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新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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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眸子一眯,淩厲攝人的視線便拂了過去:「怎麼回事,你啞巴了不成?」

冊寶官看著那詔書,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下:「娘娘,這,這上頭……」

皇後慍怒至極,隻當他一時掉鏈子,便掃了眼捧冊官:「你去。」

捧冊官連忙應過,上前去接替。

可同樣的,在看清那詔書內容之後,他也剎時麵色青白,僵著不敢動。

換了兩個人都一反應,皇後這才察覺出有異。

她驀地站了起來,可便在腿下要邁出步子時,殿外有了騷動。緊接著,一道清朗的聲音遞入殿中。

「——授璽之前,冊書不假他人之手,還請皇後娘娘莫要妄動。」

便在這聲音之後,有人邁步進了殿中。

來人身如青柏,眉目雅逸,清黑的眼眸直視於上。

「九王爺?!」皇後身旁的宮嬤愕然一喚。

皇後麵目肅起,想也不想便立馬悍聲:「怎麼回事?快來人!還不快把這罪臣給本宮拿下!」

「娘娘,陛下身子撐不了多久,依奴才之見,還是先把這冊書宣完吧?」這話,是馮公公在旁說的。

皇後擰脖一看,見皇帝眼皮已然往下耷拉了些。

可便在她還猶豫不定之時,馮公公卻徑直去了皇帝身旁。

他蝦著月要,拿不小的聲音問道:「陛下,老奴怕您撐久了更疲乏,想早些送陛下回宮歇著。先宣冊書這事您要是同意,便請眨兩回眼,要是不同意,便請眨一回。」

眾目睽睽之下,皇帝先是艱難地轉著眼珠子往下頭瞧了一眼,未幾他收回目光,連續眨了兩回眼。

是首肯的意思。

馮公公便再不理會皇後,直接將聖意傳給捧冊官,示意他繼續。

幾方強壓之下,捧冊官隻能接著方才那幾句,硬著頭皮讀道:「十三皇子元徹沉潛聰慧,勤謹奮勉,深肖朕躬。茲立為皇太子,主位東宮,以正萬年之統!」

冊書念畢,眾人嘩然。

「不可能!」皇後兩眼撐大,立馬下了鳳座去搶那冊書。可便在她將要到跟前時,冊書已被眼疾手快轉給了幾位老臣。

老臣們圍在一處看了又看,最終得出結論,這冊書確為皇帝親筆,絕無假摹的可能。

皇後氣得漲紅了臉,此時儀態也不顧了,伸手便指向走上前來的景昭:「此人詭計多端,且抗旨返京!定是他逼迫聖意!」

這也好辦,幾位老臣麵麵相覷之後,決定按馮公公方才的法子,上前問皇帝:「陛下,若有人逼迫聖意,還請陛下眨一眨眼,若沒有,便請陛下眨兩回眼。」

皇帝長長地出了口氣後,連續眨了兩回眼。

至此,起碼立儲之詔,再沒得置喙了。

而不等皇後緩過勁,便有大理寺官員出了隊列,說六幺門人已翻供,道指使六幺門人私造兵器的,是五皇子。

……

奉天殿內混亂時,沃檀正與一眾女眷在宗廟外的祭壇旁等著。

也許是日頭太大,也許是冠服太沉,壓得她飢腸轆轆。

在把袖子裡幾塊梅酥餅都吃了個乾淨後,沃檀才從平宜公主手裡順了點吃的,便見幾名宮侍快步走了過來,說是皇後宣她去奉天殿。

無奈,沃檀隻得餓著肚子跟了過去。

離得不遠不近,足已夠她打探出裡頭的事來了。

翻供的事證據確鑿,五皇子也脆快認了,但皇後氣不可抑,非要拉她共沉淪。

畢竟六幺門人為舊朝效力這事不假,如果能指認沃檀是六幺門人,那她難逃刑罰不說,勢必也會連累景昭。

於是沃檀一出現在奉天殿,皇後便指著身邊的宮嬤:「六幺門人後足有印,印為一隻黑眉柳鶯,你去,脫了她的鞋給本宮仔細查!」

「那王妃娘娘,老奴便得罪了!」說話之間,宮嬤便到了沃檀跟前,欲要去揪她。

「慢著。」沃檀的話一出口,那殷切的宮嬤便被田枝格住手臂,不得動彈。

皇後見狀,當即冷笑出聲:「怎麼,心虛了?不敢讓人驗身?」

沃檀徑直去了景昭身邊,仰頭問他:「夫君,皇後娘娘硬說我是什麼江湖中人……我不敢抗娘娘的意,但如果最終查明是娘娘空口汙蔑我,我是隻能生受著,還是能得些安慰?」

見妻子委屈扮得似模似樣,景昭笑著觸了觸她的小臂,接著秉起手來,向在場的幾位老臣一揖:「景氏祖訓上條條明規,幾位應當比本王清楚。今皇後一意孤行,定要使人冒犯我妻,還請幾位先給個說法。」

「這……」老臣們目目相對,倒是皇後在旁咄咄有聲:「犯不著裝神弄鬼。若當真是本宮汙蔑於她,本宮願、」

「娘娘!」

幾聲慌急的喊聲敲入耳邊,是方才被皇後指了去押人的宮侍惶然回來:「那什麼柳花臉,他,他自己撞牆死了!」

「什麼?」皇後切齒大罵:「你們怎麼辦的差?看個人都看不住!」

見皇後失態,沃檀彎著眼睛笑了笑,撒開景昭袖子:「算了,我這會子乏得很,也不想在這待太久。不是要看我腳後跟麼?來吧。」

她突然這樣好說話,皇後自然也不可能放過,甚至多指了幾名宮人跟著過去。

等到了偏殿,沃檀利落地脫了鞋襪,把腳後跟,甚至整條小腿都露了給人看。

在場所有人都瞧得真真切切,她那兩條腿上光滑瑩白,並沒有什麼印記。

而這樣的結果傳到奉天殿中,皇後身子輕晃,不可置信之下竟然往宮嬤臉上揮了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定是你這老貨沒有看清楚!待本宮親自去瞧!」

一國之母這般聲嘶力竭,當真失態至極。

「母後。」禦座之下,沉默良久的五皇子終於出了聲。

似乎醒自一場漫長的夢,他聲音低疲,滿臉灰敗:「母後休要再攀扯了,兒臣已認罪,甘伏國法。」

「閉嘴!」皇後恨鐵不成鋼地剜了五皇子一眼:「你又胡說個什麼勁?明明這當中尚有許多蹊蹺可查!」她回身便指向景昭:「比如為何他一回來,陛下便摔癱了身子?!本宮不信這裡頭查不出貓膩來!」

「錚——」

利刃出鞘的聲音響起,餘鳴震出片片慌亂。是五皇子突然拔了旁邊一名侍衛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若母後還要蠻纏,兒臣便用這刀,了卻這條命!」

早在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他便知自己逃不過了。而回過神來,卻見他的母後卻還在發了瘋似的亂咬。

蹊蹺麼?若要論蹊蹺,這份蹊蹺往誰身上安,都可。恐怕再查下去,落到他們身上的新罪名,遠不止父皇的癱症。

是他鬼迷神遣,一時歪了心竅。

依附得太久,便以為自己當真有那份本領,可以控製得了一切。卻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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