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哪個不正常(1 / 2)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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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有這麼些出人意料的言辭舉動,怕是下凡的神仙,也難做到無動於衷。
看旁的男人便罷了,還拿來問他,且質疑他不正常。
那麼此等境況之下,正常的男人該如何做?
將那細嫩的腕子扣住,順著力氣把人推倒在枕褥之上,景昭下手去鬧她的癢癢肉:「哪個不正常?你倒是好好想想!」
幾下裡受製,沃檀被嗬得咕嘰亂笑,仰在厚厚的褥墊上縮月要蹬腳地避,像蹦躂得太高離了水麵的魚,在岸上簌簌打顫:「我哪裡曉得?這冊子上的是假男人,他倭著身子,腿上埋著個腦袋我也看不清,不曉得是為了省筆墨還是真就生成那樣。」
聽完景昭更怒了,這是還想找個真男人對比對比不成?
他本是極好性子的人,偏總被這麼個成精作怪的給氣得槽牙暗咬,眉心疾跳。
「這麼說來,我是不是得滿足你的好奇,尋個會喘氣的給你瞧瞧?」
明明這話是咬著後槽牙說的,當中那簇簇火氣迸得不能再明顯了,沃檀卻泥鰍般扭了扭,兩腿一伸一挎,眼裡亮得不像話:「真的可以麼?」
回應她的,是耳垂上的驟然痛意。
畢竟這要還能忍,就真是個不大正常的男人了。
於是這回下了狠手,單臂控住她,另隻手三下五除二,將那些惱人的紅給剝到銷金帳的尾端。
牽一發而動全身,帳子被布料砸出不小的擺盪來,直將掛帳的金鈎都甩了出去。「噔噔」幾聲砸響,幔帳垂下一片,擋住所有。
彼時還不算太晚,星子熱熱鬧鬧嵌在天上,令這方蒼穹像灑了金粉的玄布,恁地招人眼。
沃檀手上戴了隻鐲子,是秦大將軍給她打的陪嫁。攢金的一圈鑲著幾枚綠鬆石,碰到桌角硬物時磕出的聲響不似玉鐲沉悶,而是清脆的叮聲,一陣一陣,時緩時促。
月盤染在中庭潑著霜子,浴池外負責續水的使喚時刻注意著池子裡的溫度,保持著不讓水溫給降下來。
跟了半天的婚儀,田枝歇得早,這會兒醒了再不想睡,便起身在王府裡遛達。
在逛經一處園池時,她陡然聞得陣纏綿的貓叫聲。這王府裡頭等閒野貓可進不來,想也知道,必然是那隻心寬體胖的狸奴。
大半夜叫喚成這樣,像是在找什麼。
說來也是怪,貓叫聲有種玄妙的吸引力,讓人想學想逗。況且貓一胖,抱在懷裡沉雖沉,但扌莫起來手感卻也極好。
漫漫長夜閒著也是閒著,田枝便也捏著嗓子喚了一聲悠長的,更在收到回應似的,朝那道聲音慢慢尋了過去。
離聲源越來越近,長長的廊道快要走到盡頭,哪知雪貓兒沒找見,倒是於梅花型的漏窗後見到個躬低身子,嘴裡同樣在學貓叫的塗玉玉。
尷尬對視半晌,田枝麵無表情地直起身來:「你不是怕貓麼?」
塗玉玉打漏窗後頭鑽過來,不無得意道:「我跟它講和了,它現在不撓我,偶爾給它餵點吃的,還能讓我呼擼兩把。」
「哦。」田枝應了一聲正想走的,卻見塗玉玉伸手扯了扯垂掛著的囍字錦條,不無艷羨地嘆了一聲。
田枝撣撣膝頭:「怎麼,你也恨嫁?」
塗玉玉搔了搔眉毛,一雙瑞鳳眼裡滿是惆悵:「你說……咱們六幺門會解散麼?」
「我怎麼知道?隨便吧,愛散不散。殺人斂財是條路子,金盆洗手也不燙皮。」田枝聲音不平不仄,是無可無不可的態度:「但六幺門到底建了這麼久,首尾痕跡碎得很,就算要散,那也要花些時日與功夫,你當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得了?才沒那麼輕巧。」
二人向前走了幾步,雙雙倚住欄杆看睡荷。
小片刻後,塗玉玉悄聲道:「我今天看到烏漁了,還有少主。」
「在王府?」田枝側目問。
「在街旁。」塗玉玉扭著月要跪在坐楣凳子上,墊著下巴道:「怪不得南堂主沒來喝喜酒,想是顧忌少主。唉,少主那麵色可不怎麼樣,就怕是由愛故生怖啊……」
田枝笑他咬文嚼字:「就你那二兩文采還好意思賣弄呢?要說那也是由愛故生恨,跟怖有什麼關係?再說少主才多大,毛才長齊不久的小郎君,他知道什麼叫愛?」
耳朵被罵得痛,塗玉玉嘿嘿笑著,才往旁邊移了移,又聽田枝冷哼:「也不知道她到底哪裡好,把你們一個兩個都迷得不行。」
「啊?」塗玉玉眉頭一跳:「可是,可是我對小檀兒不是那種意思……」
「你不喜歡她?」
塗玉玉別過臉,耳根辣辣地:「我可能,可能喜歡脾氣壞的。」
「那還不是她?」田枝卷著眼皮打白眼:「她那脾氣又壞又古怪,以後年紀大了,肯定就是那種夾生的老太太,賊不好相與。」
塗玉玉啞火了。
湖麵清淩淩的,青瓦飛簷掛月曳雲,堆山建池的王府到處都是奢雅的痕跡。
心思像車轆轤似的翻轉又翻轉,塗玉玉這才重新鼓起勇氣來問:「如果六幺門解散了,你打算回家麼?」
「回家乾嘛,讓老不死的再賣我一回?當然是賴上咱們的王妃娘娘,讓她也給我找個好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