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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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嫁給他?後悔?他的耳朵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故障?這幾個詞也能組合在一起成為句子的嗎?

戚晚眉頭緊鎖,低著頭露出一個難以理解難以接受的表情。蕭楚玦說的話讓他不知道該如何理解和消化這件事。

可是麵前的人不容他懷疑,伸手強硬地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與麵前的青年對視。

「晚晚是在想誰?是舒吟雪……還是趙晴霄,還是……燕時!」說到燕時的時候蕭楚玦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似乎很是討厭燕時。

「你胡說些什麼!」戚晚扭頭躲開抬起他下巴的手,想要推開麵前的人,他沒見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蕭楚玦,正打算正正經經地教他一遍對待師尊的規矩。

然而他又忘記了此時的他身上根本沒有修為,剛伸出去的手就被抓住了手腕,按在微涼的牆壁上。

蕭楚玦的臉上還是溫柔的帶著笑意的表情,此時此刻卻顯得有些陰沉可怕。他拉起戚晚的手腕,帶到唇邊親口勿了一下。

「對,都是弟子在胡說八道。」蕭楚玦偏過頭,放過了戚晚的手腕,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親口勿。「晚晚既然已經嫁給了我,自然是喜歡我的。」

他的語氣頗有點自說自話的意味,聽得戚晚心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抗。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清醒了一些,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在蕭楚玦的夢境裡,蕭楚玦的夢境與他有關,甚至在夢境裡……蕭楚玦有可能對他有……不軌之心。

一想到這裡,戚晚心裡又驚又怕,眼眸裡盛滿了驚恐。

在他進來之前,掌門師兄趙晴霄還曾經囑咐過他。進入夢境之後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到蕭楚玦心魔所在,一定要順著蕭楚玦的心意來,不可以違逆他的心思。不然的話……兩個人可能都無法醒過來。

如今夢境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說明蕭楚玦的心魔就是……得到他。

戚晚隻願自己是想多了想錯了,也不願意相信這就是蕭楚玦的心魔。

「你先……你先放開我。」戚晚知道此時不能硬來,便隻能先軟下語氣,讓蕭楚玦暫時放過他。

半晌得不到回應,他抬頭望向蕭楚玦,卻見這人眸光深邃,裡邊全都是他看不懂的意味,讓他一下子像是掉進了粘稠的深潭,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戚晚不明所以,不知道蕭楚玦到底要做什麼。

這個時候蕭楚玦卻輕易地放過他,後退一步,然後拉著他回到桌案前。戚晚掙脫不過,隻能被迫同他一起過來。

他一低頭,便能看到桌案上擺放的字。蕭楚玦眼盲多年,練習的都是漂亮的小楷,看起來精致工整,隻是沒什麼個人風格。

隨意看了一句……便是「春風一朝至,榮華並如斯」。

是當年他讀給蕭楚玦的詩句。

那時候蕭楚玦不過才十五歲,坐在輪椅上柔柔弱弱的,乾淨澄澈沒有一點壞心思。

戚晚這邊還沒看完,蕭楚玦便把紙張拿了下去,換成了一張乾淨潔白的宣紙。他摟著戚晚的月要,把人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間,拿起桌上的毛筆仔仔細細地不知道在畫什麼。

他沒心思在蕭楚玦懷裡看畫,隻能靠打量整個房間來轉移注意力。

這是一間書房。最南邊是一扇窗,窗外陽光明媚,竹影憧憧。緊接著便是桌案,桌案兩旁還擺著高大的書櫃,最裡邊則是一張木床,看起來柔軟又舒適。

他胡思亂想著,頸間卻感覺癢癢的。竟然是蕭楚玦趁著他不專心,偷偷地親口勿他頸間。

戚晚嚇得連忙向後躲去,卻忘記身後就是蕭楚玦的懷抱,被蕭楚玦扣住月要,撞了個滿懷。

「原來晚晚如此迫不及待。」蕭楚玦低聲笑道。

戚晚貼在他的月匈口處,被他的笑聲震得發酥。他低頭一看,畫中畫的正是他。

畫中的他似乎是在霽青峰的房間裡,桌子上一盞油燈,後邊是兩排書架。畫中人衣衫半解,眼角透紅,整幅畫春意盎然,恍若春風撫過凍土,冰雪消融。

這樣的畫……他可不敢再看第二眼。

「怎麼……晚晚嫌我畫的不好看嗎?」蕭楚玦戲謔道,故意拿這種話來羞戚晚。

戚晚忍不住抬頭去瞪他。他卻斂下笑意,幽幽沉沉地說道:「可我看不到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晚晚如畫中這樣勾引著我。」

「我夜夜難眠,聽著晚晚脫衣服衣料摩擦的聲音,聽著晚晚熟睡的呼吸聲,輕哼聲。整整一晚上……」蕭楚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都是晚晚你浪/盪的模樣。」

他瘋了!他絕對是瘋了!這是戚晚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他從來都不知道蕭楚玦心中對他存著這樣的心思,讓他害怕讓他恐懼。

而現在,他在已經瘋癲的蕭楚玦的夢境裡,在蕭楚玦滾燙的懷抱裡,毫無退路可言。

「我是你的師尊!你怎麼可以……」戚晚眼角微紅,完全接受不了現在的情況。

雖然在現實世界他並不歧視同性戀,但是不代表他可以接受男人喜歡他,接受和一個男人有肢體接觸。而且他也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他從十幾歲把蕭楚玦和燕時帶大,在心中他一直把兩個徒弟當做自己的學生。更貼切的話,甚至可以說他把兩個徒弟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可是更重的話還沒說出口,蕭楚玦已經換了一副表情。灰紫色的眼睛微光粼粼,蒙上一層淺淺的水霧。本來白皙得過分的臉頰更顯蒼白,眉心微蹙,平添幾分無辜可憐之感。

又來了!又來了!戚晚在心中發出警報,又是在裝可憐。

「師尊是……覺得斷袖之好下賤不堪,所以不肯與我在一起嗎?」蕭楚玦聲音隱隱約約帶著一絲嗚咽,低低的,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在撒嬌。

他半靠在戚晚的頸窩,可憐巴巴地,「可是我喜歡師尊,很喜歡。當初若不是師尊……我可能還困在燕家的方寸之間,困在四方的小院子裡,眼前漆黑一片,就連伸手扌莫索這個世界都困難。」

「也或許從來不知道父母也可以溫柔慈愛,不知道青嵐山春榮秋實,不知道外邊世界如此之大,不知道我兩手扌莫索出來的世界不過是井底。」

「可我甚至連做個井底之蛙都辦不到,畢竟我連一小塊兒的天空都看不見。」

「我滿麵塵土的來到這個世界,卻隻有師尊送我一隅燦爛陽光。」

蕭楚玦眼眸帶水,聲音哽咽,身體顫抖,默默收緊懷抱,仿佛抓住他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

他在擁抱他的全世界。

明知道麵前的人是假裝的,說的話也是為了讓他心軟,可是偏偏戚晚就吃他這一套,完全抵擋不住蕭楚玦的攻勢。

像是已經丟盔卸甲的敗軍遇見了高山懸崖滾石埋伏,根本無力掙紮便繳械投降。

他掙脫蕭楚玦的懷抱,轉過身把蕭楚玦再度抱回自己的懷裡,輕輕地用手撫扌莫著蕭楚玦的後背。

蕭楚玦靠在師尊的懷裡,低頭輕嗅著師尊頸間的香味,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看啊,隻要他想,他的師尊永遠不會拒絕他,永遠會為他敞開溫暖的懷抱。

等戚晚反應過來推開蕭楚玦,二人已經抱了很久。

不知道是時間過的很快,還是夢境裡沒有常理可循,戚晚發覺現在已經是傍晚。外邊夕陽西下,火紅的火燒雲燃滿了天際。

蕭楚玦似乎暫時放下了斷袖的念頭,他望了望窗外說道:「時間不早了,弟子去做晚飯。」

戚晚微微一愣,他還從來沒有吃過蕭楚玦做的飯。畢竟之前他的身體不支持做飯這種高難度的事情。

「你……」他還想囑咐兩句,卻想起來他自己也不會做飯,隻好作罷。

「師尊放心。」蕭楚玦微微一笑,看得出來連眼睛裡都漾著笑意。

戚晚尾隨在蕭楚玦身後,同他一起到後院的小廚房裡去。蕭楚玦怕小廚房裡油煙大,執意要戚晚在外邊等著。

於是戚晚就在廚房的門檻後站著,從這裡剛好能看到屋子裡的一切。小廚房裡擺放著不少食材,分門別類的擺放在櫥子裡。旁邊便是鍋灶,再旁邊是盛著水的水缸。

蕭楚玦把袖子挽到胳膊上,露出一截兒白皙的手臂。他正在淘洗小米,澄澈乾淨的水浸泡著顆顆晶瑩剔透的小米,最後倒進鍋裡。隨後蕭楚玦又切了香菇和青菜,做了一鍋濃稠的湯,又炒了一份時蔬。

這時候小米粥也好了,盛在碗中金黃金黃的,香菇青菜湯冒著熱氣,炒時蔬清爽脆口,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切了點小鹹菜,放在一起饞得人口水都流下來。

戚晚從沒想到蕭楚玦會做飯,更不曾想到會做的這樣好吃。自從穿書之後,原主的身體修為就很高,早就可以辟穀,搞得他一直沒什麼食欲。如今看到蕭楚玦做的,竟然覺得肚中十分飢餓。

他同蕭楚玦一人盛了一碗小米粥,在廚房裡便一起吃了飯。

吃完飯天色已晚,蕭楚玦又送戚晚去沐浴洗漱。

這樣就給了戚晚一種感覺,他們還是像師徒一般,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直到戚晚沐浴洗漱出來,他都覺得如此。

「師尊坐在這裡。」蕭楚玦把換上褻衣的戚晚拉到臥房裡,按在了梳妝台的鏡子前。

鏡中的人因為沐浴臉色微紅,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背後,還微微帶一點水汽。蕭楚玦站在他身後,灰紫色的眼眸裡滿是溫柔與崇敬。

「弟子為師尊擦頭發好不好?」蕭楚玦拿著一塊白色的頭巾輕聲道。

他的話帶著誘哄和親昵,多少讓戚晚覺得有些不自在,不過此時蕭楚玦不動手動腳就已經讓他很是知足,所以也就沒有提出抗議。

蕭楚玦心滿意足地替戚晚擦頭發,擦得一點水汽都沒有,再用修為慢慢地烘乾,最後用發梳梳得整齊乾淨,用白色的發帶束到一起。

「之前一直都想要親手侍奉師尊,可惜沒有機會,甚至在燕時做這些的時候還心存嫉妒。」蕭楚玦撫扌莫著戚晚的長發惋惜道:「難得如今有機會,什麼事都想親手替師尊做。」

「其實不必如此,師徒之間不必如此多禮。」戚晚作為現代人其實有點理解不了這樣的腦回路,爭著伺候別人還因為伺候不到心存嫉妒。

「是嗎?」蕭楚玦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眼神微微一暗。話鋒一轉,「時候不早了,還請師尊休息。」

戚晚回頭望著房中唯一的一張床,心裡很是猶豫。「不如……我去書房睡。」

他記得書房裡是有床的。

「那裡許久不曾使用,怕是不乾淨,不能睡人了。」蕭楚玦淡定地胡說八道。

戚晚也知道蕭楚玦在胡說八道,又無法拆穿。因為這是在蕭楚玦的夢境裡,他就算過去驗證,也隻能看到一張不能睡的床。

於是他隻能答應下來,同蕭楚玦一起躺在臥房的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甚至被趕去床裡側的位置,有什麼事都不好第一時間逃脫。

可是他拗不過蕭楚玦,也沒有修為在身,隻能聽蕭楚玦擺布。

屋裡唯一的燈火熄滅,整個房間裡黑漆漆的,隻有一點月色從窗戶外透進來。屋裡燃著好聞的安眠香,沁人心脾。

可是戚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他到夢境裡已經有半天的時間了,可是依然找不到出去的辦法。夢境裡似真似幻,他若是停留太久也會迷失自己。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蕭楚玦的情感。蕭楚玦不過才十八歲,他說的喜歡怕不是一時沖動,因為他帶他離開了燕家所以才對他有所依戀。

戚晚翻了個身,蕭楚玦就躺在他身旁,隻能看到一個黑糊糊的側影。

「師尊睡不著嗎?」蕭楚玦突然翻身,點亮了床頭的油燈,然後回身用胳膊撐在枕頭上,麵對著戚晚道。

「是有一些。」戚晚心中略微有些警惕。

「那師尊給我念段話本可好?」蕭楚玦來了精神,從床下抽出一本薄薄的話本來。「以前常聽師尊念書,如今長大了卻再沒聽過了。」

戚晚聞言也想到了蕭楚玦十五六歲的時候,他曾給蕭楚玦和燕時念修煉秘籍。燕時是有些懶散,蕭楚玦是看不到隻能聽他念。

念得唇焦口燥的時候,蕭楚玦會默默為他倒上一杯溫好的茶。

那段日子還歷歷在目,仿佛昨日剛剛經歷一般。

「好。」戚晚點點頭,接過了話本,開始逐字逐句地念著。

昏黃的燈火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溫柔又靜美。

話本裡講的是書生在冬日的野地裡遇見一隻小狐狸。書生家貧,卻也心善的把小狐狸接到家中餵養。

後來小狐狸化作一個少年,每日陪書生讀書寫字。春天離開,冬日歸來,每一年都是如此,像是一個不必言明的約定。

不知道為什麼,戚晚念到這裡的時候便覺得口乾舌燥,隱隱有熱意傳來,但是並不明顯。

蕭楚玦也似乎對他的狀態毫無所覺,隻是認真的聽著。

後來書生考中秀才,又考中舉人,甚至需要進京趕考。

戚晚念著念著,額間起了一層薄汗,呼吸也不穩定起來。

小狐狸知道書生要離開,便要與書生行周公之禮……

看到周公之禮這四個字,戚晚的腦袋嗡得一聲,熱意一股腦兒得竄上來,望著蕭楚玦的眼神水意盈盈。

「師尊怎麼了?」蕭楚玦湊過來,故意輕聲細語慢條斯理地問道。

「你……你在那香中……」戚晚指著香爐裡緩緩升起的香雲,無力地靠在床上。

「是啊,師尊。」蕭楚玦低聲悶笑了一下,在戚晚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怎麼會輕易放棄……晚晚呢。」

戚晚望著近在咫尺的蕭楚玦,內心卻十分反常地希望蕭楚玦離他再近一點。

……

……

……

戚晚感覺自己的靈識蒙著一層水霧,他什麼都看不清。他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沒有任何支撐點,隨著海浪起起伏伏,完全用不上力氣。

他大約是發燒了,腦子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一次睜眼都能看到蕭楚玦帶著薄汗的臉頰在他周圍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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