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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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任務二完成是好事,可莫驚春百思不得其解。這任務是今晨才派發,怎麼他甚都沒做,突然就完成了?

還有今日太子在紙上提筆寫下「四」這個字,四皇子……

四皇子的母妃是賢妃,除開皇後外,就屬賢妃的出身最是高貴。

她育有兩子一女,四皇子和五皇子當年是接連誕下,風頭在後宮一時無兩。若不是皇後緊接著在次年生下六皇子,也即是現在的太子東宮,那中宮無後,其害之深,難以形容。

不過相較於麗妃的出彩,賢妃在皇後生下東宮後就暫避一射之地,一心隻養著孩子,甚少聽說那兩位皇子有什麼消息。

可東宮絕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提筆寫下,必有緣由。

而今日,莫驚春在歇息的時候,就想得差不多了。

他之前一心隻想著朝堂上的局麵與麗妃大皇子,卻獨獨忘了這事態總是瞬息萬變,除了朝堂的力量,更有皇室的渾水。

在太子之上,就有足五個兄長。手指且有長短,人心更難斷定。

江南的局勢,不僅大皇子插手了,或許……四皇子也在其中。這些皇子虛長幾年,總歸是有些優勢,入朝便也早了許多。

莫驚春苦笑,皇家事,他是真的半點都不想摻和!

翌日,莫驚春去上朝途中,耳邊催命符的叮咚聲響起來,

【任務三:阻止永寧帝與公冶啟的矛盾】

莫驚春:……聖上和太子的矛盾,他區區一個無足輕重的太傅,如何能解決得了?

這精怪真是越發得寸進尺了!

莫驚春心中驚怒,手指微屈,在馬車顛簸裡又緊握成拳。

忍耐。

月匈口的酸麻隱痛讓莫驚春抿唇。

他的月要間佩飾從壓腳的玉墜換做香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幽香。馬車內更是有著香爐,染著一袖的熏香,絕不會再有赤|裸裸的奶香撲之欲出!

朝堂上依舊是那些三兩說話,廣潤縣的事情結束後,餘下值得說道的便是邊關大捷。莫驚春不免又被扯出來說話,不過那些與他乾係不大,等到他回到翰林院時,耳邊總算清淨許多。

手裡頭編纂的活計已經到了結尾,再有數日,就可以呈現給永寧帝過目。

這也算是翰林院一件大事,總算到頭了,任誰心裡不高興?

如是過了幾日,莫驚春一直在觀察,可是不管是永寧帝亦或是太子,他們間的相處可半點看不出矛盾。

翰林學士張千釗來尋莫驚春的時候,就見他站在桌前,提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見他來,便繞過書桌相迎。

「可是之前修繕的部分出了什麼差池?」

張千釗:「誒,怎麼見天就在想這些,就不能想點好的?」

莫驚春:「無事不登三寶殿。」

張千釗白了他一眼,親自去搬了張椅子在邊上坐下,然後莫驚春也被拉著坐下說話。

「我這呢,有個……」

「免了。」

他倆關係熟稔,實在是到了一個張千釗開口、莫驚春就猜到的地步。端看他這坐下來的架勢就知不妙,「我現在挺好的。」

「好什麼好呢?」張千釗屈指敲了敲扶手,「你這單過好些年,膝下連個孩子都沒有。大皇子的歲數與你相差無幾,人都有仨孩子了。」

莫驚春:「……我豈能與大皇子相比?」

張千釗嘆了口氣,「就那麼惦念惠娘?」

按輩分,張千釗和惠娘還有點七拐八彎的親戚關係。

莫驚春:「惠娘,很好。」

惠娘確實是個好性的女郎,她出身武將世家,性格爽朗大方,不過婚後他們也隻是相敬如賓,過得溫溫平常。

待她急病去世前,惠娘曾求他到床前,與他細細說話。

「郎君好性,分明知曉我心中有著旁人,卻一直容忍我至今……願我死後,有人能與郎君一心一意,相伴一生。」

莫驚春知道惠娘喜歡的人是誰。

那人與莫廣生曾是同僚,是惠娘年少的玩伴。

他在出征的時候戰死,馬革裹屍還,還是莫廣生親自送回。莫驚春隨著兄長去吊唁時,堂下哭得最稀裡嘩啦的就是惠娘。

年少愛慕,未來期許,眨眼成空。

惠娘臨終前的話,落在莫驚春的心裡,卻是有些無奈。

他和惠娘到底不是兩情相悅才走到一起的姻緣,有過一回就罷了,再來一次,豈不是坑害了人家好生生的女兒家?

這翰林院待了十年,他起初也有不忿痛苦,而後總算願意摒棄過往的念想看清了一樁事。隻要父親與兄長還在外一日,他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永寧帝一貫喜歡製衡。

可不得再讓人來他這個火坑裡待著。

張千釗見莫驚春的態度堅決,隻能作罷,聊起了旁的事情。

「……太子殿下還是偏激了些,顧柳芳那儒雅的性格,都被他差點氣出好歹,這未免有些傲睨一世。」張千釗搖頭,手揣在官服兜裡,「你是東宮太傅,以為如何?」

傲睨一世的說辭,足以看得出來朝臣對東宮的看法有時又有些負麵。

莫驚春:「殿下雖然性情拗了些,可不是個不聽勸的。且他有一樁好,他不會因人而異,不論出身高低貴賤,凡是有可取獨到之處,他是願意聽的。」

好比東宮身邊的劉昊。

劉昊是太子在五歲的時候自己挑來的。

是時,東宮中常侍是永寧帝派來的老宦官,性格古板嚴肅,自持自己乃陛下指派,常與太子起爭執。

小太子性情率真自信,被其強壓在東宮,不過月半就氣得他翻了牆頭出去。

這敏捷身手,嚇煞旁人。

後頭說是在宮道被劉昊給找著,還不到七八歲的小宦官怯生生地說道:「中常侍對殿下態度傲慢,然他雖出自長樂宮,卻非殿前,按理是歸後宮管轄。而皇後娘娘定然是偏愛您的,何不趁當下中常侍不在,與娘娘說個分明?」

小太子的手中握著他特地回演武場拿回來的趁手武器,露出個促狹的笑容,「不錯。」劉昊所說內容小太子心中不是不知,隻不過他氣性大,怎容得人在他地盤上放肆。到底還是先將中常侍套袋揍了一頓,再高高興興去了鳳鸞殿撒歡,將皇後氣得又惱又笑,最終還是遂了他的意思撤走了那人,空了位置。

待回去,他還特地去長樂宮,將永寧帝氣了一通,最後這小潑猴跑了,還在長樂宮正殿留了一串泥印,讓永寧帝活生生氣笑了。

劉昊就是在那之後被太子撿回去,最後一路爬到了中常侍。

張千釗:「……」他反而是聽得憂心忡忡。

太子報復心強,打小氣性大,主意又正。這樣說好是好,可要是拗了性,實在難拉回來,想要說服太子可不是件容易事。

莫驚春:「你擔心那些作甚?再如何,他在一日,東宮隻能是他。」

他說這話時眉目平靜,手中持茶盞,宛如在說一件篤定之事。

張千釗心頭一跳,搖頭笑道,「雖然你與太子性格不合,卻當真是個師父模樣。」倒是顯出幾分護短的模樣。

莫驚春乾乾一笑,他們莫家從父親到兄長都是保皇黨,不論上頭有什麼想法,他們都是不打算站隊的。而他如今被劃到了東宮,自然是要為太子著想。更別說他身上那精怪……唉,他心裡嘆了口氣。

隻是他所說,也確實是心中所想。

教導東宮雖非莫驚春所願,可太子的天賦卻實在讓人驚喜。若非有精怪的出現,莫驚春對儲位之爭都是抱著一種漠視的態度……可如果精怪是為了力保太子登基的話,那或許他確實該好生看待。

莫驚春這十年雖然消沉了些,卻沒有移了性。在熬過最初的不滿與抱怨,他總算比之前更主動思考精怪的想法與任務。

再過兩日,他在朝堂上聽著慣例的口水戰,總算看出些端倪。

陛下似乎有意為太子賜婚。

東宮已有太子妃一名,侍妾兩位,在諸位皇子裡算是少的。而太子對男女之色的興趣缺缺,總歸去不了幾日。而他上頭,除了大皇子那邊的嫡子外,其他兄長陸陸續續都有了消息,唯獨東宮。

永寧帝此舉,也是為了東宮好,然太子這態度,怕是不願。

下了朝,莫驚春剛往外走,就被劉昊匆匆叫住,說是東宮有請。今日並非他輪值勸學殿的時候,莫驚春心裡微訝,跟著劉昊往東宮走。

「劉公公可知道殿下,是為何事?」

劉昊心裡有數,要是對著旁人,或許還不會說什麼,對著莫驚春,就難免提點一兩句,「最近殿下的脾氣大,你注意些。」他揣在袖子裡的手指伸出來一根比了比上頭,然後又道,「還有,殿下似乎看上你的文章。」

莫驚春險些腳下一個踉蹌,他的文章?

思來想去,唯獨之前廣潤縣的那篇被太子取了去,難道是裡麵有甚出格的地方?他的心裡難免惴惴,卻也不好再問。

劉昊嘴巴嚴,礙著情分才願意說幾句,不能貪多害了他。

等入了東宮,就看到殿內跪倒著一片人,所有奴仆都以額觸地,瑟瑟發抖,光是那顫抖的身體足以看得出來其恐慌程度。劉昊怎知自己前腳出去還好好的,後腳回來就跪倒了一乾人,而殿下顯然不在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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