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共鳴我要帶他歸舟靠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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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一場生辰宴辦得熱熱鬧鬧,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後,歌舞畢,玉盤空,賓主盡歡,盡興而歸。

來天未雪,去夜已深,廊前簷下都亮著金紅通明的宮燈,綴著飄落的細雪,落地無聲。

花顏一出宮門,立就凍了寒顫。

傅惜年見狀,立刻給他披上大氅,問花顏的宮人:「爐呢?」

「啊?哦!」宮人這才反應過來。在是皇後殿下宮溫暖如春,他們一忘了頭還是嚴冬。

宮人匆匆拿來爐,花顏將暖爐攥在手心,才覺得些:「殿下宮裡待久了,出來真跟落入冰窟似的。」

傅惜年道:「回宮就暖和了。」

花顏見傅惜年衣著單薄,看到自己宮人手裡還拿著件大氅,再看自己上的,哪是自己那件,竟是傅惜年把他那件給自己披上了。

他連忙就要解下來:「你怎麼把你那件給我了,你不冷麼?」

傅惜年按住他:「別折騰了,解下來又要受凍一遭,我披你那件不就了?」

花顏一想也是:「那你穿我的吧。」

傅惜年披上花顏的氅衣,聞到衣裳上沾著花顏獨有的香氣,微微勾了勾唇。

另一頭,柳雁聲直接攥住沈鶴洲冰涼的手,上了同一架輦車。

沈鶴洲秋後問責:「什麼棋盤落灰,是不是嫌我臭棋簍?」

柳雁聲棋,惜沈鶴洲棋藝不精,兩人弈,沈鶴洲十有九輸,剩下一回是柳雁聲見他輸太慘,特意讓他的。

勝負太沒懸念,久而久之,他們就不下棋了。

柳雁聲笑道:「哪裡嫌你了?送殿下賀禮,些吉祥話,你怎麼還計較上了。」

沈鶴洲微笑:「倒是我小肚雞腸了。」

柳雁聲勾勾他手指:「沈大人,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回罷。今晚我手把手教你下棋?」

底下抬輦的人觀鼻鼻觀心,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王以明提著燈籠,途經梅園,見枝頭滿目紅梅,興奮地拉林蟬枝去看:「小林,看,梅花開得多看。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他心裡打著小算盤,這算不算是他和小林第一次單獨約會呢?

聽花顏,約會就要花前月下,越詩情畫意越。他和小林素日不是在忙酒樓生意就是在忙地裡莊稼,一點兒氛圍都沒有。

下氛圍不正?深夜賞花觀雪,他這俗人竟也有這麼風花雪月的候。

王以明先是激動,然後想到這天氣,又搖頭道:「算了,這麼冷,遠遠看一就,免得你凍著。」

林蟬枝卻道:「走吧。」

王以明:「……啊?」

林蟬枝低頭:「我皮糙肉厚,沒那麼容易凍著。我也覺得梅花……很看。」

……

這一的並肩而行,隻有赫連奚和秦玉龍,老死不相往來。

赫連奚宮宴剛結束就走了,一會兒就沒了影,秦玉龍想跟不敢跟,漸漸就跟不上。

今夜他注定無眠。

重雪殿。

陸雪朝看著謝重錦:「他們都走了,你還不走麼?」

謝重錦一愣,立露出委屈的神色:「我一直都在這兒住著,清疏怎麼突然要趕我走?是今日的賀禮不滿意麼?」

賀禮是謝重錦精挑細選、深思熟慮過的。

以陸雪朝的份地位,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沒見過?送琴雖沒新意,滿滿都是情意。

陸雪朝淡淡道:「你既然送琴,就是道上一把琴已斷了?」

謝重錦一頓,點頭:「嗯。」

陸雪朝從來沒提起那把琴如何了,隻是再也沒拿出來彈過。

謝重錦勒令派去冷宮照顧的人,將陸雪朝每日一舉一動都告訴他,以解相思之苦。

如此,就也道陸雪朝摔琴之舉。

陸雪朝非生而之,覺醒前,受了這天大的委屈,相思入骨,癡念成疾,很難不生怨。

他謝重錦送的禮物向來都愛重,連小候送的小玩具都小心翼翼地珍藏至今。更別提是成親那年,謝重錦送的相思琴。他總要擦拭,閒閒彈弄。

他愛琴,更愛謝重錦,這清冷自持之人,卻做出摔琴這等決絕之舉。

斷琴是斷情,斷情絕念,見他那有多心死絕望。

謝重錦初聞之,心如刀割。陸雪朝彈斷琴弦,便是心意死絕。他縱痛徹心扉,卻仍不能與之相見。

謝重錦:「斷得。既得相守,自斷相思。」

「那些年……」謝重錦垂眸,「我並非沒與你相和。」

「你獨自撫琴,我也獨自鼓瑟。一宮牆,兩處相思。」謝重錦,「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清疏並非單相思,我日日夜夜……都在與你共鳴。」

「惜紫宸殿的瑟聲傳不到冷宮,不能和上你的琴音。」

「無論如何,終歸是我有負於你。清疏若是想起往事,不想見我,我今夜回紫宸殿獨寢便是。」謝重錦低落道,「隻是清疏別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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