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真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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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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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現在,沃檀記憶中隻流過三回鼻血。

一回是幼時跟人搶吃的,被掄出來的。一回是剛跟著門人出外執行任務,藥粉撒到了自己身上,被毒出來的。再有,就是今日被這美人如浴給激出來的。

她手忙腳亂,捏著鼻孔便仰起臉去控血。

而便在她抑止鼻血的空檔,水聲大幅度地起了幾下,是浴池中的人已默默穿好了衣衫,上了平地來。

沃檀臉雖然是抬著的,眼睛卻控製不住地朝下看,眼見景昭理著衣襟便要往外走,她連忙騰出手扯住:「去哪裡?」

景昭動了動身形,將衣料從她掌中抽脫:「喚人將你送出去。」

送出去?那怎麼行?

沃檀急了,乾脆鼻子也不管,直接伸臂抱住他:「送什麼送?我不走!你別想趕我!」

「請姑娘自重些,這般叫人看見,沒得汙了你的名聲。」景昭聲音很是漠然。

「什麼名聲?你少唬我了,我才不怕!而且咱們是立了婚書的人,誰愛說就說,我不在乎!」沃檀聲調拔高。

耳朵有些發痛,景昭向旁側了側頭。

然而他頭雖能避,身子卻怎麼也脫不開。

方自浴池中起來,他身上不過穿了兩件薄袍,而她呢,也不知是秦府衣裳料子太軟,還是最近吃得有些多,原本一貼近就軋著背的地方,眼下更是擠得不像話。

再一瞧衣襟,被她沾了血的手抓出好些道痕跡來。這要被不知情的人看見,還道他成了哪樣的凶犯。

景昭穩了穩氣息:「若本王不曾記錯,那婚書已然作廢,不過幾日的事罷了,姑娘這便忘了個乾淨?」

「沒有的事,你就是記錯了!」沃檀翻臉不認,肘臂也動了動。

「那好,」景昭捉住自己衣襟裡探的手:「婚書呢?給本王瞧瞧。」

沃檀急忙取了出來:「嗱!你看,白紙黑字的!你我是嫁定了,你別想耍賴!」

婚書再度被展開,皺皺巴巴的一張,缺了個角不說,褶子比八旬老者臉上的皺紋還要多。

「真是勞姑娘費心保管了。可按大邱朝律,莫說是少了這麼個角,就算是裡頭缺了半個字,那也是不完整的,該當作廢。」不痛不癢的一番言辭,景昭的聲音清澈如雪中霜。

前幾日還老著臉皮硬要娶自己的人,這會兒說話無情無緒,沃檀立馬感受到了落差。

什麼勃如鐵石?男人的心才最是梆硬!

她喉嚨裡乾笑兩聲,便想著尋些話來找補,可因為舍不得放開景昭,婚書便隻由一隻手撚著,另隻手則牢牢扣在他身前。

而便在沃檀挖空心思搜羅著措辭之際,也不知打哪兒吹來股邪風,竟忽地將她手裡的婚書吹進那浴池之中。

不過兩息的功夫,婚書被水吃住,濡了個透。

渾身力氣像被抽乾似的,沃檀從景昭身上滑了下來,咚地撲進那池子裡頭。

熱氣包繞,水花四濺。

然而為時已晚,書頁上頭,幾乎所有的字都放大起來牽連起來,變作流動的團團墨汁。

捧著耷拉在手掌中記30340;糊塗婚書,沃檀徹底傻眼。

流年不利,她真是吹個燈都燒胡子,背時透了!

岸上,景昭看了沃檀片刻,一言不發地擰身走開。

見他朝外走,沃檀眸中霎時湧起一陣慌亂,手足並用地爬上岸,不由分說便又去抱他:「我懷孕了,你是孩子他爹,你得負責!」

「……」景昭額角微跳。

真是又有長進了,沒羞沒臊的話層出不窮,不嚇掉人半條命她不罷休。

而此刻,沃檀留意到景昭打著赤足,足上還沾著水漬。

說什麼傷沒好?這不是挺好的,都不用拄杖了。

她甩開鞋,再抬腿把濕答答的羅襪也給扯了,身子一沉便踩到了那雙腳上:「你別想耍開我!還有咱們的孩子!說不定倆呢!」

渾話重申,還帶上莫須有的孩子,景昭瞬間被氣笑:「如此,本王喚人去尋府醫來,仔細替姑娘號號脈。」

男人太貼心,真不是什麼好事!

「不許走!」沃檀皮緊毛豎,這下更是恨不得騎到他脖子上去:「你睡過我,就得對我負責,就得娶我!」她急得腦門子都冒了煙,唇說話間便蹭了上去:「你跟我同床共枕,不能白睡,你得娶我!」

難為情這樣的詞,在她那頭壓根不存在。但她說話流利倒算流利,隻當中的言辭重復了又重復,騰來倒去就是那麼個意思,沒翻出什麼花來。

痞子嘴,也有詞窮的日子。

景昭心下重嘆,他麵上被沃檀噴出的濕氣刺撓得躁且癢,足麵之上,又因她腳心的溫度而燙得滿腦子火光葳蕤:「苗寨中人都是封過嘴的,並不會胡亂說話,不會汙及你的名聲,你大可放心。至於……」他揉了揉額角:「你醉酒那夜,不曾發生過什麼。」

沃檀窒住。

趁這當口,景昭扯開她的手,與她分離開來。

二人終於不再是鬥雞眼似的相對,麵對麵拉了些距離後,景昭也終於看清了沃檀的模樣。

滿臉被霧氣熏出的潮紅之中,又交錯著些白。再配上那兩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人中和下巴處殘餘的鼻血,臉上斑斕得就像被頑童塗抹過的丹青。

努力忽視她貼身的衣料,景昭繼續把話說完:「雖有肌膚之親,卻無夫妻之實。」

在這輕描淡寫的重擊之下,沃檀連眼都忘了眨。

眼仁變作僵住的石子,她眼睜睜看著景昭走出這浴池,腦子突然就不再靈泛。

沒睡過?那她為什麼會軟腿會月要酸,會舌頭發麻?

不對,要真沒睡過,她豈不是白得意了?沒籌碼了?

難不成,難不成她隻能去嫁盧長寧了?

被這個可能成真的事實與威脅嚇到,沃檀很快便有了急智。

一牆之隔的殿室之中,景昭正彎身取了條乾淨的帨巾,便聽得沃檀又沖出來的動靜:「你們讀書人不是總講什麼禮教麼?就算沒有夫妻之實,親過碰過也非君子所為,你也該娶我才對!還有!」

景昭抬頭,見她不知幾時揭了外頭的罩衣,此刻袒月匈露腹,砸地跑來。

「非禮勿視什麼意思?話本子上那些書生看過姑娘的月要都得娶,我渾身上下哪裡沒被你看過?你還打賴?沒想到堂堂王爺竟然是個不認帳記的登徒子!」沃檀嘴裡一氣兒地嚷著,又極有目的地抓著他手往自己月匈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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