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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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開學的前一天, 蔣遊班上組織了一次聚餐,地點定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

大概因為小時候的生活都是集體活動, 長大後蔣遊對這類活動興趣平平,原本想找個借口推掉,留在家裡趁著寒假的最後幾天把還剩一小半的馬來文學看完,可問題出在他的人緣不錯,一整個下午不停有人在班級群裡@他。

蔣遊不想掃興,再加上他的潛意識對自己很有數,知道即使真的待在家裡也不想看書這個事實, 沒有猶豫多久便答應了。

年輕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沒什麼拘束,氣氛很是融洽,吃完飯後眾人意猶未盡, 果斷轉戰附近的ktv續了第二攤。

班裡不少人都知道蔣遊在做直播, 而且做得相當有聲有色,這時便紛紛起哄讓蔣遊先唱一首作為開場。

沒什麼惡意,單純是開玩笑的性質, 蔣遊笑嘻嘻地說了句「好啊」,然後毫不猶豫地點了首《精忠報國》。

「哈哈哈救命!這可真是開了個好頭, 感覺後麵的人不點個《團結就是力量》都說不過去。」班長拍著大腿狂笑。

「怎麼,你不滿意?」班長的女朋友看了他一眼, 拿出手機錄視頻,還順手加了個萌萌的特效, 見蔣遊的目光掃過來立刻豎起三根手指保證道:「我就是自己留著欣賞,頂多給小姐妹發一發, 絕對不會傳到網上有損醬醋茶大大的形象, 放心吧。」

蔣遊配合著她點了下頭, 湊近麥克風, 揚起一抹笑容道:「準奏。」

「謝主隆恩!」班長女朋友積極回應。

一首歌唱完,屏幕自動切換到下一首,果然是《團結就是力量》。

「我的我的!」戴著眼鏡的團支書舉手,在前奏裡清了清喉嚨道:「我跟老夏搭檔乾了四年班委,發自內心覺得咱們班真的挺團結的,最後一個學期還得麻煩大家繼續支持我和老夏的工作,今天我就以這首歌獻給大家吧!」

「說得好!」一個短發女生鼓掌,霓虹燈光從她臉上閃過,「不過還有一個學期呢,別說得像明天就畢業了一樣啊!」

「就是,要知道我論文才剛寫了個開頭……」

「那我好點,我已經寫完摘要了!」

我的文獻資料還沒看完……抬手扌莫了下鼻子,蔣遊從討論論文進度的同學間路過,坐回自己原本的座位,發現一向熱衷於搞氣氛湊熱鬧的室友顧易山難得沒湊上去點歌或者跟人喝酒,而是坐在沙發角落刷手機看文章。

「看什麼呢?」蔣遊把腦袋探過去,很不見外地朝顧易山的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微妙。

顧易山在看財經雜誌的專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看的這期封麵人物是晏折淵。

「最新一期的《今日財經》。」

包廂裡的晦暗燈光讓他錯過了蔣遊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向來性格跳脫的顧易山在這一刻竟然顯得格外沉靜,和燈紅酒綠的背景格格不入。

「學習一下成功人士的人生經驗。」

蔣遊「哦」了一聲,有些好奇:「那你學到什麼了?」

「學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是挺大的,不能一味地欺騙自己,得正視。」見蔣遊露出疑惑的神色,顧易山笑了一下,解釋說:「我以前覺得晏折淵這麼年輕就能坐到晏氏集團總裁的位置是因為他有個好爺爺,樂意早早退休給他放權,但現在嘛,我承認他就是牛逼。」

「那確實。」先是非常與有榮焉地肯定了顧易山對晏折淵的評價,但旋即蔣遊就更疑惑了。

顧易山在看的這期雜誌是晏折淵去年十一月拍的,當天回來後他難得地吐槽了兩句,說是現場負責采訪的工作人員很不專業,財經問題沒問幾個,反倒一個勁兒地關心他的身世和感情經歷。

因此

蔣遊很是懷疑顧易山究竟是怎麼才從這期專訪裡得出晏折淵很厲害的這個結論。

然而顧易山卻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而是話鋒一轉道:「遊兒,跟你說件事兒,我打算跨專業考研了。」

作為室友,蔣遊知道顧易山當初是被調劑到這個專業來的,他想學的一直是金融相關的專業,隻是當年高考失誤對他造成的打擊頗大,以至於最開始那兩年他始終沒下定決心去復讀,到了大三大四就更加沒有勇氣了,一直說服自己目前這樣也不錯。

隻是現在臨近畢業,再次麵臨人生的十字路口,顧易山很難再繼續欺騙自己。

他還是想去學自己喜歡的專業,未來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哪怕現在要比之前難得多,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你想好了?」蔣遊看著他,「你爸媽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說我自討苦吃唄,他們已經給我找好工作了,就在我們那兒的一個高中當老師,」顧易山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們那兒是高考大省,教育內卷比較嚴重,所以高中老師的待遇其實還不錯,我本來已經在考慮了,但還是覺得不甘心。」

蔣遊看得出顧易山已經下定決心,說這番話也並不是為了獲得認同,因為無論別人認同與否他都會這麼做。

蔣遊乾脆沒說什麼,而是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拉開拉環遞了過去。

兩人在喧鬧的音樂聲裡碰了一下,雪白的啤酒泡沫從開口處躥上來,然後又一點點消退。

「遊兒,你呢,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說完了自己的事,顧易山自覺一身輕鬆,作為宿舍老大自然而然地開始操心起蔣遊:「老二已經在實習了,以他家的情況畢業後肯定會留在體製內,老三留學的事也弄得差不多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仨都算定下來了,遊兒,你怎麼說?」

蔣遊一時沒明白顧易山的意思,喝了口啤酒道:「就畢業啊?」

顧易山「嘖」了一聲,看著蔣遊有些呆愣的表情忍不住上手想和以前一樣揉他的頭發,隻可惜沒得逞——蔣遊很有已婚人士的自覺,在洞悉顧易山的意圖後立刻往後閃了閃,成功閃避。

「說話就好好說話,你擼貓呢?」蔣遊哭笑不得地說。

「貓才不會讓我這麼操心。」顧易山道,覺得還是得把話說明白了才行,「遊兒,你該不會真打算一直做直播吧?」

「啊?」

「我沒有說直播不好的意思,隻是覺得總不是長久之計,這個行業現在很火,但肉眼可見過不了幾年就會退潮,那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顧易山說著看了蔣遊一眼,嘆了口氣道,「別怪我多管閒事啊遊兒,我隻是覺得你不是那種一心想賺快錢,賺到一定數目就存銀行吃利息的人,既然這樣,你總得提前為自己想想吧。」

蔣遊一時沒說話,因為他覺得顧易山說得很有道理。

可偏偏他確實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

蔣遊是那種很容易受興趣支配的性格,最開始想做直播除了能賺錢外,更多的是因為喜歡跟別人分享生活,能夠和來自天南海北的人互相聊天彼此陪伴,這讓原本孑然一身的他油然生出一種被需要感和歸屬感。

但這確實很難長久。

和行業狀況無關,隻是因為蔣遊同樣很清楚自己的興趣和熱愛有多麼短暫,幾乎可以說是一時一個樣,等到新鮮感消退自己就會毫不留戀地抽身離開。

最直觀的例子就是他學嗩吶,起初熱情高漲,每天天不亮就去公園練習,可才過去了幾個月而已,現在他已經很久不吹了,上周收拾房子的時候甚至覺得嗩吶有點礙事,乾脆把他自己的和晏折淵的那支一塊兒打包放進了儲藏室。

大概是見蔣遊認真思索起來,而且越想表情越嚴肅,顧易山頗有些無奈。

自己真的隻是隨便說兩句,提醒一下,可沒想讓蔣遊現在就給出答案啊,這種事不該回去認真規劃嗎?

「那什麼,也不用這麼著急,回去慢慢想吧,反正這兩年直播行業都還不錯,你可以邊乾邊想。」

「也是。」蔣遊倒也不糾結,暫時按下心裡泛起的一點思緒跟顧易山又碰了一杯。

說完事業很自然地說起感情。

顧易山感嘆別人畢業了都能帶個對象回家,而自己大學四年竟然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說到最後簡直有點想要潸然淚下的意思,蔣遊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是人嗎?」顧易山一臉悲痛地看著他。

「不一定,但至少不是單身狗。」作為已婚人士,蔣遊很能拉嘲諷地說道。

「……」

顧易山幽幽地嘆了口氣,下一秒卻不知想到什麼又忽然振作起來,頗為神秘地湊近了一點。

蔣遊:「?」

「我剛剛看這篇訪談,發現晏折淵也沒有對象。」

去年十一月的采訪,那個時候晏折淵確實還沒有對象。但作為晏折淵的對象本人,聽到顧易山這麼說總感覺有些微妙。

蔣遊輕咳了一聲:「所以呢?」

顧易山對他的險惡用心毫無察覺,甚至還因為喝了點酒所以暴露八卦屬性,很是好奇地打算跟蔣遊探討:「你說晏折淵這種人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話音剛落,顧易山這才察覺到什麼,忍不住「咦」了一聲,「你為什麼這麼看我?」

「突然問這種問題,該不會是因為你喜歡晏折淵吧?」蔣遊開玩笑道,大有一種「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的架勢。

沒想到顧易山竟然真的仔細想了想,然後重新點開那篇采訪仔細端詳晏折淵的照片,這才沉聲道:「如果他喜歡我的話,我也不是不行。」

蔣遊:「……」

「不過他是個直男。」

畢竟不是晏折淵的夢男,討論這個問題純粹隻是出於對優質同類擇偶觀的好奇,顧易山立刻從不靠譜的想象中掙紮出來,非常清醒地說。

「說不定現在不是了。」蔣遊小聲說。

顧易山:「?」

「我是說有這種可能,」蔣遊睜著眼睛說瞎話,而且還說得理直氣壯,「根據科學研究,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不是絕對的異性戀。」

「這樣嗎……」顧易山覺得好像哪裡有點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再加上蔣遊忽然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他隻好順著話題繼續往下說:「那他應該喜歡長得好看的吧?」

「這倒是。」蔣遊毫不心虛地點頭,真正做到了美而自知,「還有呢?」

「呃……知根知底的?」顧易山試探著說,「我猜像他們這種階層的人大部分都會搞商業聯姻什麼的,不太可能是自由戀愛吧?」

不錯,確實知根知底,顧易山還挺有想法。

不過蔣遊覺得他的後半句話有失偏頗,因此提出質疑:「商業聯姻和自由戀愛又不沖突,可以先婚後愛。」

顧易山:「??」

「還有嗎?再說兩個唄。」蔣遊催他,見顧易山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提醒他:「是你先提出這個問題的,繼續啊。」

確實是我提出來的,但我那不是正好想到雜誌上的內容所以隨口一說嗎?

顧易山扌莫了扌莫下巴,「還要事業有成吧,最好是個工作狂,這樣兩個人比較有共同語言。」

蔣遊:「……」

「而且不可能太小,我感覺他應該喜歡思想成熟的類型。」

「是思想單純的不夠可愛嗎?」

「怎麼也得是碩士畢業,最好再讀個博什麼的,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嘛。」

「家裡有一個高學歷的就可以了,又不是打撲克,怎麼還要湊對子啊。」

「做事有條理有規劃,嚴謹認真,行動力強。」

「……我覺得做人還是隨性點好。」

顧易山說不下去了,一臉納悶地看向蔣遊:「遊兒,你乾嘛老反駁我?」

「因為你說得不對,」蔣遊冷漠道,「重說吧。」

「……」

「……」

四目相對,顧易山恍然大悟。

「遊兒,該不會喜歡晏折淵的人是你吧?!」見蔣遊臉上閃過一絲狼狽,顧易山自覺猜到了真相,忍不住笑出聲來,「哎,你怎麼這麼可愛啊。我隨便一說你還認真了,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啊。」

「你哪裡隨便了,一點都不隨便。」蔣遊小聲嘀咕,隻覺得心裡似乎突然生出一團鼓脹的氣體,正在不安分地四處遊走,以至於他明知道自己沒理由對顧易山發脾氣可還是有點控製不住,「你就是這麼覺得的。」

顧易山倒是沒察覺,他抓了抓頭發,大大咧咧道:「那也隻是我覺得啊,晏折淵又不是我兒子,沒必要按我定的標準找對象。」

說完,似乎是覺得兩個當代大學生竟然無聊到替萬惡的資本家操心對象,顧易山哈哈一笑:「得嘞,隨便他找什麼對象,反正也不會找咱們這樣的普通人,想那麼多乾嘛?」

接著後知後覺:「我艸遊兒,你剛才說你不是單身狗是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背著哥哥脫單了!!」

蔣遊:「……」

燈光變換的包廂裡氣氛逐漸下沉。

又或者說下沉的不是氣氛,氣氛依舊熱烈,唱歌的人換了好幾波,剛剛結束一首搖滾氣氛組還在鼓掌歡呼,下一首民謠的前奏就已經響起,兩位靈魂歌手交接話筒,嘻嘻哈哈地互相傷害。

其他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開心地聊天,從時政消息到去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作品竟然還沒有引進,熱鬧又瑣碎,唯獨蔣遊的心情在緩慢下沉。

他不高興了。

而且很清楚地知道這種不高興源自於和顧易山的談話。

在顧易山看來,或者說在大部分人看來,自己的條件和晏折淵差得太遠了。

長得好看,知根知底,強強聯合,事業有成,思想成熟,高學歷,有條理有規劃,嚴謹認真。

拋開家庭因素,單就個人而言,除了長得好看以外,蔣遊和以上這些詞根本連邊都不沾。

可是晏折淵又不在乎。

他從第一天認識晏折淵的時候就是這樣,晏折淵還是喜歡他,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什麼狗屁客觀條件,匹不匹配,完全不能套在自己和晏折淵身上,晏折淵就是喜歡這樣的他,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問題,因為他自己竟然很在意。

蔣遊半是羞窘半是惱怒想,月匈腔裡仿佛被人灌入了一整瓶碳酸飲料,無數氣泡正在飛快地上升然後炸裂,一小部分順利逃逸到達眼底和鼻尖,微微的酸澀。

這種感覺並不是因為自卑,童年時期的流離失所沒讓他自卑,少年時期經濟和家庭的困窘也沒讓他自卑,他很快樂地成長和生活,對自己一直很滿意。

就連當初和晏折淵相見、得知對方的身份時,蔣遊也沒有感到絲毫的嫉妒和自卑。因為那時他還是直男,不喜歡晏折淵,所以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看都好,他不在乎。

但現在不同了,他喜歡晏折淵,所以變得很在乎別人的看法。

怕別人客觀地點出自己和晏折淵的差距,哪怕明明知道這根本沒什麼,他還是會覺

得沮喪和失落。

愛情不總是積極樂觀的,偶爾也會讓人變得膽小又敏感。明知道是庸人自擾,但偏偏不住。

我好矯情。

蔣遊麵無表情地自我批判,可下一秒就忍不住繼續自怨自艾。

我好廢,晏折淵現在喜歡我所以沒有嫌棄我,那以後呢?等以後色衰而愛弛,他是不是就會後知後覺地開始嫌棄我了?

他會看到我們之間客觀的差距竟然有這麼大,覺得我小孩兒脾氣難伺候,又作又不聽話……

思緒紛飛到一半戛然而止,蔣遊自己把自己氣得不輕,怒火高漲地想滾蛋!我哪有這麼差,休想ua我!

短短幾分鍾過去,蔣遊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自我鬥爭和拉扯當中,明明包廂裡仍舊是快樂的,可這些快樂的情緒卻仿佛會認人一般,自動避開他周身的灰色漩渦,然後繼續流竄於別人的歡聲笑語之間。

正好一首歌結束,另一首歌響了起來。

「far ay far ay,你是幾萬裡晴空,我隻是秋千下的落紅,錯過就不相逢。」

*

到家的時候晏折淵正在開視頻會議。

聽見書房的門被推開,晏折淵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蔣遊起初沒意識到他在開會,正要開口,便看見晏折淵沖他比了個手勢。

「哦。」原本想撒嬌求安慰的心情瞬間被按了回去,蔣遊乖乖退出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輕輕帶上。

晏折淵揚了揚眉,似乎察覺到什麼。

正在講解方案的項目組組長沒有得到回應,大著膽子叫了一聲:「晏總?」

晏折淵隻得暫時將思緒收攏,點了下頭道:「這部分沒問題,你繼續。」

這一繼續就是一個多小時。

等到晏折淵結束工作回到臥室時,竟然發現蔣遊前所未有地老實躺在床上,被子拉到麵前遮住大半張臉,渾身都散發著「我正在努力睡覺請勿打擾」的氣息。

下午出去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生氣了?晏折淵有些不解,走過去和衣躺下,手搭在蔣遊身上輕輕拍了拍。

「遊遊。」

蔣遊毫無動靜,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遊遊,跟我說句話,」晏折淵湊得更近了,幾乎就貼在蔣遊的耳邊,手上還一下下地拍他,完全是安撫小孩兒的節奏,「我們今天都沒有說話。」

蔣遊原本就在壓抑自己的情緒,畢竟身為成年人最基本的必修課就是消化負麵情緒,更何況這些情緒來得突然,連他自己都覺得矯情,實在有些拉不下臉跟晏折淵說。

可是晏折淵這麼溫柔地哄他,換成誰都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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