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勇敢指認的崽崽(1 / 2)
當天下午,鄭慧文趁著裴總前往醫院復查時來到了三樓裴總的臥室。
她探頭探腦地關上門,在臥室裡拿著抹布好似在清潔床頭櫃,實則翻箱倒櫃,尋找著裴總的病歷本和診斷報告。
但或許是被帶去了醫院,除了找到一張頭顱ct的報告外,鄭慧文一無所獲。
這份頭顱ct的日期是裴總蘇醒的那一日,診斷寫著:蛛網膜下腔出血,位於腦血管或者視神經區域,雙側側腦室積血。
專業術語鄭慧文看不明白,於是當即將這份報告和床底的藥箱裡的藥一一地拍給了女兒,然後速度地將裴總的臥室恢復了原樣。
蛛網膜下腔出血是有可能會引起眼睛失明,但也有可能隻是引起視力障礙、模糊的症狀。如果是由於淤血壓迫視神經導致的,通過積極清除淤血治療,是可以有效好轉的。
但已經一個月過去了,裴總無論室內室外一直戴著墨鏡實屬可疑……
長期戴墨鏡,會使得眼睛瞳孔長期處於收縮狀態,使得眼睛容易疲勞不適。結合藥箱裡治療眼睛的藥瓶藥膏竟占了四分之三,這麼多量顯然不可能隻是單純的視力障礙模糊,裴總失明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不是失明,隻是單純的車禍後遺症,就沒必要加密病歷。如果不是失明,更不可能嚴守裴總的病房不讓任何人進出。
董麗梅覺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鄭慧文支支吾吾道:「可我……看不出來裴總像是失明啊……和裴總講話,感覺挺正常的……」
「你今晚關注下裴總吃飯。」董麗梅出著主意道,「或者想些什麼方法試探下裴總……」
突然聽到腳步聲傳來,做賊心虛的鄭慧文連忙掛斷了電話,躺平在了床上,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抬頭就見沈雪從門口探出腦袋,對著她笑道:「鄭阿姨……」
「什麼事啊……」鄭慧文心虛問。
「冰箱裡沒什麼菜了,鄭阿姨可以幫忙買個菜嗎?」
再度被差使的鄭慧文:「……」
買菜回來的鄭慧文越想越生氣,隨後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
她趁著沈雪在廚房裡做飯的期間,偷溜進薛蕙羽的臥房偷了一條項鏈和一對耳環,隨後將一條項鏈塞進了沈雪包裡的夾層,一枚耳環放在餐桌椅子上的外套口袋裡,另一枚耳環故意夾在外套裡。
一切準備就緒,下午望見裴總和周秘書回來的鄭慧文等著沈雪挪動椅子掉落陷阱,卻見沈雪就是不拿自己外套,她隻能自己用著抹布擦拭著餐桌。
在挪動椅子的時候,隻聽「叮」的掉落聲,她似是發現了什麼,突然道:「這裡有一枚耳環!」
「咦……這耳環……好像是太太的……!耳環上有太太名字的首字母!」
鄭慧文小偷小扌莫那麼多年,有些首飾不敢偷賣,就是因為她發現薛蕙羽的一部分珠寶首飾是定製款,上麵是有姓名首字母。
她露出耳環上的英文字母,義憤填膺,高聲質問:「沈雪,你的衣服裡為什麼會有太太的耳環!」
「我的衣服裡怎麼可能會有太太的耳環,是你栽贓陷害我吧。」聞聲而來的薛蕙羽冷冷道。
沒想到對方豪不慌張,被立刻戳穿的鄭慧文心一虛,反口汙蔑道:「這耳環明明是從你衣服裡落下的,我在擦桌子根本碰都沒碰過你的衣服!你既然說不是從你衣服裡掉下去的,那就讓我翻翻衣服。現在地上隻有一隻耳環,肯定還有另一隻耳環!」
鄭慧文故意拔高的聲音吸引到了周啟華的注意,見證人已經到場,鄭慧文一把抓起椅子上的衣服,朝地上抖了抖。
「叮——」另一枚耳環也被鄭慧文成功地從口袋裡抖了出來。
她立刻一把抓住沈雪,高聲揚眉道:「口袋裡就有另外一枚!還說不是你!」
「周秘書!你快過來!這個沈雪手腳不乾淨,竟然偷太太的耳環!幸好被我發現了!必須要告訴裴總!」
鄭慧文憤憤地說著,早就和裴總看了監控的周啟華看了一眼被人抓包卻絲毫沒有慌張恐懼的沈雪,故意皺著眉道:「沈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薛總的耳環為什麼在你衣服裡,是你偷的嗎?」
「周秘書,太太的耳環不是她偷的,難道會憑空出現在客廳裡嗎?」不給沈雪開口的機會,鄭慧文添油加醋道,「恐怕不隻是偷了耳環!應該搜搜她的包!這個不知道來歷的女人一直coy著太太……天天晚上偷偷扌莫扌莫地晚回房間,不知道在乾些什麼!我早就覺得她有問題!」
「周秘書,耳環不是我偷的。是鄭慧文栽贓我。」
鄭慧文沒想到沈雪被潑了髒水竟還能這麼淡定和口齒伶俐,原本以為她會慌得不行有口難辯或者惱羞成怒的鄭慧文自己反而有些一慌。
她眼神閃爍,但很快就冷笑一聲反駁:「我為什麼要栽贓你?!明明是你偷了太太的耳環,還冤枉我栽贓陷害你!好,那現在我們一起去找裴總!讓裴總睜大眼睛看清楚,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小偷!」
終於有理由進入裴溫瑜的房間,鄭慧文故意將耳環遞到戴墨鏡的裴總麵前,添油加醋地說完後,觀察著裴總的表情。
「蕙羽的首飾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客廳裡,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就搜搜房間吧。」
雖然戴著墨鏡什麼都觀察不到,但見裴總入套真的要搜房間,原本還擔心裴總會被沈雪的辯解懷疑上自己的鄭慧文心中一喜!
自己早就做了二手準備!果不其然,在沈雪的包裡搜出了她提前藏好的條項鏈。
她立刻義正辭嚴,揚聲道:「你還說不是你偷的!你包裡也有項鏈!人贓俱獲,休得你抵賴!」
「你汙蔑說我栽贓你,凡是都要講證據!我,為什麼要栽贓你?明明是你自己偷東西被發現,所以撒謊找理由想栽贓給我!」
「裴總,這女人撒謊成性!先是偷用太太舞蹈房,又偷太太東西!後麵不知道會變本加厲成什麼樣子!」
「裴總,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不知道來歷的女人一直模仿著太太……」
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沈雪的身上,裴溫瑜和周啟華都好奇沈雪會怎麼處理事情,所以故意順著鄭慧文的說法,卻見她不慌不忙道:「裴先生,若我也有證據呢?」
「你有什麼證據?」鄭慧文嗤笑一聲,以為她在垂死掙紮,故意道,「難不成你還拍到了誰偷的證據?」
手裡默默有證據的裴溫瑜和周啟華:「……」
「是也。」薛蕙羽露出了微笑,打開手機一個a道,「我在房間裡安裝了兩個針孔攝像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在我包裡放了太太的首飾,我們可以一起觀看呢。」
「什麼?」鄭慧文腦袋一懵。
她原以為沈雪是故意炸她,誰知她打開的視頻裡竟然真的拍到了她偷偷扌莫扌莫把項鏈放進沈雪包裡的場麵,甚至……竟連她和女兒打電話的聲音也完整無比地錄了進去。
「放心,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等裴總和周秘書回來後就行動……」
鄭慧文差點暈厥在當場。
裴溫瑜也沒想到,沈雪竟然在保姆房裡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他暗暗挑了挑眉,想看看她怎麼自圓其說自己安裝針孔攝像頭的行為。
「鄭阿姨,這才是鐵證如山啊!」薛蕙羽知道裴溫瑜看不見,所以把聲音調到了最響。光憑鄭慧文和董麗梅的對話,相信聰明如裴溫瑜的肯定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你故意栽贓我的時候肯定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在保姆房裡安裝攝像頭吧,更想不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被監控攝像頭拍了下來。」
想到剛剛鄭慧文跳梁小醜一樣的行為,薛蕙羽冷笑一聲,道:「煜祺說一個月前有看見你偷偷從太太房裡拿了一條鉑金項鏈,為了逮住這個證據,我才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裴煜祺自然沒有看見,是變為鬼的薛蕙羽看見的。為了向裴溫瑜解釋自己安裝針孔攝像頭的原因,她早早地準備了這一套說辭。
她是故意說給裴溫瑜聽的,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偷東西了,還試圖栽贓給我!裴先生,報警吧。」
「個人盜竊公私財物價值人民幣五千元至兩萬元以上,就是數額巨大,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個人盜竊公私財物價值人民幣三萬元至十萬元以上,就是數額特別巨大,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薛總的首飾每個都要上萬,光是這些耳環和項鏈就已經十萬,更別提這些年累加在一起的,足夠她吃十年以上牢飯了!」
原本就因被當場揭穿而心慌顫抖的鄭慧文,一聽要吃十年牢飯嚇得眼前一黑跌坐在了地上。
鄭慧文是個徹頭徹尾的法盲,壓根不知道偷東西會坐那麼多年牢,要知道偷東西會判十年以上,她肯定沒膽量去偷了!現在不僅是東西沒偷成,還把後半輩子給搭了上去……
「裴總……裴總對不起……」鄭慧文立刻跪在裴總麵前,完全忘了自己眼裡裴總是失明的狀態,砰砰磕頭道:「麗梅被人騙了……欠了很多高利債……如果不還的話,他們要把麗梅的裸丨照發到網上……所以我一個月前才偷了太太的首飾……賣出了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