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沒個正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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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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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良娣的孩子雖沒了,但那扔炮仗的歹人,卻沒能跑脫。

那人被捉住後經了嚴刑拷打,供出是受曹府指使,且經由其口供,查出了不少佐證。

至此,曹府與東宮的婚事吹定了。畢竟太子再是想跟曹府結親,也不會忍得了曹府對自己骨肉下手。

而沃檀所聽說的另一樁事,便是太子意圖染指太子妃身邊的一名女侍衛。

隻不知是迷藥用過度還是怎麼著,那女侍衛竟在被關到偏殿時離奇斃命,且好死不死,這事被人捅到了皇後那裡。

這兩樁事疊加在一起,太子焦頭爛額。

一方麵戴良娣淒入肝脾,因為小產而尋死幾回,使他愧疚又心疼。另一方麵,他覬覦太子妃女侍衛且害其喪命,這樁案子使得彈劾他私德敗壞的題本接連不斷,有如雪片般飛去禦前。

內痛外患夾擊之下,太子對陳寶箏更沒了好臉色,但在這節骨眼上動陳寶箏,顯然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於是隻能憋著氣,想法子給自己開脫。

沸了幾日的風波後,秋狩近在眼前。

秋狩前一天,沃檀扌莫黑起早,去安定門送秦家父子出征。

皇帝身體抱恙,吹不得秋晨的凜風,而太子私德遭詬,所以最終受欽點前來鼓舞士氣的,便成了五皇子。

城郊風聲獵獵,旌旗蔽空。五皇子親擂戰鼓,為大邱軍士壯行。

臨行前,沃檀看著特意勒馬過來的秦府父子,一時竟也濕了眼眶:「我會照顧好祖母的,請父兄放心。另祈二位克敵製勝,大捷歸來。」

出征在即,容不得太多情長。

秦大將軍看了看她後頭的沃南,在這位外甥的揖手中點了點頭。

於他之後,剛同新婚妻子道過別後的秦元德,也在與沃南相隔著拱了下手後,便隨父親調轉馬頭,領兵去了。

號鼓之中,兵將們毅然轉身,甲胄馬蹄,踏起煙塵滾滾。

直到將士們走出老遠,沃檀才在氐惆中收回視線。

轉過身後她望見後頭的阿兄,不由得想起傳聞中已被太子逼死的那名女侍衛,胡飄飄。

簡單來說,就是胡飄飄雖吃了藥,但吃的並非陳寶箏給下的迷藥,而是早先從她這裡得到的假死藥。

想了想,沃檀揣著袖子蹭過去:「阿兄,胡飄飄還好麼?」

這問詢一出,沃南立馬眼如冰玉,嘴角簡直快耷拉到肚臍眼:「這是你該操心的事麼?休要多問。」

得,這可算是觸著逆鱗了。沒辦法,沃檀隻得悄扌莫跟在後頭,親自去看胡飄飄。

彼時胡飄飄才從那假死藥的後勁中緩過精神,見了沃檀幾人後,眼睛直往外探:「南堂主呢?」

「……」塗玉玉幽幽道:「才脫險就惦記男人,在我們老家,你這叫犯桃花癲。」

說話不中聽的結果,當然是被轟去院子,不許再進來。

塗玉玉被轟,沃檀亦是滿臉的一言難盡:「你這樣做,就為了我阿兄?」

田枝說得更露骨:「還設計太子,你就不怕太子硬要奸\\屍?」

「總之太子因為我這事栽跟頭了吧?我不算立了功?」胡飄飄撐著坐起身來,問田枝要了掌鏡,一邊料理一邊得意:「就陳寶箏那個腦子敢算計老娘,還想用老娘籠絡住太子,她可真瞧得起自己。」

末了,又露骨地問沃檀:「所以能不能幫姐妹一把?我那天開玩笑的,沒打算真當你嫂子。就春風一度,我絕對不糾纏,睡完

老娘就離開六幺門,四海為家去!」

沃南進到屋子時,正好聽見胡飄飄這番話。

他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得,一張臉剎那黑成生鐵:「既已醒了,遲些我便將玉山引的解藥給你,你可自行離開六幺門,往後不必再出現。」

「那可不成!」

胡飄飄臉不紅心不跳,還順勢拋了個媚眼過去:「我這回是替您妹妹,替咱們王妃娘娘出了氣,反算計了太子和太子妃,既然立了這麼個功,往後啊,我可就是南堂主你的人了!」

「一派胡言!」

「……」

留這對男女兀自掰扯,沃檀帶著田枝與塗玉玉往王府回。

才回到府裡,便有下人上前傳話道:「稟王妃娘娘,王爺在四和園裡等著,說是要見到您回府,請您抽閒去一趟哩。」

四和園是這府裡最為寬綽的一處園子,茵地極展,寬可跑馬。

而沃檀到了那園子後,發現裡頭還真有匹馬。

一匹渾黑的,在光瀑之下發亮的馬。

馬頭方正圓滿,瞳孔清炯有神,渾身的肌骨流暢又勻稱,怎一個俊字了得!

「這哪來的?」沃檀快走幾步,揪住前頭的景昭。

見她喜歡,景昭眉眼帶笑:「駕部新進的一批馬中淘來的,原飼作戰馬,還算溫馴。」

說罷他牽起沃檀,近距離去看了看。

那馬確實溫馴,起碼扌莫它兩下並未噴鼻,不見什麼狂戾之氣。

景昭問:「試試?」

「等著,我去換騎裝!」

片刻後沃檀換好騎裝,風風火火跑了回來,再熟練地跨上馬背。

確實是好馬,運步輕快靈活,是沃檀騎過最矯健的馬。

撒丫子溜了幾圈後,沃檀控著馬到了景昭身邊。

景昭仍穿著晨早送征的曳撒,窄袖雲肩,月匈前織金的補子熠熠晃眼。

他去了冠帽,發間僅餘玉簪,整個人濯如春柳。

沃檀伏身,用馬鞭挑起那截如玉的下巴:「小郎君,跟爺走麼?爺手裡有的是銀子,保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她有意擺闊,拿夫婿當粉頭般調戲,夫婿也從容入戲:「姑娘綰發,想必已有家室,何必招惹旁的人呢?若讓你夫婿看見,不怕家無寧日?」

「我夫婿最是大度,才不跟我計較這些。」沃檀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壞笑中帶著輕浮:「他身子虛,總犯咳嗽吐血,巴不得我多找幾個相好的替他分擔。」

這二人有來有往,新來的府衛看了這般場景大為驚奇,不由問韋靖道:「韋統領,咱們王妃一直這麼,這麼……」

「這麼生猛,還是這麼虎?」韋靖見怪不怪:「多待幾天你就習慣了,這都不算什麼。」

說話間,那頭的景昭已然翻身上馬,但並未如沃檀所願坐在前頭,而是直接把她攬在懷裡。且接過韁繩之時,稍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找相好的分擔?娘子怕不是真有此意?」

沃檀張口便想承認來著,但癢癢肉被有意無意地碰到,直令她笑得月要都蜷了起來,連連認錯。

微風正好,景昭把她扶正,帶著縱馬而行。並不跑,就繞著這園地慢慢地走。

沃檀問他:「五皇子什麼時候走的?」

「有好一陣了,秋闈在即,他忙著跟進後頭的事。」

二人月匈背相貼,說話便跟咬耳朵似的。而沃檀將頭一歪,遠遠看著,更如交頸鴛鴦。

她嘟囔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把事情扔給他辦,省得以為你故意壓製著他。」

「他並無壞心,不過性子急,難沉住氣,且缺乏主見,容易被人左右罷了。」說話間景昭輕輕夾了夾馬腹,勒著轉了個彎。

沃檀倚在他懷裡,整個人被那伸張有力的氣息包圍。再看他皙白的手牽住韁繩,指骨勁直有節。

這人有的時候淫\\邪起來啊,腦子裡總有收不住的緋念。視線在那手上落久了,沃檀便想起私下裡時,自己是怎麼被他的指頭忙活到抻腿的,甚至……

「在想什麼?」清磁般的聲音打斷沃檀的思路。

熱氣拂耳,說話間勁跳的心震著她的背,撞出細碎的粗糲感。

沃檀咬了咬唇下的軟肉,毛賊般縮著聲音道:「我聽說……有人在馬上也能玩……」

在馬上……玩什麼?

日頭有些晃眼,景昭伸袖給她擋了擋。起先還不明她這話裡的意思,待醒過腔後喉間泛癢,不由偏過頭咳了幾下,才無奈拍她的腿:「又沒個正形。」

沃檀伸手捏他袖子,嘻嘻笑道:「明天我騎這匹馬去麼?碰到陳寶箏的話,我要不要躲?還有太子,會因為這事被廢麼?」

她正經起來,迭著問了好幾個問題。

景昭答了她前兩個,又與她說太子使了苦肉計,如今還跪在承乾殿外,而陛下一向偏疼他……

「單憑私德有虧便想撼動儲位,不大現實,還需等後頭的事。」景昭如此結論。

園子裡的螞蚱餓慘了,飢聲陣陣。

沃檀將頭抵在他下巴處,愜意得像要眯過去的懶貓。

眼見越來越曬,景昭勒停韁繩,把她抱下馬:「可累了?」

沃檀搖搖頭,又猛地一拍頭:「差點忘了,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她的禮物,是一條荷錦栽作的褻褲。

這荷錦紡自蓮花梗中抽出的絲,手感柔滑,冰淩般還泛著浮光。

隻旁人若縫製衣料,紋樣大多選瑞草雲鶴,簡單些的或是大葉花瓣,且一般是紋於褲筒處,而這條褻褲的檔部,卻赫然躺著隻深口大缸。

景昭被難到,隻得虛心請教愛妻:「這……寓意為何?」

「這是我啊!」沃檀聲音嬌脆:「打小還遛街的時候,有小乞丐叫我菜缸子。褻褲這麼親密的東西,紋別的都合適,我想來想去,就把自己給紋上去了,這樣你以後每回穿到這條褲子,就會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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