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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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倉州nsi分部基地。
偌大的指揮室內大家各司其職，曲麵屏上顯示著代表顧微生的卡牌。
現在半個多月過去，好感度一直維持在94,沒有一絲變化。
但大家都知道這正是最關鍵的時候。
正是因為現在臨門一腳，所以這會兒大家都有點緊張,哪怕離完成任務的時限還有一個多月。
「外勤傳來消息,葉絨小姐誤喝了雞尾酒，顧微生發現她喝的是雞尾酒後提前帶她離開酒會現場正在送她回公寓的途中。」情報組及時地把消息傳遞給部長。
梁部長微微頷首：「讓金琳過去。」
「是。」
這時觀察員突然開口：「這段時間顧微生有意疏遠葉絨小姐，卻把公司機密文件都對她毫無保留,應該是有所察覺葉絨小姐的『目的』,但他卻選擇幫助葉絨小姐達成『目的』。
顧微生的性格造就他在感情上會比較隱忍,可從每次漲好感度數值幅度比較大的時機來看，他在感情上已經完全接受了葉絨小姐。」
這點梁部長也認同：「所以現在隻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這邊梁部長話音剛落，監測組成員看到好感度光球內的數值突然飆到100時,頓時驚呼：「部長！葉絨小姐完成任務了！」
梁部長和觀察員目光同時朝大屏上看去,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張代表顧微生的卡牌上的好感度光球內數值變成了100，那光暈十分柔和。
很快,光球消失,而隨之代表顧微生卡牌的黑色剪影有了顏色——顧微生神情溫和，眼裡有了暖意。
梁部長看向那張原本漆黑的卡牌染上了溫暖的顏色,露出欣慰的笑：「她做到了。」
「是啊。」觀察員感慨,麵上掩不住喜悅。
指揮室內大家握拳隱忍歡呼，眉眼洋溢著喜色,連日來的疲憊皆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與此同時——
「部長,有一張新的卡牌解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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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絨醒來的時候，頭疼，身體也有點累。
「……」感覺這一睡她怎麼變得更困了？
葉絨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那盞古樸華貴的木質宮燈,意識到這不是她的公寓，但環境她並不陌生，先前有段時間她就住這裡。
這裡是微生家的宅邸。
毫無疑問，是顧微生把她帶回這裡的。
昨晚的記憶陸續歸位，嗯……她喝了差不多兩杯的雞尾酒，上車前還好好的，上車後沒一會兒就開始上頭了。
然後和顧微生說了會兒話，再然後她就有點困睡過去了。
葉絨按著太陽穴回想了一下，還好昨晚她也就睡過去了，沒做什麼丟臉的事。
就是頭有點疼。
葉絨又躺了會兒，然後才起身拿過手機。
一看時間，果然睡過頭了。
「……」
不過既然是顧微生把她帶回來的，這意味著假都不用請了。
葉絨抬手輕輕按了按太陽穴，不得不說雞尾酒後勁兒是真的大。
不過，她也不算毫無所獲，昨晚和顧微生的談話是這段時間來唯一一次較為輕鬆的氛圍。從前，她便覺得顧微生其實並沒有什麼求生的意誌，就好像知道玻璃杯摔下會碎，哪怕伸手就可以接住，但他隻會漠視它掉下來。
他完全是以自毀的方式計劃著一切。
但現在不管是顧華青還是王秋曼，以及馮雲等人，都被國家法律製裁，他不用再背負仇恨走下去，也可以擁有光明溫柔的未來。
當然，這都是她認為「好的未來」，卻不知道也沒有詢問過顧微生自己又是怎麼想的。他不願意使用【細胞修復艙】接受治療，她當然不能用任何形式去綁架他。
所以，她希望遵照顧微生自己的想法，尊重他自己的意願。
但顧微生喜歡這個世界的話，就意味著他願意伸手去接住那個脆弱易碎的玻璃杯，也並不討厭好的未來。
至少他接受【細胞修復艙】治療的可能性很大。
這樣就好了。
葉絨習慣性地點開純白魔方，看到係統界麵的時候怔了下。
發生了什麼？
顧微生的好感度光球竟然消失了！
葉絨驚訝地發現雖然好感度光球消失了，但顧微生的卡牌有了顏色，晨曦的微光溫柔地灑在他身上，眉眼染上了輕柔溫和的笑意。
從沒有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看著畫麵上的青年，葉絨不自覺地露出笑意。
真希望有機會能見到啊。
葉絨很快看向出現在顧微生的卡牌旁邊的新卡牌。
這會兒，葉絨也看到係統界麵上的物資幣數量從起初的5變成了30，以及那憑空多出來的5張一次性抽獎券。
「……」消失的好感度光球，顧微生的剪影有了顏色，還有這多出來的獎勵，以及那張新解鎖的卡牌。
她的任務完成了？
可為什麼她沒有聽到係統的提示？總不會是昨晚她睡著錯過了吧？
「……」葉絨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錯過係統提示不重要，重要的是任務已經完成，現在物資幣到手……這意味著她可以兌換【細胞修復艙】了！
突如其來的驚喜，葉絨這會兒感覺自己頭突然就不那麼疼了，連係統又強行給她指定攻略對象的事兒也不計較了。
係統卡牌界麵和nsi內部係統是連接的，也就是說大家也都知道了這個好消息，相信很快就會來接她。
她剛這麼想的時候，一條微信彈出屏幕：
【你希望我們什麼時候過來接你？】
看到這條消息，葉絨回復：【等我先跟顧微生道別。】
【好的。】
葉絨放下手機去洗漱。
這個臥室裡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先前顧微生給她準備的衣服也都還在。
葉絨拿了換洗衣物去了洗浴室，洗完澡把頭發吹乾後隨意地紮了個馬尾，然後走出臥室去了客廳。
「葉小姐，您醒了。」阿姨見到她笑了起來，「先生讓我給您煮了醒酒湯，我去給您端來。」
「好的，謝謝。」葉絨笑著應聲。
喝完醒酒湯後，葉絨沒什麼胃口吃早餐，就準備回房間休息會兒。
路過客廳的時候她看到了秦助理，見他手裡拿著一遝文件，愣了一下：「秦助理？」
「葉小姐。」秦助理看到她在這裡一點兒都不意外，笑了笑：「您是要去書房找顧先生嗎？」
「嗯。」葉絨點頭，她還以為顧微生去了公司呢，沒想到他今天在書房辦公。
秦助理順嘴一提：「顧先生剛開完視頻會議，這會兒應該有空。」
「謝謝。」葉絨說著轉身上樓。
她還得想辦法說服顧微生接受治療呢。
然後，還要好好道別。
上了樓，葉絨走到書房門口，在她要抬手敲門的時候，門從裡麵打開。
葉絨：「……」
顧微生看到她：「你堵在門口做什麼？」
葉絨收回尷尬懸著的手，瞅著他：「我有事要跟你說。」
顧微生看著她：「身體沒事了嗎？」
「嗯！醒酒湯也喝了。」葉絨一臉輕鬆，看起來確實沒什麼事的樣子。
顧微生移開視線，側身讓開：「進來說。」
書房整體風格古樸又華貴，透過窗戶就能看到遠山和銀杏林，陽光透進來落在木質沙發上，像是鋪了層金沙。
很溫暖，奢華得很低調。
「你要說什麼事？」
顧微生溫淡的嗓音拉回了葉絨的思緒，她看向坐在辦公桌前神情一如既往冷淡的青年，半點都不在意，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倆人麵對麵坐著，中間隻隔了一張桌子。
葉絨雙手自然地搭在桌麵，看著麵前的青年，突然覺得道別的話居然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
但最終，葉絨沒有做任何鋪墊就開口了。
她說：「我要離開了。」
「……」顧微生並不意外這一天會來，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髒還是疼了一下，他抬眸看她的時候語氣平常：「什麼時候？」
「馬上。」葉絨發現真的臨到別離的時候還是會不舍，有點傷感，不過這些小情緒很快被【細胞修復艙】沖淡。
有了細胞修復艙顧微生就能跟普通人一樣，不用再忍受疼痛，也不用因疼痛而低燒陷入昏迷，身體機能慢慢衰竭，可以擁有正常平凡的生活。
隻要想到這兒，她麵上露出笑：「顧微生，你昨晚說的話還記得嗎？」
顧微生眸光平淡，沒接話。
見他沉默，葉絨瞅著他：「我雖然喝醉了，但沒有斷片，可都還記著呢！」
看著少女一臉「你不會是想耍賴」的表情，顧微生心中好笑：「哪句？」
「你說喜歡這個世界。」她眨了眨眼，懇切地向他確認這點，「對吧？」
少女瞳眸清亮又柔軟，那一瞬，顧微生心中因離別的疼痛像是被無聲地撫慰了。他突然很少女瞳眸中倒映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嗯。」顧微生麵上浮出柔和的笑意。
撞見他眼底的笑意，葉絨怔了怔神，可惜一瞬即逝。
葉絨深吸了口氣，心神沉下，望著他，語氣鄭重：「顧微生，如果說有辦法治愈你的雙腿，你願意試一試嗎？」
顧微生眸光微動，從昨晚到現在，她鋪墊了這麼久，就為了這個事？
那她「要做的事」完成了嗎？
「……」似乎每一次他都不能猜中她的目的和心思，顧微生心中喟嘆，同時也無力抵抗。他看著她，身體殘缺這個事實他很早以前就接受了，並不會放在心上，更談不上自卑，要是顧及那可憐的自尊心，那他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當然，到了今天，也不會有人在他麵前談及這個話題，或者說起他身體的事。
而為數不多的幾次讓他意識到身體殘缺不方便還是因為這幅樣子不能抱住失去意識的她，哪怕是昨晚，也是由趙芮將她抱回臥室。
但也僅僅隻是讓他意識到不方便而已。
少女從來從來不會因為他雙腿殘缺而小心翼翼地對待他，在她身上也感覺不到同情和憐憫，隻在疼痛發作的時候她會投來擔心的目光，以及用自己的方式幫他。不管是遊輪上轉身跑回去要給他拿藥，還是海上武裝直升機直達倉州軍區醫院，就像做一件很尋常的事。
這是她第一次說起這個話題，那語氣和眼神不像臨時起意，而是想了很久後鄭重地與他商量。
也並不是出於安慰他的心思。
聯想到少女身後背後的力量，顧微生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沒有意願將殘肢暴露在她麵前，也從來沒有讓她見過。但現在至少要讓她明白他的真實情況，於是他看向少女，語氣平淡地進行說明：「我的雙腿進行過兩次截肢，膝蓋以下都需要靠義肢支撐才能行走，這麼多年殘肢萎縮不可避免，截肢後的身體不可逆也不可治愈。」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少女的臉上。
隻見少女聽完，神情也沒有分毫黯淡或者露出憐憫之色，而是點頭，神色認真望著他：「我都知道，但你願意試一試嗎？」
顧微生身體的情況她無比清楚，而且比起殘肢，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機能走向衰竭的這個事實。
隻有細胞修復艙可以挽回。
也能夠幫他重塑雙腿。
「……」看到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真誠和殷切，顧微生心中輕嘆，他不是害怕失敗，也並不是對失去雙腿這件事感到絕望了，隻是不希望她到時候太過失望。
「我可以試一試。」顧微生看著她，眼底多了一份認真：「但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我早已經習慣了這幅樣子，明白嗎？」
聽到他答應試一試，葉絨當即站起身，囅然而笑：「明白！」
顧微生看著她開心的模樣，不太像明白的樣子。
就在這時，傳來敲門聲。
顧微生斂去心緒，淡聲：「進。」
門被推開，是管家。
他看向顧微生，開口：「先生，有位自稱葉小姐助理的客人說來接葉小姐，她說她叫金琳，現在就在門口。」
顧微生抬眼看向麵前的少女。
葉絨點頭：「是來接我的。」
「嗯。」顧微生微微頷首：「那你自己過去吧。」
看到青年又恢復了冷淡的模樣，葉絨眨了眨眼：「你不送送我嗎？」
「……」顧微生抬眼：「你是小孩子嗎？」
葉絨臉不紅心不跳，還笑：「不是小孩子，是小仙女。」
顧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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