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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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麗華、文賢歌。

綠地城希爾頓酒店。

陳淮看著字條上蒼勁有力的黑色字跡,又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晏折淵手邊那支嶄新的鋼筆,這才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我馬上安排人手去查他們兩人的背景。」

晏折淵點頭。

和蔣遊分開後回到公司,晏折淵沒有急著處理工作,而是第一時間把陳淮叫進自己辦公室,讓他去查查這對突然找上門來的夫妻究竟是個什麼路數。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人想從自己的菜園子裡偷菜的想法越發強烈。

正要開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晏折淵掃了一眼屏幕上跳躍的名字,瞬間頭大。

林飛白打電話來乾什麼?

他不想接。

定定地看著手機好幾秒,直到陳淮忍不住向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晏折淵暗自運氣,調整心態,這才接了起來。

一開口就是要錢,而且還是一千五百萬。

晏折淵皺起眉頭:「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多錢?」

「就是……」電話那頭的林飛白吞吞吐吐,「折淵,你能不能借給我就好,其他的別問?」

「你說呢?」

林飛白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中半是委屈半是嗔怨,就連他自己看著鏡子裡映出的臉都忍不住心軟了,「……你答應過我不會問這些的。」

可惜晏折淵是個冷酷無情的鋼鐵直男。

「不是一回事,」他擊破林飛白的幻想,乾脆地說:「沒答應你這個。」

林飛白:「……」

「要是沒什麼可說的就掛吧,我要開會了。」

「別!」林飛白急聲阻攔,暗自鬱悶自己今天撞到鐵板,晏折淵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還要不要說下去,可轉念一想自己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人就隻有晏折淵,其他人更不會隨隨便便拿出一千五百萬給自己,林飛白隻得硬著頭皮繼續。

「我被人騙了……」

剛才沉默的十幾秒鍾裡大腦飛速運轉,不僅臨時編出了一套湊合能用的說辭,而且還緊急調動麵部肌肉群和情緒,讓每個字都說得懇切。

不得不承認林飛白是有點台詞功底在身上的,隻是編劇水平差了點。

晏折淵沒答話,林飛白不得不接著唱獨角戲,編了個昔日溫柔友善的鄰居哥哥竟搖身一變成為詐騙犯,不僅騙走了自己的全部積蓄還誘導自己參與網絡賭博,最終暴露本性,瘋狂問自己催債的悲慘故事。

屬於但凡看過兩集《今日說法》都覺得離譜的程度。

晏折淵:「……」

「他威脅我要鬧到學校裡去,還要把這件事爆料給媒體,折淵,你知道爸爸對我的態度,萬一真的發展成這樣,他肯定會對我更加失望。我實在走投無路了才來找你,求求你幫幫我。」林飛白聲淚俱下。

晏折淵隻覺得一陣無語,頓了一下才疲憊地道,「去報警吧。」

「不行!我不敢,」林飛白囁嚅著,聲音忽然變得很小,「他手裡有我的照片……」

「照片?」大概是因為從未遇見過這麼蠢的人,晏折淵一時沒反應過來,重復一遍後才不可思議道,「是我想的那種?」

「不是!隻是我沒有穿衣服……」為了能拿到錢林飛白也是拚了,什麼離譜的劇情都敢亂編,還說得有模有樣,抽泣著道:「去年冬天他約我去泡溫泉,當時我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而且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竟然偷拍我換衣服……」

「他說如果我報警他就會把照片發的到處都是,如果是以前的我倒也沒什麼,自己忍耐著就好了,再不濟也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可現在不行記,如果不順著他的意思,到時所有人都會知道長康製藥的大少爺賀錫被人拍了那種照片,他們會對我爸爸的兒子、你的未婚夫評頭論足,這怎麼可以?!」

晏折淵從開始便毫無波動的心在聽到「賀錫」二字時突然抽了一下,他不悅地皺起眉頭,麵色逐漸變冷。

他不在乎林飛白,甚至不在乎被人傳播裸照的林飛白跟自己訂婚後別人會如何看待自己,但他無法忍受任何人用輕佻下流地口口勿提起賀錫的名字。

賀錫應該是美好而純潔的,永遠留存在他的記憶裡。

無理取鬧也好,得寸進尺也好,整天惡作劇惹人生氣然後又軟乎乎的來道歉,下一次還是敢繼續犯錯也好。好的賀錫壞的賀錫,可愛的惹人厭煩的,天使一樣的熊孩子本熊的,都隻是他一個人的。

賀錫可以永遠不長大,永遠跟現實世界毫無關係。

「一千五百萬是嗎?」他聽見自己沒什麼起伏的聲音,乾澀如同凜冬的風,「怎麼保證他不會出爾反爾?」

來了!晏折淵這是答應了!

林飛白眼前一亮,連忙現編,「有中間人做擔保!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也認識……總之他不敢糊弄對方的。」

和猛哥接觸的經歷讓林飛白的說辭聽起來沒那麼假,但終歸是編的,究竟能不能騙過晏折淵林飛白自己心裡也沒底,等待回答的幾秒鍾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緊張得有些想吐。

「我這就安排人轉給你。」晏折淵說。

「太好了!謝謝你,折淵,你又救了我一次!」林飛白狂喜,真心實意地說:「我保證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誤了,會做你的好伴侶,照顧你照顧爺爺照顧我們這個大家庭。對了折淵,前兩天我去看爺爺——」

「這就是我現在要跟你說的。錢轉給你,你以後就不要再去打擾爺爺,也少往我公司跑,安心學習,明白嗎?」

「可是——」

「還是你想找賀叔叔幫忙?」

林飛白一頓,狂喜的情緒瞬間被凍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能腐蝕人心的酸澀,他竭力忍耐,繼續裝乖道:「我會做到的。畢竟惹出這麼大的事你生氣不想見我也很正常,我一定好好反——」

「嘟」地一聲,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林飛白站在原地,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表情陰晴不定,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將手機狠狠地朝鏡子砸過去。

「給林飛白的賬戶轉一千五百萬,然後盯著這筆錢的流向,有動靜及時告訴我。」

掛斷電話,晏折淵麵無表情地道。

「一千五百萬?」陳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不知道林飛白突然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不過陳淮終歸是一個合格的秘書,好奇心才冒出頭來就被狠狠按了回去,他認真點頭,在徐麗華和文賢歌的後麵添上林飛白的名字。

「知道了,我親自去辦。」

「還有,想辦法把林飛白借錢這件事透露給賀年,」晏折淵想了想說,「做得隱蔽點。」

從晏折淵那兒充滿電,回到家的蔣遊感覺好多了,這兩天來始終有些渾噩和遲鈍的負麵狀態也盡數消失,他想了想,給黃毛撥去電話。

「哥,今天怎麼這時候找我?」第一聲電子音還沒響到盡頭黃毛便接了起來,一副「好無聊終於有人能陪我說話啦」的歡喜口口勿。

可惜蔣遊不想跟他閒聊,直切正題:「情況怎麼樣?」

「你說林飛白啊,什麼情況都沒有。」黃毛苦悶道,隨即把林飛白這兩天的行動軌跡匯報了一遍,總結一下就是吃飯泡吧購物,活得像隻夜行動物,新的一天從下午六點開始。

蔣遊聞言有些詫異:記「他沒有去實習單位?」

蔣遊隱約記得林飛白似乎進了一家頗為厲害的藥企實習,上次回學校時自己聽人提起過。

「除非他一個人實兩份習,下午在商場當托兒,半夜在夜店當酒托。」黃毛吐槽道。

蔣遊覺得有些不對勁,以林飛白的性格,削尖腦袋才爭取到的實習單位怎麼可能就這麼不去了?除非他找到了更好的,又或者他已經不需要實習了。

「哥,我覺得要不你還是找之前那個朋友查一下林飛白的通話記錄,這總比我天天跟著他的來得方便快捷。」

黃毛說得有道理,可問題在於上次辦這件事時用的是邵裡的人脈,蔣遊自己沒有這條線。

安撫了黃毛幾句,蔣遊掛斷電話,從好友列表裡找出室友顧易山,拜托他向藥理專業那邊打聽一下林飛白的情況。

顧易山答應得很爽快,他是校學生會主席,認識的人多,打聽消息很容易。

原漿醬油: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易山更比一山高:快別跟我假客氣了。不過光打聽情況就行了嗎,要不要我叫上老二老三一塊兒去堵他?

原漿醬油:?

易山更比一山高:咦,難道你不是要報仇?我怎麼聽說之前他在體育館門口暴打你來著。

原漿醬油:……

原漿醬油:吃瓜吃全,另外,不傳謠不信謠[握手]

下午六點多,蔣遊來到仁愛醫院。

因為徐、文突然找上門,蔣遊已經有幾天沒來看望餘老師了,今天一見發現餘老師的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不少。蔣遊問過醫生,得知基本檢查都已經做完,等結果出來後確認沒問題就會立刻安排手術。

「所以你那邊的事怎麼樣了?你的親生父母還是堅持帶你回嗎?」餘老師關切地問。

「是啊,不過自從知道我的解約金要五百萬,他們好像被嚇到了,今天一整天都沒聯係我。」一邊剝著水果,蔣遊不在意地說。

「可能去想辦法籌錢了?」餘老師猜測:「不過他們怎麼這麼排斥你做這一行。」

「不知道,大概覺得丟人吧,畢竟他們家資產好幾千萬美元,」蔣遊促狹道,「隻是跟我沒關係,我不會跟他們回去的。」

他的語氣輕鬆,態度卻堅決,和前兩天在電話裡向餘老師的說起這件事時的態度截然不同,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徐麗華和文賢歌一上來就擺出家長的架子,強勢乾涉蔣遊工作和生活的做法讓餘老師很不喜歡,又見蔣遊是這樣的態度,乾脆沒有多勸,「想好了?」

「嗯。」蔣遊點頭,不想讓餘老師擔心自己,便故意說:「而且據我觀察,他倆可能有點問題。」

餘老師:?

「言必稱,誇這好那好,順便把華夏批評的一無是處,一張嘴就是老陰陽人了。老師,你說他們倆是不是行走的五十萬?要不你跟餘述哥說一下,我願意大義滅親,事成之後我拿錢他立功,我們倆都有美好的未來。」

餘老師忍俊不禁,正要說話,隔壁再次傳來一聲惡龍咆哮,緊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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