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紙人續命(1 / 2)
我是一名紮紙匠,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職業。
正所謂紮鬼紙,祭陰陽,這一行白天做活人的生意,晚上接死人的活兒。
行走陰陽多年,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我對靈異事件見識頗多。
而最讓我難忘的,是爺爺施展出來的一手絕活,紮紙攝魂,落地為人!
用爺爺的話說,這一門絕技不能輕易施展,因其逆天而為,天道昭昭,因果循環。
然而在爺爺年近八旬的時候,我卻親眼見到了,爺爺為了給我續命,不惜一切手段逆天而行!!
我叫林震天,三月三出生。
爺爺說我的命數早已經注定,純陰之體,命數薄弱,所以才給我起了這麼一個陽剛之名來協調陰陽。
那一年,爺爺快滿八十大壽了,也就是說,他成為紮紙匠人,整整六十來年了。
然而就在年關將近,我盤存紮紙鋪的時候,卻發現少了一個紙人,我覺得很奇怪,什麼人這麼大膽連紙人也偷?
當時我也沒有在意,隻是一心想要趕回去,回去才發現爺爺出事了!
爺爺生了一場大病,連續三天高燒不退,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甚至開始說胡話,人都抽搐了。
而且半夜的時候,我總能聽到爺爺痛苦掙紮的聲音。
爺爺身體一向很好,這病來得太突然了,醫生都束手無策。
爺爺燒得厲害,而且連續三天都這樣,醫生告訴我,爺爺年事已高,加上這病來得凶猛,即便是送到大醫院,時間也來不及了,恐怕性命難保。
當時村裡的人都以為爺爺活不過當晚,他的狀態極差,麵容枯槁,躺在床上和死人差不多了,看起來隻是吊著最後一口氣,隨時都能咽下去。
甚至村裡的人都開始讓我準備爺爺的後事了,還安慰我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要太難過了,後事他們會幫忙操辦的。
可奇怪的是,三天之後的一個早晨,爺爺高燒退了,而且身上的症狀都消失了,整個人精力充沛,像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爺爺居然不治而愈了!
隻是我無意間發現爺爺的房間多了一件衣服,居然是紙紮的,花花綠綠,看起來十分詭異,就安靜的擺在桌子上。
我以為爺爺徹底好了,可是後來,每個月的最後三天,爺爺幾乎都會高燒三天,而且症狀一次比一次厲害。
而且每次爺爺大病之前,好像鋪子裡都會少一個紙人,都無緣無故消失了,看來最先丟失的那個紙人,並不是偶然。
後來,每個月我都會回村子一趟,本來想要帶著爺爺去醫院檢查一下到底什麼情況,但是爺爺隻是笑著擺了擺手,似乎自言自語,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不過去的!
每次爺爺都能不治而愈,但大病初愈的時候,我總能發現爺爺房間裡會多出一樣紙紮的物品,紙鞋、紙帽、紙馬,紙棺……
但是爺爺閉口不談,我也沒有多問,心裡卻籠罩著一層巨大的謎團。
直到最後一個月,當時我在鎮上的鋪子裡,已經後半夜了,我剛關上門,迷迷糊糊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外麵風雨交加,誰會這個時候來?
我打開門才發現居然是爺爺,他佝僂著身子,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濕了,一臉慘白,我嚇壞了,趕緊拿出毛巾給爺爺擦臉。
「爺爺,你怎麼來了?我正準備回去看你!」
我趕緊端了一杯熱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爺爺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樣。
「小天,爺爺也沒什麼給你的,這是爺爺給你做的全套衣服。」
「爺爺,明天就是您的八十大壽了,應該是我給你準備禮物。」
「小天,你聽我說!」
我感覺爺爺的聲音有些冰冷,他也容不得我多說,就打斷了我的話。
「你是不是想知道爺爺為什麼不允許你離開小鎮?」
聽到這句話我愣住了,沒錯,爺爺特意交代過,沒有他的允許,我隻能留在鎮上,不可離開一步。
「有一年,村裡有個女人失蹤了。那家人找了很久,音訊全無,後來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她自己挺著大肚子回來了。最後那個女人因為村裡各種流言,變得瘋瘋癲癲,吊死在了大梁上,當時她快要臨盆了。」
「是我替她接的生,那個孩子就是你,小天!」
「那家人認為死人生下的孩子不吉利,我就帶走了。因為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所以現在,該來的,總會來,躲不過去的!」
爺爺長籲短嘆,聲音有些哽咽。
這是我第一次從爺爺口中聽到關於我身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