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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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身子有些哆嗦,他在莊子上守了大半輩子,見過最尊貴的人也就是進宮做了娘娘的二格格,現下這個月要間係著黃帶子,可見不知道是京裡的哪位王爺。

元棲穩住心神,示意管事退下,她大概知道康熙不打算透露身份,隻好含糊道:「您怎麼有空來這裡?」

三藩之亂可還沒解決,他應該沒有微服出遊的閒心,難道是為了懷念元儀住過的屋子?

康熙看了她一眼,吩咐:「喚我三爺便好。」隨即便越過她看向身後的花田,「這便是皇後當年常住的地方?」

元棲垂眸跟在他身側,道:「娘娘每隔半月來此散心,常侍弄花草,或是讀書作畫。」

「你也時常跟著?」

「是。」元棲扌莫不準他脾氣,一應回答都以簡要為主,不肯多說一個字。

康熙頭也不回,「既是在這裡,不必這麼拘著。你也跟著你姐姐種花作畫麼?」

他聲音緩和,元棲稍稍鬆了口氣,她先前一直避免自稱,就是因為滿人在皇帝跟前一般都要自稱「奴才」,別人都能順口說出來,隻有元棲覺得這個自稱不好,能免則免。

「我不如姐姐穩重,來了也是搗亂,姐姐種出來的花都開得極好,我埋下去的種子大多都要被姐姐挖出來重新種一回。至於作畫,我更不如姐姐擅長。」

康熙「唔」了一聲,旋即便看到一邊管事剛剛翻出來的種花工具,回首看她,神色不明:「那你如今也要種花?」

元棲心弦一緊,斟酌一番才道:「姐姐留下的花種,我想著再放許要壞了,不如種出來,待它開了花再作保存。」

康熙於是就再沒說話,慢悠悠在院裡走了一圈,元棲和他帶來的兩個男子默不作聲地跟在身後。

她悄悄觀望著,其中一個麵白無須,時刻注意康熙的舉動,估扌莫著是宮裡的太監。這個時候皇帝最信任的,應該就是那個叫梁九功的太監。另外一個清俊風流,帶著點文人的儒雅氣質,越看輪廓越熟悉,可不就是正在康熙身邊當侍衛的納蘭容若。

出神不過片刻,眼見著康熙轉頭往前廳去,身側的太監小聲提醒道:「三爺在家常喝夫人做的花茶,心裡念得緊呢。」

元棲微微頷首,「多謝您提點。」

元儀以前種了花,不忍它們凋落到泥裡,便尋了人來製成花茶,久而久之元棲也養成了習慣,這次來小住,帶了不少。

元棲翻出從家帶來的白瓷茶具,先告了聲罪,「三爺,莊子裡一向不存著東西,這是我從家中帶來的,您別嫌棄。」

這莊子自打元儀入了宮,她就沒怎麼來過,自然也沒有存著什麼上好的茶具,倒是有套銀鏨花的的茶碗,放了夠好些年,她倒是不嫌棄,但怕康熙覺得太過寒酸。

她平時泡茶,也不過是拿水一沖,再加三注沸水沖泡,今日既然康熙是來這尋訪故人留下的痕跡,她索性便用上了元儀教她的手法。

水汽氤氳中,康熙麵上逐漸有了些暖意。

元棲輕輕舒了一口氣。

將第一盞茶奉與康熙,而後又倒三杯,示意青玉上前來端給侍立在康熙身側的二人。

然後發現了極尷尬的一件事,康熙沒發話,屋裡的人包括她都得站著,青玉端過去,那二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好在康熙很快回神,淡淡吩咐:「都坐吧。」

元棲隻敢坐半截,月要背挺得筆直,眼眸微垂,恰好把視野保持在能注意到康熙動靜但又不會冒犯聖顏的範圍內。

康熙自然沒這麼多顧忌,光明正大掃了一眼,注意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意有所指道:「從前可沒見你這麼膽小。」

元棲一愣,她跟康熙僅有的幾麵都是在宮裡,唯有十年前那次見麵,堪稱社死到了極點,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頭皮頓時有些發麻,不知道該裝傻還是順著說下去。

剛穿越來那會,她不知道父母身份,隻知道母親是妾室,確實緊張了一陣子,後來發現滿人是有嫡妻和側室以及妾侍之分,她這輩子的額娘就是側室,有資格跟著嫡妻出去應酬,生下的孩子也勉強算是半個嫡出。

她出生的時候,遏必隆已經年逾四十還沒有兒子,也許是已經過了心急如焚的年齡,打算聽天由命了,所以對她和兩個姐姐寄予厚望。

漸漸地元棲就放下了以前的小心,被家人從小寵著長大,性子難免要日漸驕縱。

那天她被教導的嬤嬤念叨得頭疼,躲到園子裡做女紅,打絡子。她不耐煩把心思放在這些東西上,繡出來的東西隻顧數量,不顧質量。絡子對她而言比繡東西還難,幾根繩子繞來繞去,要變成一朵花或者其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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