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伊芝的影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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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十九年,九月六日。

雙方軍隊進入一級備戰狀態——北方戰爭序幕的拉開,使得西陸戰場對峙的兩個霸軍勢力,拋開一切顧慮,隻等戰爭號角的吹響,便要在血光中征服一切:生命和榮耀!如同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西大陸的心髒,在緊張、顫抖!

風長明卻一如既往。對他來說,這似乎是不相關的,他的懶是出了名的,為了睡覺。他幾乎能夠在任何時候,說睡著就能夠睡著,蒂檬幾乎每時每刻相伴在他身邊,以便悄悄地、狠狠地給他一腳……

參潛兒並不懂得戰爭的嚴酷,也一如既往地要纏風長明,漠伽卻很擔心這場戰爭的結局,因為她也看不到風長明獲勝的希望,她是漠九的孫女,對戰爭有著特別的觸感,她從未參與過任何戰役,隻是緣自漠九的對戰事的敏感,令她的心靈很不安。她不似參潛兒,參潛兒是一種靈性的單純,她則是一種靈性的聰慧,在很小的時候,她把這種聰明放在風長明身上,整得風長明怕她、把她當成小惡魔——是為伽伽小魔女也。

巴洛蕊曾說風長明在西陸,可巴洛渺不知從哪找起,基本上巴洛蕊給她說的也是一種直覺——巴洛蕊對風長明非常清楚,隻是她進行了隱瞞——,這種直覺就像白雲鋪過海的無邊,因此連白雲也變得無邊了。巴洛渺在有邊的西陸,卻要進行無邊的尋找,她心裡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隻是仍然希望著,因為太深刻的愛!那曾經為了她而跳動的火之焰舞,在她的平靜的心裡未曾熄滅——一種矛盾,往往因為愛而產生的。

沒有了方向,她便陪著巴洛影,她也極想看看這場戰爭的過程和結局,這場戰爭的勝敗關係到「冰旗」的未來,冰旗若勝,則父王必定會出兵,彼時與「冰旗」的敵對局麵就變得無可挽回。巴洛影的痛苦以及風姬雅、參潛兒兩女的痛苦,也隨著「冰旗」的勝利而來臨。

這是巴洛渺的認知;也許巴洛影和參潛兒還有漠伽,最終因為各自的長輩而被迫回歸巴洛陣營,可是,對於風姬雅,那就另當別說了。

巴洛渺想不通一點,為何白明不懼她們?無論怎麼說,她們都是巴洛王朝的人,而「冰旗」是現今唯一敢與巴洛王朝公開起沖突的霸軍,白明身為霸軍首領,卻允許敵對方的人留在身邊,是該說他好色無度還是他腦袋裝屎呢?若說好色,至少她和漠伽、參潛兒都沒受到他的沾染,參潛兒無疑是時刻想獻身的,可他也沒有真要了參潛兒。最重要的是,他對她們的行動,根本不限製,也不進行任何監視……

也許,軍中將領,都把她們當成白明的女人了,所以也不過問;她隻能這麼解釋了。

白明,給了她們絕對的自由,她即因此感到寂寞。身為海之眼帝王之女,寂寞,總是無時不刻地伴隨她們。因風長明的關係,在雪城時,漠伽、風姬雅兩女,與她之間,有一些往來,可終究不是很熟絡,她的平靜、風姬雅的爆野、漠伽的傷懷,如此性格的三人,又怎麼能熟絡?而她的妹妹巴洛影,時常往白明處跑,因此,就隻留下她自己。其實,她和巴洛蕊,都己經習噴一個人的存在!巴洛影與白明關係,她不反對,也不贊成,反正就那個樣了,是不可更改的事實,隻是,她不知道這種情形能夠維持多久,歡樂之後是否就是長久的痛苦?冰旗與巴洛王朝的戰爭爆發的話,白明是不可能勝得了父王的。她如是想。

她對於這場戰事,所抱的觀點,和漠伽是一樣的,隻是她更堅定:白明必敗!白明沒有贏的資本,雖說布族不懼熾族的強悍,在實力上,也略遜於北方三大族,可布族並非像苛鉻和栗族,苛鉻的人雖悍猛,卻不團結,致使苛鉻族是海之眼最弱的種族,栗族卻被鉑琊的陰謀所破,弄得四分五裂,最終被鉑琊所征服。她來的時候,知道嚴復恢復了族長之位,她對這點持贊同意見,要得到栗族的支持,是應該先把尊嚴還給他們的,讓嚴復以族長的身份統轄栗族,栗族的民眾會比較容易接受。

她從母後的口中得知,鉑琊一生為戰,其人是霸主也是軍師,在他的仆將中,法通和拓樸是最著名的,拓撲是海之眼以曝猛著稱的戰將,法通則主內,對於內政事務,鉑琊都依賴法通,她猜測「扶持嚴復」是鉑琊舊部法通的主意。可惜她錯了,這全是某個「剛睡醒的家夥」的靈光想法,與法通無關的。

冰旗匯集了拉沙族長的殘兵、苛鉻的殘兵和栗族的殘兵,再加上新招驀的兵士,人數上可以與布族的軍隊相等,但在戰力上,無疑處於絕對的弱勢的,而烈古旗是習超人想象的速度成長起來的,在短短的時間裡擊敗布族原三大霸主,成為布族的「王者之軍」,而代表整個布族。就論其實力,除了熾族的天侍和蕪族族軍以及冰旗之外,海之眼其餘的霸主都很難與之抗衡。

無論誰勝誰敗,父王在結呆出來之後,都會出兵西陸,這是母後親自和她說的。但是,如呆是白明勝的話,巴洛王朝的敵人就是冰旗,她現在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了,因為她預測冰旗必敗!有著那樣無用的霸軍首領,其結果不想亦知。

巴洛影對她姐姐的想法一慨不知,她對戰爭甚至對武技都不是很熱衷,隻是非常崇拜她的父王而己。如呆海之眼真的有神存在,那麼,她會第一個認為巴洛大帝就是神,一個偉大的父親,就是她心中的神。

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卻是處於敵對的。假如巴洛金是她心中的神,風長明則是她心中的「人」,給了她愛、恨、希望和欲望……

此日,她醒來時,己是日上三竿。風長明從來不會叫醒她,自從那一夜之後,蒂檬就與她同侍風長明,有時白英也過來,後來她才知道「白明的這個姐姐」實是他的女人,她也沒什麼好感嘆的。海之眼的女人都己經習慣了這種現象,男人擁有女人就像擁有財物和勢力一樣,越是強大的男人,所擁有的女人就越多,女人的數量幾乎可以象征著一個男人的榮耀。

她以為每個男人都可以給許多女人歡樂的,因為風長明就能夠給她們歡樂和滿足,她想,強大的男人需要太多的女人,也是因為他們本身在某方麵的強悍吧!風長明絕對是個強悍的男人,這點她是堅信的,即使她們三人同時與之歡愛,敗陣的還是她們——這也許不關愛的問題,海之眼的女人,己經習慣了不去問男人心中的愛,隻堅信自己的心。在沒有平等的世界裡,愛也不可能平等。在她最初獻身於他時,她是不愛他的,而她也知道,他那時也不會愛她,隻是在那個時刻,他說了一個令她永生不忘的字:疼。

疼,像她初次的痛一樣,永遠刻留在她的生命和記憶!疼,是父王曾抱著小時的她,狂傲的笑……

疼,是風長明的手撫摩她的半掩的臉……

一種疼愛,在她與她的兩個姐妹相似的寂寞的人生裡,注入了一種震撼性的元素。

巴洛蕊和巴洛渺能夠長久的忍受寂寞或者喜歡寂寞,但她是不能忍受的,她想歡快地笑,可她很多時候是不能夠的,因此,在笑與不笑之間,她用自己的發長久地掩著半邊臉,讓明與暗交雜在她美麗的臉龐,她的人生也呈現一種明與暗,歡樂與憂鬱,成就她獨特的韻味,天真和成熟、以及淡淡的幽婉。

風長明沒有承諾過給予她什麼,或者根本沒有對她言過「愛」,隻是他沒忘他的承諾,沒忘那一個字:疼。

她想,即使她以後因為父王的關係,必須離開他,或者與他為敵,他都會一樣的「疼」她,哪怕她的劍刺入他的心髒……

醒後,她像以往一樣,回到蒂檬給她們這群女孩特意安排的大帳,帳裡隻有她的姐姐一個人,這不令她驚訝:姐為了她而留在這裡的,她不在的時候,姐都是一個人呆著,等她。

巴洛渺正在看書,聽得有人進來,眼睛瞄了一下帳門,然後繼續看書,巴洛影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依偎了她,輕聲道:「姐,我回來了。」

「嗯。」巴洛渺輕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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