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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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的一聲,電梯停在了七樓。一名穿著白衣的中年女性,和一名金發深膚的少年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少年跟在女性身後,掃量著周圍,疑惑的問:「護士長女士,這裡應該是vi單人病房區吧,請問是誰安排那孩子住在這裡的?」

護士長腳步不停,回道:「是警方安排的,好像是說令弟是這起車禍事件的重要目擊證人,加上年紀太小,待在普通病房不太好。請不要在意,費用不需要家屬承擔。」

護士長說著,不免同情的瞥了眼這名少年。昨天他的父母也是因為出了車禍被送進這家醫院,沒多久二人就雙雙重傷不治而亡,少年接到消息匆忙趕來,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才過去不到一天,弟弟也因為車禍進了醫院,可謂是多災多難。

想到這裡,護士長素來嚴肅的臉上有些軟化,溫聲道:「請放心,你弟弟沒有受傷,之所以送進醫院是因為當時的醫務人員誤判。」

「誤判?」

「恩,詢問了機場的工作人員,說他早上下了飛機後,出現了嚴重的水土不服反應,照顧他的保姆在機場的藥店買了藥,讓他服用。這類藥吃完後很容易犯困,令弟在上大巴之前就睡著了,一直到送進醫院都沒醒。」

現場出了車禍,無論是死相淒慘的死者還是受傷者何其多,當時出動的醫療人員隻是簡單做一下診斷,發現孩子一直叫不醒後,匆忙的送到醫院來。

經過一係列檢查,對方的身體並沒有大礙。

但心理上就不一定了。想到那些受傷者入院後無一例外不是受到嚴重驚嚇的模樣,有些到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還有出現自殘的現象……

作為一名家有子女的母親,護士長格外慶幸那個和自家小女兒差不多大的孩子沒有清醒的直麵那場車禍。當然出院前還是需要心理醫生做出判斷,決定是否要進行心理乾預。

心緒飄遠的護士長,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少年越蹙越緊的眉頭。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二十分鍾,十分鍾之前他還在家裡焦頭爛額的應付著律師。

他的父親生前開了一家小公司,為了擴張產業,將公司和房車抵押給銀行借了大筆貸款。

隨著父母的突然死亡,問題接踵而來,即便保險公司賠了不少錢,也不夠還貸。還有公司員工的遣散金也需要動用到父母留下來的遺產。

算了一筆賬,還貸完剩下來的錢還不足三十萬,還不夠付他大學一年的學費。

學費倒算不上什麼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他父母留下來的另一份遺產,一個在美國收養的弟弟!

兩個星期前父母告知他,他們在國外收養了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對方的父母前不久病逝,生母恰好是母親的遠方親戚,福利院兜兜轉轉找上了她,在見過對方一麵之後,他的父母就直接拍板收養了這個孩子。

但因為公司臨時出了點問題,他們先行回國,需要辦理手續的那名孩子則是後麵由保姆送他回日本。按照計劃,那孩子來日本的時間就是今天,然而他的父母恰好在昨天出了意外。

少年和父母的關係並不十分親近,他是在十分鍾前接到警察的電話才知道,自己那個連麵都沒見過的養弟弟來了日本,還出了意外。

帶他回國的那名保姆也在出事的大巴上,且當場死亡。因為警方還在調查,他連保姆的屍體都沒看到,隻見到對方的家人在大廳哭得泣不成聲。

那名保姆他是認識的,是在他們家工作了好幾年的老人,印象中是一個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婦人。

如此加在身上的重擔又多了一個,盡管這是一起意外,作為雇主的家屬也要出一筆撫慰金。

對於剛滿19歲的少年而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素來獨立自主、性子沉穩的他也覺得被壓得透不過氣。

而這位弟弟,也伴隨著一些問題。

就如護士長剛才說的,他是事件的目擊證人之一,重要程度大到讓警方破例將他安置到vi病房,不讓他人打擾,可是……

既然是水土不服,上車下車期間都一直在沉睡,且年齡僅僅八歲……為何會成為重要證人之一?

這其中有什麼樣的聯係?警方又隱瞞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離那間病房越來越近,看到門口守著的一名年輕警察,還有另外一名穿著黑色製服的金發男子,少年瞳孔越加幽深。

年輕警察認出了護士長,無聲的向他詢問少年的身份。護士長笑著說:「警察先生,這位是裡麵那孩子的哥哥,降穀零。降穀君,這位是警視廳的安山警官,令弟轉到這個病房後,是他一直在門口守著。」

降穀零聽了,連忙出言感謝,安山警官也沒有為難他,既然對方是由護士長親自帶過來,顯然在樓下已經經過同僚的排查和確定。

安山警官道:「你弟弟還沒醒,進去的時候請小聲點,別吵到那孩子。」又轉而說道,「他原來的衣服被作為證物收走了,隨身物品也需要檢驗之後才能送回來。」

降穀零心中的疑惑更深,進一步的詢問後,安山警官道:「坐在他旁邊的是照顧他的保姆對吧,對方的血濺到他衣服上了。」

卻沒有告知為什麼連隨身物品也需要檢驗的原因。

降穀零不動聲色的觀察安山警官的神色,見對方臉上也帶著不解,就知道他對內情也不太知曉。可能得去問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才能得到答案。

說話間,降穀零也沒有漏掉另一名黑衣男子。對方身上穿著的衣服,更像是學校的製服,衣服的領口別著一枚金色的校徽,年紀看上去和他差不多,麵相卻很老成。

一直沉默不語,背靠著門對麵的牆壁站立著的男子,眼睛透過病房門的隔擋玻璃注視著裡麵的情況,在注意到降穀零的視線後,目光才移動到他身上。

「我是七海建人。職責所在,負責保護降穀彌生的安全。」

降穀彌生,就是那孩子的名字。

「保護?」降穀零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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