番遇刺前後的情景。

堵在橋上時,喬裝打扮的刺客一直在暗中觀察虞府的馬車。後來行刺,為首的刺客見到她和蘇莞,似是遲疑了一瞬。

「我們乘坐的是兄長上朝用的馬車,刺客應是誤將車裡的我們認成了兄長。」

虞靈犀想了想,道:「朝中忌憚兄長的人不少,但有能力調動如此高手當街行刺的,屈指可數。」

敢用這般粗暴方式直接動手的,無非是仗著皇權庇佑的人。

寧殷笑了聲,還不算太笨。

他將帕子隨意丟在案幾上,垂眸道:「剛過子時,再睡會兒。」

虞靈犀從思緒中抽離,搖了搖頭道:「我剛醒,還不困。」

「清毒需要靜養,湯藥裡有安神草。」

寧殷俯身,伸手輕輕覆在她的眼上,嗓音輕沉:「閉眼。」

視線一片黑暗,虞靈犀的眼睫在他掌心不安地抖動,片刻,還真的湧上一股困倦來。

她極慢地合上眼,沒多久,呼吸逐漸綿長,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待她熟睡,寧殷緩緩鬆開手掌,替她扯了扯被角。

而後起身,推門出去。

從暖光中走出的一刻,寧殷眼裡的淺光也跟著寂滅,暈開淩寒的幽沉。

黛藍的霧氣暈散,星月無光,悄寂的濃夜中,折戟已經領著下屬跪候階前。

……

卯時,東宮。

快到了進宮早朝問安的時辰,寧檀皮衣散發下榻,罵罵咧咧地摔著東西。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他氣得臉色醬紫,「弄個女人給我弄錯,殺個人也殺不成,這都第幾次了?孤養著這群廢物有什麼用!」

宮婢和內侍跪了一地,唯獨不見豢養的影衛郎。

「影奴呢?」

寧檀大聲叫著影衛的名字,「崔暗,你去把他給我叫過來!虞家這個禍根和老七沆瀣一氣,絕不能留!」

崔暗躬身,領命退下。

崔暗是不屑於給寧檀跑腿的,隻是此番實在覺著奇怪。

影衛伴隨暗夜而生,替東宮做盡了見不得光的勾當,這是第一次,天都快亮了還未見影奴回來復命。

難道是任務失手,跑了?

不可能。

崔暗記很快否定了這個說法,那群影衛是寧檀花重金私養著的死士,養了十年,還算忠誠。

寧檀在東宮坐了這麼多年,也隻擁有這麼一支完全聽命於他的隊伍,器重得很。

一次失誤,不至於潛逃。

影衛所就隱藏在毗鄰東宮的光宅門,一刻鍾便到了。

崔暗下轎,慢吞吞走到影衛所門前,便覺出不對勁。

影衛所大門緊閉,無一人值守,卻傳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這麼濃的血腥味,上一次聞見,還是在五六年前。

崔暗目光一陰,示意身後下屬戒備,隨即抬手擱在門扉上,用力一推。

門扉吱呀一聲打開,粘稠的猩紅自橫梁上滴落。

展目望去,晨光熹微。

影衛所八十餘具屍首齊整整、血淋淋地掛在廊下,風一吹,俱是打著旋輕輕晃盪。

東宮養了十年的心血,一夜之間,被屠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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